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太乐观。”宋时从实验室出来时,面色也不太好看。
将之前因为参加月楼的七日议和而信息素暴乱人员的血样和这次的大范围感染情况做了详细比对,基本可以确定了。
那些本不是这个时节弥散的大雾,就是牧辰在帝国留下的后手。
事发不到二十四小时,临时组建的指挥室内,在场众人除了江宴清以外,都穿着厚重的防护服只露出一双眼睛,听着投屏中宋时的分析:
“症状和之前的很像,但之前那些军官后期暴乱才能达到的峰值变化,现如今的感染人员不到三天就能反超,有过之而不及。”
闻言,江宴清心下一沉:
药效增强很多,弥散的雾气又波及的范围太广,实非人力可以加以阻隔了。
再者,又并非每个人的身体机能都能达到可以异变的标准,
伤亡,已然无可避免。
他们能做的不多,无非就是尽可能减少不必要的伤亡,那就更要做好。
“长期非必要不出门这不现实,但最近还是需要全方位戒严。”
暮色将歇,详细部署他已经构架好了,趁着这会人比较齐,江宴清便将在场众人每个人需要负责的那一部分发至个人终端。
“在具体的抗性等级确定出来之前,非高阶信息素持有者,最好还是带在家里。”
“但时间不会太久,最多三天,就会有结论。”
趁众人浏览各自任务详情的空档,江宴清声音平静,聊作补充:
“在此之前,就需要在场诸位通力合作,指挥得当,尽可能降低非必要的感染。”
“拒不配合者,依照帝国律法,予以惩处,明白?”
众人全体起立,面朝那人右手成拳置于左胸,弯腰躬身领命:“请殿下放心!”
江宴清神情冷峻,亦起身回以军礼,“去办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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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离开后,钟晏关掉终端,从角落里走上前,在那人面前站定,抬起垂在身侧的手臂,指腹压过那人被口罩勒出条印子的脸颊,无声摩挲了几下。
“联邦那边,因为之前及时发现的缘故,暂时并未出现信息素暴乱人员。”
“你……”霜雪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悄然滋长,面对这人小alpha适时给予的温情,江宴清不可能无动于衷,但他早已习惯为大局考虑。
“哥哥想说什么?”钟晏懂他的欲言又止,动作间随手摘掉了自己口罩一侧的系带,倾身压了过去,在那人额前落下一吻。
“我说……”江宴清的眼尾再次被人落下一吻,滚烫至极。
坦而言之,如果他只是江宴清,只是这人的omega,他自不会有任何负担,让这人为他的私心买单。
可现实却是,他除了是江宴清,还是帝国今朝的储君,来日的君主。
这人亦然——
他除了是江宴清这个人的小alpha,他还是联邦实际的掌舵者。
他们谁都没有任性的权利。
“我说,那你也该早日回去坐镇联邦才是。”说着,那人便也想抬手去摘自己的口罩,但他的alpha没让。
“哥哥还是先别摘了,等回家再说。”临时成立的指挥室一天之内不知道进进出出多少人,即便都穿着防护服,戴着防护面罩,这里面的味道也不会有多好闻。
“联邦有闻人君坐镇,又没出什么乱子,短时间内不会需要我的。”钟晏这便是回绝了那人的意思。
“嗯。”江宴清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指尖即时触及一抹微凉,他便知晓是这人故意放出的精神体,在哄他欢心。
“走吧,一直守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回家还是继续待在军部?”
“回去吧。”两人又待了一会儿,不过还好,这次没再出现什么人拿着什么根本就能自己做主的事再来象征性征询他的意见。
也许是他上次在会议室的冷脸离开起到了一定作用,又或许……
江宴清垂下眼帘,逗了逗那片一直萦绕在他指尖的六瓣霜花,又想起他主人此前的行径,一时闷笑出声。
……又或许,是因着小alpha在文件上批复的内容过于语出惊人了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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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钟晏收到了朔月递来的消息,要他早日回去,某人只当没看见,就黏糊的靠了过去。
“哥哥,你看,他们都不信我们是真爱诶~”
这矫揉造作的发音,且不说那位殿下是怎么想的,反正001是没眼看:好好的alpha,学人家绿茶算怎么回事(/_\)
大致浏览了一遍这人一人舌战群雄的战绩,江宴清好笑之余,掀唇反问他:“你想怎么样?”
“哥哥和我拍张照吧。”钟晏十分有心机的补充:“要那种半遮半掩的,但又能一目了然哒~”
钟晏:嘻嘻(>_<)
001:不嘻嘻 (* ~︿~)
车窗外夜色正好,江宴清借着车顶的小灯偏过头盯着他凝了几秒,不多时变戏法似的攥着手心递到他面前。
“什么?”钟晏不明所以,抬手便想握上去一探究竟。
“你不猜猜看吗?”短暂的搁置那些烦心事,江宴清也能和他的小alpha做一些再幼稚不过的口舌之争。
这两天两人几乎形影不离,钟晏确实猜不出来对方能变出什么花样来,盲猜一个靠谱点的:“总不能是……”小花花吧?
下一秒,答案揭晓。
好吧,不是冰晶血莲,但是六瓣霜花诶!还是泛着清幽苦涩之息的霜寒之花诶(? ? ?? )
“是之前订的,里面萃取了我的信息素,昨天才收到的成品,原本打算挑一个正式一点的时机给你的……”
江宴清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本来还想着要问问他喜不喜欢,不过现在看来倒是不必了。
小alpha眼睛亮晶晶的,眉梢眼尾俱是喜色,就连眼周的碎晶也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看得出来是真的很喜欢。
事实如此,钟晏确实心花怒放,却偏要学人那矜持样儿,清了清嗓子,朝那人伸出了——右手。
“来嘛,给我戴上呗,哥哥。”江宴清便依言给他戴在了右手无名指上,钟晏整个人嘚瑟的不行,呲着牙傻笑。
男左女右,四舍五入,
他就是他的妻嘛,他懂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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