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羡在说完后看每个人的表情,除了淡定的邢召淮,每个人脸上都呈现同一表情,邢召淮给能查到他和苏飒的关系,能力还是很强,就是这次不够稳重。陈笑反应也很快,直接给出问题所在。
除了差点带偏一群人的秦易。
“苏飒的身上有什么筹码?”石淼问闻人羡。
他一开始也觉得苏飒在闻人羡心里是占有一定的位置,只是他们一直都没发现,或者不会关注这方面的,而暗角却查到了,有了新的筹码和闻人羡谈判。
苏飒去京北城这件事,在众人眼里不过是受了打击而离职的人想出去散心。
“东区在多年前一直负责海港运输,其中不免和外国友人打交道,而海外暗藏的势力也紧跟而来,时刻关注着苏飒的举动,白洛奇死因不详,线索指向京北城,苏飒想借此机会在京北城崭露头角,一方面借公开离职引起那些势力的注意力,同时也是在为两大集团做准备。”
“那您还说苏飒不知情?”陈笑不解。
“她只负责去调查白洛奇的死因问题,后面会发生什么她可能猜到,但对于合并迁移计划,她并不知情。”
陈笑长长哦了下,明显不信。
“这并不足以成为威胁您的筹码。”石淼说道。
“苏飒原名闻人飒,是我闻人家收养的女儿。”
一话激起千层水花。
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就连邢召淮也不淡定了。
他知道苏飒是闻人羡的妹妹,但没想到只是收养的关系。
怪不得.....
秦易待在闻人羡身边多年,好歹还是至交,但此刻这个至交只是单方面的,带着嘲讽性。
“这是二十多年前的秘密,不曾想会被暗角的人查出来。”他在指白洛奇。
如果不是白洛奇,没谁会将这个秘密告知暗角。
“可你们的关系看着不像是兄妹的样子,她被福利院收养了。”陈笑就爱戳人家的心肺。
石淼也觉得说不通。
闻人羡:“她现在是属于失忆状态。”
“不是我说,以闻人家的实力,再生一个是没有问题,为什么要去收养?”陈笑话痨上线,“既然知道苏飒是您妹妹,您完全可以把证据排列给她看,让她回去就是了。”
“这是我家的私事。”闻人羡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少管闲事。
陈笑举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
他确实多嘴了。
按照他们现在的关系,他们只配知道苏飒和闻人羡的关系。
闻人羡:“他们先是抓住苏飒的实力,再抓着这层身份,如果要挟成功,白卅不会垮,但在京北城会寸步难行。只能拔除京北城的暗角势力,才有资格在京北城立足。”
“话是这么说,但京北城有那位谢六爷在,我们即便没有了暗角的威胁,也有谢家在阻拦。”陈笑之所以清楚这事,是因为陈家的生意有一部分在京北城,不过一向低调,没引起那位的注意。
“暗角有警方插足,我们目前是无法涉足的,想铲除他们的势力,得暗着来。”秦易想了下说道:“京北城很多企业应该都有暗角的势力,这几年他们股票一直在下跌,有些还被一些企业收购了,应该是这个原因。”
在闻人羡不出面的那些年,由秦易能代理白卅总裁位置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也是闻人羡信任他的原因之一。
“这么危险,老板还让苏飒去京北城,不是羊入虎口吗?”石淼说道。
“苏飒不去,那帮势力就不会有所动作。”邢召淮提醒。
“淮哥说得对,是我太浅薄。”
邢召淮:......一时间还真摸不准这小子在阴阳什么。
“羡哥,您就这么舍得让苏飒孤身去京北城冒险?”陈笑还是一如既往发挥稳定。
“有安赛和非止在。”
会议到这基本没么说的了,闻人羡给他们说了下京北城目前的情况,以及后面的安排,至于他们的变动,已经提前通知,去留都不容他们选择,接下来是等高层开完会议。
闻人羡在这只是开完会议就离开了,他没直接回s市,而是去了临江。
京北城刚下了一场小雨,车轮轧过,留下一条见不到底的长印痕。
苏飒驾着车在路上快速疾驰,大约三十分钟后,到达了一个座陵园,来到山顶。
山顶的墓碑前稀疏站着一些人,都是来看望已逝的亲友,苏飒扫了眼,目光落在一处显眼的墓碑上。
墓碑周围栽满了鲜花,鲜花未开,但含着花苞,墓碑前放着一束鲜花,那里站着一个人。
这人她见过。
消失在京北城数月的谢容。
一身深黑色打扮,侧脸深邃而迷人,碎卷的头发随着风吹起,一米九的身高站在那里,就是一道很惹眼的风景,察觉到嗷有目光注视他,她看了过去,与苏飒对视上。
苏飒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收到一个地址后会毫不犹豫的过来。
大概是心理作祟,有可能是因为太想知道那些她曾经查过的每一条都和眼前这个人有关的线索和答案。
苏飒扫了眼,确认安全后,走了过去。
每越靠近,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想哭。
而男人也注意到了表情,再细微也能一眼看出来。
苏飒站在与谢迟今相隔两米之处。
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谢迟今将一旁的伞打开递给她。
这算是,他们兄妹的第一次见面吧。
谢迟今心想。
苏飒接过伞,没说话,谢迟今也没说话,两人相顾无言。
苏飒一直不明白谢容为什么约见在陵园这个地方,谢容为什么会站在这个位置上,这是他已故的家人?
“谢容......”苏飒刚叫了声。
“站过来。”谢迟今说道,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会伤害你。”
说完,他默默往旁边站了下。
苏飒没动。
谢迟今略显失落。
下一秒,旁边多了一道小身影,伞也在努力高高撑起。
谢迟今微微侧头,看向一旁的只到他肩膀的女孩。
“为什么约见在这种地方?”她问。
“我叫谢迟今。”
苏飒疑惑的看向面前高大的人,心想这人这么高为什么不帮举一下伞,下一秒手空了,伞被人拿走,高高撑起。
苏飒不明白他这么介绍的原因,他不是叫谢容吗?
谢迟今这个名字也很耳熟。
很快,苏飒的注意力被墓碑前的那张合照转移了。
这个墓碑是一对夫妻合葬的,两人还很年轻,笑得很甜,苏飒觉得眼熟,微微往前了几步。
而她头顶上面的伞也跟着移动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