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舒瑶一口答应。
胤禛剑眉微挑,“你不问问为什么不带你?”
舒瑶嘴角噙着一抹从容的笑意,柔声道:“你肯定有自己的用意,我支持爷的一切决定,无需多问。”
胤禛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笑道:“你总是这么贴心。”
随即向她解释,“这是我作为太子第一次随幸木兰,会见众蒙古亲王,理应带太子妃前往。府中没有主事之人我不放心,林嬷嬷年纪大了身子三病两痛,除了你府中没有其他可信之人能够托付管家权。”
“爷不必多说,我都明白。”夺嫡对手都没了也不见得能放心离京全无后顾之忧,胤禛刚成为太子,难保有些人投靠他不成动歪脑筋。
晚膳一家五口难得齐聚一桌。
这次胤禛会将弘暻也带上,这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离开自己的保护圈,舒瑶担心他的安全,将杜若也派去,同金三福随行保护他。
还有包含止血散、迷药、金疮药、解毒丹等丹药出行必备大礼包也给他准备上了。
睡前,弘暻的房间,舒瑶不放心地嘱咐他许久。
弘暻知道额娘这是关心他,反复听过几遍的话也不觉得烦,只是乖乖点头。
胤禛在旁边却看不下去了,良宵苦短。
“好了瑶儿,暻儿都九岁了,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给他准备了那么多东西,还派人贴身保护他,再说还有我在,我们是去围猎,不是出去打仗,没你想象中那么危险。”
儿行千里母担忧。
弘暻到底还小,舒瑶一时不放心也是常理,不过她清楚弘暻有自保的本事,顺势止住了话头,嘱咐弘暻早点歇息,与胤禛回了琼华院。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胤禛三十七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这一晚上,舒瑶房中烛火直到四更天才熄灭。
圣驾启程后,舒瑶也收拾东西准备回府。
弘历还要在畅春园上书房上学,弘旭主动留下陪他,也方便去给太后请安。
有弘旭在,舒瑶不担心弘历的安全,留下照顾保护他们的人,带着红萱回京了。
太后身子不好,没有随皇帝出行,恒亲王主动留下侍奉太后。
有舒瑶坐镇,太子府跟铁桶一般,一波波想通过太子后院格格侍妾入府的人都被挡了回去。
还有往太子府安插钉子的,舒瑶来者不拒,全给他们下了忠心符。
原本他们另有其主达不到下忠心符的条件,不过舒瑶刻苦修炼几年,音修小有所成,催眠几个人轻而易举还不露痕迹。
七月中旬,太后着了风寒,恒亲王给皇帝去信告知。
围猎还有两天结束,康熙挂念太后,提前结束行围,当日下午启程回京。
圣驾行至一半,皇帝再次收到恒亲王的信,称太后病情急剧恶化,人事不省。
皇帝当即下令加快行程,七月十八日傍晚,圣驾回到畅春园。
顾不得风尘仆仆面容憔悴,皇帝直奔太后的寝殿。
太医全力医治,这几天太后时常昏迷,偶会醒来,勉强吃些流食,汤药喝进去一碗能吐出来大半碗。
康熙跪在太后床边,见太后气息微弱仍昏睡着,只觉心痛难抑,一阵头晕目眩,也倒下了。
胤禛等人大惊,慌忙将康熙置于殿中软榻上。
木兰秋狝是国策,边境时有战争,需要蒙古各部平稳,不生出反叛之心,协助大清抵御外敌。
康熙此前,派牧瑾带大量侍卫乔装前往贵州寻找治病的草药,院使不知那药的具体用法用量,但药是对症的好药。
院使凭多年行医的本事和胤禛的提点,也让皇帝身体有所好转,右边身体能动弹了,只是没有病前灵活,右手时不时还会发抖。
此次颠簸赶路回来,情绪起伏过大,悲痛伤身,康熙撑不住就晕倒了,醒来后又病了一场。
舒瑶也到了畅春园,从弘旭口中得知,太后寿数将近,寻常医术已经无法医治了。
灵泉或许可以救太后,可这样太冒险了,太后的身体情况如何太医们都熟知,数十位太医都束手无策,突然好了,如何解释。
若被康熙察觉不对劲查到她头上来,后果不堪设想。
灵泉这东西,谁会不想要,得到之后,会不会想她还藏着其他好东西?
不敢再想下去,舒瑶纠结之后决定什么都不做,顺其自然。
说她自私也好,无情也罢。
在她心中,自己的生命安全才是第一位。
七月二十一日,太后弥留之际,恢复了精神,同跪在床前侍奉汤药的皇帝说了很多。
傍晚,太后崩逝,康熙号恸欲绝,坚持行割辫之礼以尽哀。
丧礼结束后,皇帝大病一场,朝堂上的事几乎都交给太子胤禛。
十一月二十五日,康熙于太和殿举行册封大典,授予胤禛皇太子册、宝,正位东宫,二十六日正式颁诏天下,免除赋税,大赦天下。
二十六日,胤禛携妻妾儿女搬进东宫居住,原来的府邸也留了人管理。
东宫是一所四进院,前殿淳本殿是胤禛接见臣子、办公的场所。
正殿毓庆宫作为胤禛的寝宫,弘暻弘旭安排住在东配殿,弘时和弘历住在西配殿。
太子妃那拉氏主动提出住在四进院的后罩殿。
于是舒瑶就被胤禛安排住在三进院的继德堂,前后出廊,面阔五间进深三间,也是毓庆宫的后殿,有穿堂相连。
单论继德堂的面积,与舒瑶在琼华院住的屋子不相上下,只是没了院子,她倒还能接受,反正她估计东宫也不会住太久。
继德堂两边各有二十间围房,三格格静瑶和四格格红萱各自选了屋子住下。
其余格格侍妾分住在三进院和四进院两边的围房中。
毓庆宫的面积远比王府小,大家住着略显拥挤,但她们都因胤禛正式成为太子而高兴,也不计较这些。
这些年胤禛后院一片平和,现下大家住得近了,关系反而更亲近许多。
因太后去世,年宴没有大办。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皇帝的身体确不大好,自太后崩逝,皇帝病痛缠身,时好时坏。
皇帝下令免了今年秀女大选。
九月,畅春园中。
皇帝病重,太子与诸位皇子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