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钟晏毫无头绪之际,001提醒他了一件事:“主人,明天就是楚慈女士的葬礼,您还要去吗?”
……对,明天就是楚慈的葬礼啊。
钟晏半晌才探出头来,喃喃自语般道:“去,怎么不去?”
人都死了,他这个已死之人怎么能不去看一眼。
……
秦束踩着点回来,热情邀约:“哥,去吃饭吗?”
001提醒:主人,你忘了,你答应了那位殿下要在霜华居待上一周的!
钟晏:他让我待,我就要待啊,才不!
一想到这事,钟晏就来气,当即便起身和秦束一起去吃食堂。
钟晏:话说,吃完饭我就回去,他应该发现不了吧?
001:……脸疼吗?
钟晏:哼╯^╰
钟晏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动作麻利的催着秦束快点动身。
……
但事实证明,侥幸心理要不得。因为在食堂门口钟晏就偶遇了来食堂视察工作的江宴清。
001:报应来了吧(>_<)
被学校领导簇拥着的江宴清一身白色鎏金军装很是惹眼,引得不少学生侧目。
以致于钟晏在清一色西装革履的老头中一眼便认出了人。
脚步一顿,钟晏掉头就要走,但没走成——因为他忘了秦束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
“哥,怎么不进来呀!”声音之大,红毛之亮眼,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当真是好极了!
钟晏僵硬的回头,正对上江宴清的目光。偏偏秦束还瞧不出来,拉着他一前一后进了食堂。
“秦束!”钟晏咬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直接踹了他一脚。
“哥,你怎么又打我!”秦束委屈的嗷嗷叫。
“你给我闭嘴!”眼看着周围的人看过来,钟晏突然就没了再动手的心情,自暴自弃的坐下,不再出声。
秦束:“哥,你吃什么?”
钟晏:“随便。”
秦束:“那就和我一样,麻辣鲜锅吧。”
“嗯。”钟晏无所谓的应声。
001:主人,殿下给你发消息,让你吃清淡一点。
钟晏十分不屑,硬气的不行:“我就吃辣的!”
闻言,不远处的江宴清投来淡淡一瞥,钟晏故作镇定,不予理会。
……
“哥,我回来……了。”秦束端着小锅,眼尖的看到他哥面前放着什么,清汤面?
秦束不解:“哥,你什么时候吃这么素了?”
钟晏持续嘴硬:“你管得着吗?”
“管不着,自然管不着。”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秦束傻笑出声:“嘿嘿,所以这份小龙虾我就代劳了哈……”
钟晏扫了眼对方鲜香麻辣的锅底,再看看自己的清汤寡水,怎么说呢?
就……还挺不错?
毕竟,都有人管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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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
钟晏站在霜华居门前再三犹豫还是推门而进。
坐在客厅沙发上看资料的江宴清闻声看了过去。钟晏被看的不自在,直奔卧室而去,却被人叫住。
“等等……”
“有事?”钟晏别扭的停下脚步。
“厨房给你热的牛奶,喝完再睡。”
“……哦。”
于是,钟晏就拐了个弯去了厨房,拿起那瓶温度适中的牛奶,口嫌体正直:
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就像他不明白明明放着大好的机会可以要求自己取消和他成为伴侣的约定而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得到那批军火。
可他却提出这样奇怪的要求——在霜华居待上一周,这有什么意义?
总不能是为了让他舒心的度过易感期吧。
随即,钟晏便否认了这个想法,仰头喝完牛奶去了卧室准备睡觉,却在进房间之前意识到一件事——
这是在别人家里,他一个外人怎么能住主卧?
001:可是主人已经住了呀。
之前他迷迷糊糊的来霜华居找人,那是情有可原。
可现在,他一个外来者怎么能住主卧,那可是江宴清的房间!
这点礼数他还是知道的,是以,再三犹豫之后,钟晏一咬牙返回客厅,在那人身旁站定。
“我睡哪儿?”
原本还在看资料的江宴清看着光线暗沉下来的纸张,抬头和他对视。
“抱歉,是我疏忽。”江宴清意识到了钟晏的想法,顿了顿才继续说:“主卧旁边有间儿童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住进去。”
儿童房?
江宴清家里为什么会有一间儿童房?
总不能是他有小孩子了?
还是说,有其他小孩来这里住过?
钟晏更倾向于后者,冷着脸点点头。
江宴清不是猜不到他心中所想,却抿了抿唇没有解释,只是放下资料带他去休息的卧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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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就是,请进。”
打开房门,钟晏便见那颜色鲜亮的蓝色墙纸,当即忍不住皱眉。
还真把他当小孩了?又是热牛奶,又是儿童房的!
“不喜欢吗?那……”江宴清话未说完,便被钟晏打断:“确实不喜欢。”
“不过我喜不喜欢又不重要,我又不是小孩。”
钟晏随口说着走了进去,啪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徒留江宴清一个人站在背光处,垂着身侧的手掌无意识的蜷了一下。
听到脚步声远离,钟晏这才打量起这间儿童房。
001:主人,这间儿童房看上去很用心啊!
“嗯。”钟晏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事不关己的躺到了床上,一声不吭把自己埋进枕头里。
001:主人,你不舒服吗?
“烦!”
本来易感期就烦,现在更烦了——儿童房,江宴清家里为什么会有儿童房!我为什么就鬼使神差住进了儿童房!
001安慰他:哎呀,主人,儿童房怎么了嘛,儿童房住着也很舒服的!
钟晏不搭理001,001就继续叨叨:“主人小时候不是就很想拥有一间儿童房嘛,就当圆梦了。”
“你记错了!”钟晏翻身平躺着认真反驳,“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
001:主人明明就有说过!
“没有。”钟晏斩钉截铁的说:“你果然需要回炉重造了,这都能记错。”
001:我好心安慰你,主人你竟然不领情-_-||
“闭嘴吧你!”
钟晏真的很烦,真是够了。
以前易感期疼得他想杀人,现在不疼了又烦躁的想死,这都什么事啊!
001:主人,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已经算是很好了,至少你没那么疼啦。
001:至于烦躁易怒,呃……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才是易感期本来应该出现的情况。
001: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主人临时标记了那位殿下,却没有待在那位殿下身边,所以才导致主人你焦躁不安的。
“哪有那么多可能……”钟晏嘴上否认,但却也心知肚明,事实就是如此。
想起那人身上的临时标记,钟晏不由磨了磨虎牙——他甚至不记得临时标记的滋味,好歹这也是他的第一次……
洞察钟晏心思的001真诚建议:主人现在就可以再标记一次殿下,出门左拐就到了。
再次标记……好像也行吧……江宴清……
钟晏脑海里不由浮现出江宴清的样貌……这样的人在被标记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也会因为受不住刺激而肩头战栗, 还是会默默隐忍、克制着……
想到这个人可能会因为被标记而红了眼眶,那双漂亮的的蓝眸会因为受不住刺激蒙上一层潮湿的雾气……
艹,他在想什么啊!
钟晏打住自己龌龊的思想,可惜,就是不太及时。
这都什么事了!
钟晏低咒一声,认命的起身去了浴室。
……
浴室里,一片蒸腾水汽里,钟晏理了把湿漉漉的卷毛,眼尾微微发红,眸色晦暗难言。
从过于翻涌的情绪里抽离出来,他不该如此的——
堂堂联邦议员,他怎么能和帝国来日储君扯上关系。
这太扯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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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靠近,但又不能,理智与欲望的拉扯,我个人认为有必要写啦(>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