万丈苍穹之上,呈光暗淡无光,夜风轻拂而过,修叶随风摇曳。
四周的寂静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笼罩,灯光忽明忽暗,每一次闪烁都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让人紧张的无法呼吸。
“她知道了。”冯思水的声音带有一丝独特的阴戾。
“知道什么?”对方很快回应道。
冯思水冷哼一声,“当年的那件事。”
“怎么办?”
两人之间的对话稍作停歇,很快冯思水就再次阴冷开口道:“既然她发现了,也别怪我们下狠手了......”
“你想......?”
“放心,等到这件事过后,就再也没人会知道。”冯思水安慰道。
“嗯......”
两个人的话很简短,但却让此时躲在二楼楼梯处的沈隽两人听了个真切。
沈隽站在二楼的窗户处,侧着身往下看去。
宋淮止就在他的身后站着,通过他这个角度,正好能够看到站在冯思水身前的那道身影。
现在两人距离这般近,他也看了个真切。
“隽哥,他面前站着的看起来是一个女人。”
“丁双娴?还是徐长珍?”沈隽眼神微暗。
他当然也听到了说话的人是个女人,但以目前和他对过话的人来说,这个声音是陌生的。
也许是对方刻意压低声音,让人听得不是很真切。
此时他默不作声,黑眸在月色的照射下,泛起丝丝愠色。
“今晚上,看来不会太平。”宋淮止轻声提醒道。
黑幕渐渐笼罩着整个疗养院。
远处高耸的山峰与黑夜融为一体,显得神秘又威严。
疗养院的大门紧闭,但如果仔细聆听,可以听到从底部传出的低沉而又哀婉的呻吟声,仿佛是失去亲人的哭泣,又像是古老咒语的呢喃。
更像是无数的......怨声。
沈隽和宋淮止吃完饭回来后,早早就熄了灯,安静的待在屋内。
“这什么声音?”沈隽感受着周围的静谧,这些声音一直在侵扰着他的耳膜。
“不知道,好像是水管里面的声音。”宋淮止也听到了,他皱着眉,紧张地盯着屋内的一切动静。
“现在几点了?”沈隽问道。
宋淮止掏出手机,看了眼上面显示的时间,“凌晨一点。”
因为在楼梯间听到的那两人的对话,沈隽便和宋淮止约定了今晚要守夜,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正当困意席卷他们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奇怪的异响。
“喀嚓......”
“喀嚓......”
“......”
“什么声音?出去看看。”宋淮止按耐不住,他率先站起身,走在沈隽的前面。
两个人有多年侦查的经验。
也因为如此,从回到屋子的时候,就已经下好了决定,晚上的时候出去看看。
两个人摸黑出了屋子,窗外正好挂着一轮皎洁的月亮。
月光照射着楼道,显示着外面也没有那么的黑。
黑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移动,每一次轻微的响动都让人心跳加速,不敢轻易呼吸。
“沈队,刚刚的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宋淮止环顾着四周,感受着空气中的异动。
“像是在下面的楼层......”沈隽的感官比普通人灵敏,也因此总是能够先人一步感受到察觉不到的动静。
他从出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将四下的环境细细打量了一番,很快就发现了异常的地方。
他伸手指向对面的暗楼,“那边......好像有光。”
此时的两个人正好站在东面的楼层,他们共同看向正西面。
那里是和他们楼层对应着的大楼,但是因为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那里的楼道有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宋淮止似是下意识的感受到有东西在动,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
“有人!蹲下!”
宋淮止还没有仔细看清楚,就被沈隽一把拽了下来,俩人此时蹲在防护栏下面,这个角度对面应该也难以注意到他们。
“沈队,你记不记得夭夭说过......晚上的时候,外面会有异动,这会不会就是那个‘东西’?”宋淮止想到了夭夭的话,即使对鬼神毫不在意的他也在此情此景下莫名的感到后背发凉。
反倒是一贯对这灵异事物感到害怕的沈隽此时沉得住气。
他冷哼道:“装神弄鬼。”
两个人现在完全紧贴墙边,他们静等了片刻,沈隽慢慢地直起身子。
然而,等到他再次向对面的楼层看过去的时候。
那里,竟然空无一物!
沈隽皱着眉头,想着对策。
突然,在他们蹲着的后方猛然响起了“喀嚓、喀嚓”的声音。
而且正在朝着他们的方向快速奔来!
宋淮止眼疾手快,一把拽过沈隽就往屋里走去。
回到屋子的时候,两个人靠在门上,屏住呼吸。
“嘘......”
外面的“东西”亦步亦趋地走了过来。
“喀嚓”声在他们的门前骤然停下。
沈隽偏过头往门缝看去。
就在他看过去的时候,一个眼睛突然出现在门缝处。
“!!”
下一刻, 身侧的宋淮止像是有所感应一样,猛然捂上他的嘴。
周遭的一切仿佛静止,时间就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过了很长的时间后,门后的“喀嚓”声才渐行渐远。
“呼~”沈隽长舒了口气,还有些惊魂未定。
“你没事吧?”宋淮止给他轻拍着背,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过了好半晌,沈隽才找到正常的呼吸,他冷声道:“嗯......我看到了一个......东西。”
“能看清是什么吗?”宋淮止问,语气有些急切。
他们并不觉得外面游荡的生灵真的是怨灵,肯定是疗养院里的人。
但正是因为两人都是这样的想法,所以沈隽想了半天,还是艰难的摇摇头,“没有......”
因为,他将每个人都代入进去,都不怎么符合。
总不能,真的是疗养院的怨灵吧?
一夜无眠,沈隽想了一个晚上。
外面除了那会儿的动静外,再也无别的异动,两人后来甚至又跑出去了一趟,也什么都没发现。
第二天清早的时候,外面响起熟悉的敲门声,夭夭总是院里起的最早的人,她负责叫醒所有人。
“宋先生,双队来了,说是让所有人都去一楼集合。”
“来了。”
宋淮止和沈隽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了站满了人的大厅,除了常见的几张面孔外,还有好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员。
但是看着他们那惺忪的眼皮,每个人都在打着哈欠,根本没有到达命案现场的紧迫感。
冯思水今早倒是没穿他那显眼的白大褂,反而是一身灰色的休闲装,此时他看了一圈,有些诧异的问道:“长珍姐呢?就差她了。”
他的话让沈隽多看了两眼。
这人还真是虚伪,明明昨天傍晚还在打着小算盘。
夭夭站在他身旁,有些局促道:“刚刚我去屋里敲了敲,没人应声。”
“长珍姐每天都会早起,现在可都快十点了啊......”冯思水假模假样的看了眼手表,有些讶然。
他今天的话太多,这是给沈隽的第一反应。
“我再去叫叫。”夭夭点点头,很是识趣的转身往楼上跑去。
“沈大神,昨晚上没睡好吗?”双林文看到一脸倦意的沈隽后,特意甩下一众同事,小跑过来轻声问着。
“他有些失眠。”宋淮止笑着站出来,两人的肩膀若有若无的互蹭着。
“怎么回事?”双林文惊呼出声,难道昨晚上出了什么事?
宋淮止看着他那担忧的神色,忍住不悦,“昨晚上我们在这里遇见了......”
“啊!!!”
只是还没等宋淮止的话音落下,一声尖叫从二楼的拐角处传来。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