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书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抡起手里的大砍刀就朝谢徵挥去,握着刀柄的手泛着荧荧蓝光,她在使用技能!
谢徵看着那劈面而来的长刀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在刀锋即将触碰到他发丝的那一秒,少年身子猛的后仰,右手在瞬间变为带着利刃的狼爪,在舒书震惊的目光中抬手抓向刀柄。
两人的距离陡然拉近,舒书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怎么会……”
“你忘了吗?”谢徵微微歪头,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第一场游戏,我可是当着你的面变的狼呢。”
记忆被迟钝地唤醒,舒书的眼神依然不解,“为什么?”
在进入这所谓的《天堂试炼》之前谢徵便拥有着变身的能力,属于他的伴生能力,自然不受舒书技能的影响。
谢徵手上用力,将刀夺了过来,“我才不告诉你呢。”
正当他思考是把这刀直接掰折还是送给郁言当礼物时,咔嚓一声,太阳穴上顶上一把枪。
谢徵摸着刀刃的手停顿一秒,随后有些懒散地笑起来,“啊,姐姐你怎么能耍赖呢。”
“这不欺负小孩吗?”
舒书仰头将枪口重重抵在谢徵的额角上,冷冷笑了一声,“长这么大个还叫自己小孩,好意思吗?”
一米八九的“小孩”乖巧眨眼,“怎么不好意思?”
舒书没有再说话,手指沉默地扣上扳机,只要一秒,她就能取了这条小狼崽子的狗命。
“现在就杀了我多不好玩啊,”即使下一秒就有没命的可能性,谢徵面上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平静,甚至看上去还有些漫不经心,“不如这样,我把刀还你,你把枪给我,咱俩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斗。”
舒书简直要被他气笑,“你倒真好意思说。”
她好像突然理解郁言那么正经的人为什么会和谢徵一个队了,有这么个活宝在身边,干什么都不会觉得无聊。
舒书直勾勾地盯着谢徵,眼睛微眯,“其实我没有杀你的打算。”
杀了一个谢徵相当于与其他三人为敌,她没有一下子得罪这么多人的打算。
“看出来了,”谢徵点头,对方要真有杀他的想法,根本不会给他废话这么多的机会。
而谢徵也同样没有动杀心,不然舒书根本没有拿枪出来的机会。
两人刚刚的那一番动作,是试探还是真心,试探中又裹挟着多少杀意,只有他们当事人清楚。
“所以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谢徵动手将身后的卫衣帽子整理好,思考了几秒后又把帽子搞乱,想着一会见到郁言可以趁机让他帮自己整理。
舒书收了枪,“不一开始就说了吗?”她突然笑了一声,“来嘲笑你那破字有多么丑的啊。”
谢徵亮出爪子,“来吧姐,是时候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斗了。”
“那还是算了吧,”舒书挥了挥手,真要打起来她还真不一定是这绿眼小子的对手,到时候弄得两败俱伤谁也不好看。
她说着准备离开,听到身后人突然开口问道,“都见了第三面了,姐姐总得给个名字了吧?”
“舒书。”
“啊?”谢徵挠着自己的后脑勺,“我叫你姐你叫我叔,辈分乱了点吧。”
“是舒心的舒!书籍的书!”
送走气急败坏的舒书,谢徵开始慢悠悠地搜查实验楼的线索,一楼还没找完便听到一阵脚步声
——是在实验楼里到处游荡的人体模型。
与上来就采取逃跑计划的郁言不同,谢徵当即亮起爪子咔咔就是一顿挠,在挠了三下后果断转头选择逃跑。
别问,问就是他舍不得弄脏衣服,不然郁言哥会嫌弃他的。
才不是他打不过呢,谢徵抱着挠出血的爪子酷酷向前跑,才不是。
将打不死的人体模型甩在身后,谢徵一口气爬上二楼,幽绿的眼睛在走廊里扫视一圈,直直盯上角落处那个堆满杂物的柜子。
没有太多的犹豫,谢徵立马低头钻了进去。他听着那两个人体模型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刚想推开门探出头,结果又听到一阵脚步声,和人体模型不一样的脚步声。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眼前的门唰一下被拉开,紧接着钻进来一个看不清楚面貌的黑影。
狭小的柜子中,一人一黑影挨得很近,谢徵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在确定那俩会动会跑的人体模型再一次离开后,谢徵推开门,和那团高高瘦瘦的黑影对上视线。
“嗷呜,嗷呜——”
在谢徵怔愣的时候,黑乎乎的小狼突然不受控制地跳了出来,兴高采烈地嗷嗷叫着,对着那个黑影撒丫子扑了过去。
“小微!”
精神体相当于自己的灵魂,说好听点是抛除所有杂念,最为干净透彻的灵魂;说难听点就是一个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没什么脑子的翻版谢徵。
精神体平时受伤流血没什么大碍,但一旦死亡,会对灵魂本人造成极大的伤害!
明明小微平日里都听话的很,怎么今天……
谢徵紧张地想要冲过去,他不知道那黑影是什么东西,一旦是个嗜血虐杀的怪物,他的处境将不堪设想!
*
郁言奇怪地看着面前那团雾状的黑影,就在刚刚,黑影躯干部分突然变宽,然后……分出一个小黑团子。
依然是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是个什么玩意儿。
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一大一小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个小的忽然拔腿冲了过来,郁言下意识后退一步,握着刀柄的手默默收紧。
“唔唔!”
小黑团子嘴里,如果那个咧开的口子可以被称作是嘴的话,发出唔唔的模糊声响。
在一个不知道藏着什么秘密的实验楼里,在一条光线昏暗的走廊里,孤身一人,面前是两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任谁都觉得惊悚可怕。
但郁言却莫名地在那模糊的唔唔声中,听出几分雀跃?
小黑团子扒住他的腿,拽着他的裤子用力向上爬着,似乎是想让郁言弯下身子抱抱他。
这样的感觉太过熟悉,郁言伸手抓着自己的裤腰带,防止裤子真的被这小黑团子拽掉,
会扒拉人的小黑团子……郁言脑子中缓缓蹦出两个字——小微?
如果这个是小微的话,郁言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大黑团子。
“谢徵?”
与此同时,谢徵眼睛微微睁大,活了十八年,能让自己精神体这么欢喜的人只有一个。
他看着那个黑影,恍惚间好像和那人对上视线,“郁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