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怒极
作者:一眠春   穿成卑微庶女我演技爆表战绩可查最新章节     
    “后来才发现,原来是不过是我狭隘多思,误会了姐姐与娘亲。”
    “是娘亲与我说,女子也有女子的脊梁,不愿我们有抱憾终身之事,其实我并非看上去那般洁净,我不过是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女子,如草石瓦砾,我亦有许多小心思,小算计,只不过不曾伤人,不敢越过心中那道线。”
    “那道线犹如天堑,也似蒙蒙一细,但我总觉得,踏过后我能过得轻松许多,只我不愿,怕忘了来时路,也怕忘了这一路走来,接受到的许多善意。”
    “娘亲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却还愿意为我筹谋,甚至想要将我嫁回陇西,护我一世。”
    说着说着,赵妨玉眼眶微湿,声音也微微哽咽:“在上京中,我似槛花笼鹤,就像祖母门前的黄鹂鸟,看似自由,其实总被拴住腿脚。”
    “是娘亲带我飞出上京,让我知道世上竟有这般,自由之地。”
    赵妨锦不能感同身受,但她是亲眼看着赵妨玉这一路如何走来的,心疼也有,心酸也有,但万般情绪都抵不过赵妨玉腮边那一滴泪。
    “都怪你,勾得我也跟着哭。”随后又替赵妨玉擦去眼泪,重新正了钗环。
    “既喜欢陇西,便好好看一看这里的儿郎。”
    “一辈子的大事,万要挑个合心意的,不可勉强屈就,不能随意了事。”
    “我与娘亲都在上京,往后你受了委屈,告状也要一月路程,为你做主也难以前来……”
    赵妨锦想起赵妨玉的婚事,百般顾忌,总恨此时跳不出个十全十美的人来,好配给她眼中最好不过的四妹妹。
    两姐妹互相安慰一番,重新上妆后,才相携去寻大夫人。
    大夫人早已知晓两人在屋中感伤,见两人出来,忍不住笑话:“咱们大姑娘四姑娘可是好头脑,八字儿还没一撇呢,往后三十年的事怕都想全了。”
    赵妨玉害羞低头,赵妨锦也是,被大夫人打趣一番,众人上了马车,除了赵家两姐妹赴宴,还有李家的九娘,十娘,十三娘,十四娘。
    参加的也正是府尹家在天罡河畔,做的碧桃春宴。
    陇西的重瓣碧桃,天下闻名,色艳香浓,层层叠叠,花朵大而紧实,最初不过豌豆大,盛放后花瓣爆开的有铜钱大,花瓣密实的找不出花心何在。
    赵家自己也有洒金碧玉桃,但到底京中与陇西风水不同,洒金碧玉桃到了京中,也多了几分柔婉,不似陇西长大的碧桃花,隔着老远便能感受到它们的热烈。
    风一吹,小而轻薄的花瓣迎风而落,置身花海也不如在此一刻逍遥自在。
    落座后,赵妨玉叫人捡了些花瓣来,洗净后温酒时加进去,似乎真体会到话本中,仙人迎风立,餐风饮露的风流肆意。
    今日天光好,世家出游也不曾驱赶百姓,只圈出一块地界来,不算与民争乐。
    今日出席宴饮的李家姐妹,均端庄娴雅,一举一动都是旁人学不出的风韵。
    尤其十四娘,小小年纪,竟有几分大夫人的味道。
    赵妨玉不免又打起精神,不愿给大夫人丢人。殊不知旁人看她,也赞一声世家风骨。
    此处有一条从天罡河支流引来的小溪,溪水平缓,清澈见底,不时有碧桃花瓣随水而下,还有几张红笺,有好事的捞将起来,写的也不过是一些崔郎游览各地时留下的诗词。
    因两张红笺,宴席之间的话题也从花鸟虫鱼,胭脂妆粉,变成了清河崔郎,清河君崔子敏。
    十四娘怕赵妨玉不知,便同她道:“清河崔郎是李家姻亲,路过陇西时曾在李家借住,后来出去游历,在陇西各地留下诗词。”
    “崔郎诗材如皓皓明月,世间才华八斗,崔郎独占其七。是以崔郎之诗,女子间也多有流传。”
    赵妨玉点点头,算是了解,恐怕这位大名鼎鼎,如皓皓明月的崔郎不仅诗材动人,长相也不差,否则怎么吸引这样多的贵女?
    同清河崔郎一比,其他郎君都黯然失色,渐渐无人再提。赵妨玉自知自己是绝配不上这样名动陇西清河两地的大才子,不由问道:“今日七哥他们也来了,在何处?”
    十四娘笑了笑,指了指天罡河对岸的草场:“那儿呢,男女分席,男子多在那里跑马摔跤,也有不善武艺的,在咱们附近也圈了块小地饮酒赋诗。”
    赵妨玉循指望去,只是天罡河实在宽大,对面的人影渺小如豆,瞧不分明。
    ·
    十二郎驾马驰风跑的飞快,恨不能将所有人甩在身后。
    他都听十四娘说了,今日去碧桃春宴的,还有赵家四妹妹。
    一想到那日孙家大郎窥视赵妨玉的情形,十二郎胸膛之中便似有一团烈火在烧,灼的整颗心都干涸焦灼,恨不能叫人掏出来看看,是不是都叫这无名之火烤成碳块了。
    七郎追不上十二郎,只能在原地等着十二郎回来。
    十二郎一连跑了好几个来回,怕马受不住,才稍微停下来马休息一会儿,自己又提了弓箭去一旁一个人射闷箭。
    七郎察觉出十二郎情绪不对,走到他边上跟着射箭。
    七郎的武艺不敌十二郎,没射几箭就被十二郎踢了一脚:“这么臭的手艺别站我边上,我都嫌丢人!”
    七郎回以一脚:“我还嫌你背不出书害我抄了几百本手抄本,你倒是敢嫌弃我了?”
    “一大早吃了炮仗似的,谁惹了你不曾?”
    十二郎被一脚踢老实下来,也腻烦了,弓箭一丢,去李家的棚子喝酒,对着跟过来的七郎闷闷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生气。”
    “一想到孙家大郎那贼眉鼠眼的样子,我就生气!”
    七郎眉眼微弯,看着十二郎的眼神都带着一股莫名的慈祥:“生气?孙家大郎君做事做的不地道,品行低劣,那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当场就给人揍回来了?”
    “他只不过是看了几眼两位表妹,你就这样着急上火,一大早还折腾随风,你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