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晨间亲密之后,夫妇俩连日来的生疏和拧巴,似有蜜里调油的迹象。
浴室,岑之龄还在拭擦一把湿漉漉的长发。
听见外面传来梁以霆和酒店服务生的说话声,她猜到是酒店送早茶来了。
梁以霆早晨一番亲密之后浑身大汗淋漓,也稍稍冲了个澡。
穿着简单的浅灰t和宽松短裤,赤脚去玄关开门。
在门口接过酒店服务生送来的早茶外卖,抬脚关上房门,走向餐桌时冲着浴室说:“之龄,洗完先出来吃早茶。”
“你是不是在酒店订了一个月的早餐和晚餐?”
岑之龄穿上雪白浴袍,手中拿着电动牙刷“嗡嗡嗡”的刷牙,从洗手台旁伸出脑袋问道。
她甚至怀疑,男人拿着她给的养家工资卡有乱花钱迹象。
岳老爹每个月会让财务象征性的,给她工资卡里打进20万港岛币。
这张卡,结婚时她交给男人家用开支。
梁以霆无所谓的笑了笑,晓得太太心疼钱:
“最近咱们都忙嘛,吃点现成的就当换口味,等我忙完这阵子,还是会给你做早餐。”
“你这点一次五星酒店外卖,少不得好几百吧!”
“梁以霆,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声,现在还是我养家。”岑之龄讥笑着反问,口吻狂傲。
“没错!所以嘛我这碗软饭真的好吃!”梁以霆心情明朗,哼着小调,一边摆桌,情不自禁地扭着精瘦窄腰。
摆完桌,一抬头就看到太太刷完牙出来。
一把湿漉漉的乌黑长发随意披在肩上,小脸白里透红,唇红齿白,宛若一朵娇艳的出水芙蓉。
梁以霆凑近,半眯着眼睛,促狭的睨着她。“算了,今天周六咱哪里也不去,就在家?”
吃吃喝喝,腻腻歪歪,想做几次就几次。
梁以霆美滋滋的幻想。
话音还没落,就遭到小妮子一拳捶过来。
梁以霆温热手掌接住小粉拳,十分绅士的帮太太拉开椅子:
“中午才去参加订婚宴,这么说呢,咱们上午点时间充裕,要不找个地方喝杯咖啡?”
岑之龄坐下时,杏眸睨向便宜老公,“难道我不需要时间化妆?”
“也对,我太太出街,必须画得美美的艳压群芳。”
男人温热润泽的唇瓣,贴在她耳边,似吻非吻的倾吐着暧昧。
稍倾,夫妇俩坐在餐桌旁吃早餐时,岑之龄忍不住问,“你有多久没去仁心看爷爷了?”
“两礼拜吧。”梁以霆听出女人的话外弦音,“想爷爷了?”
“要不这样,你送我去化妆的地方,然后你去仁心看看爷爷,他那个药快吃完了,还有钙片可能也得买。”
“好,吃过饭我先打电话过去问一下再说。”
二人吃完早茶,梁以霆一边收拾餐桌,便是给爷爷岑伍打去电话。
养老院有规定,所有老人入住之后,私人手机都得上交统一管理。
是以,家属只能打到养老院相应楼层,再由工作人员通知老人去楼层办公室接电话。
梁以霆一通电话打去了养老院,和工作人员说明,要跟爷爷确认他这几天是否有遵医嘱服药。
仁心养老院五楼,老人活动室。
岑伍听到工作人员说,他家属打电话来了。
他正坐立不安,赶忙跑去楼层办公室接电话。
电话中,听到梁以霆说可能上午会到仁心探望他。
岑伍当即摆手,拒绝孙女婿探望。
“不用,不用,有时间你多陪陪我家之龄,再说养老院今天有老人集体活动,你们年轻人来了也不好玩。”
“千万不要浪费时间,白跑一趟啊。”
“那好吧,过几天,等之龄有时间了我们一起过来,顺便带爷爷出来吃点好的。”
“呵呵呵还是我孙女婿体贴……”
挂了电话,岑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回到老人活动室。
一坐下,便是一张愁苦表情。
旁边,岑伍的朋友,张姓老人,一边和其他人下象棋,没好气问道:“你孙女打电话了?”
“嗯,他们想过来看我,被我拒绝了。”
“你昨晚就念着想见孙女,”张姓老人哼了一声,“我就没见过你这样当爷爷的,明明想孙女想的昨晚就想翻墙回家,人家打电话过来,你假装什么不想见?”
岑伍面色有些难看,他心里的苦,又能说给谁听?
昨晚,他看到电视新闻报道他的亲孙女即将订婚,而且邀请了全城名流参加。
想着想着,岑伍一夜都没合眼,脑子里面捣鼓着想个什么法子溜出去。
哪怕远远的悄悄看一眼亲孙女,这辈子也知足了。
“要是能出去就好了……”岑伍自言自语道。
张姓老人一愣,回头看了看岑伍,“你想回家?”
他悄悄看了一眼活动室外面,低声道:“食堂的老王,每天上午都要出去倒厨余垃圾,去坐他的小卡车,轻轻松松溜出去!”
“……”岑伍顿时心情激动万分。
看了看其他老人,并没有人注意他,岑伍赶忙起身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换了一套衣裳,悄摸下楼去食堂找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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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家。
两夫妇临出门的时候,梁以霆拿着侄子给他的请柬,悄悄塞进了岑之龄的手袋。
把梁司寻派人送给她的请柬扔进了垃圾桶。
“之龄,快点出来,我带你去化妆造型。”苏紫烟开着红色法拉利出现在岑家所住的小区门口。
脚踩刹车时,她边给岑之龄打电话。
岑家,岑之龄刚好看到男人在接公司电话。
睨了男人一眼,只见他神情稍显凝重,可能是公司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吧。
岑之龄猜想着男人或许没时间陪她去化妆,回道:“好,稍等两分钟我就出来。”
梁以霆接完电话,转身走进卧室。
拉开衣柜取出衬衣西裤领带,动作麻利的换衣服,“你和苏紫烟先去化妆,我们公司出了点事情,处理完了就去接你。”
“那你的礼服,是你自己带着么?”
“对,给我吧,谢谢我的漂亮太太。”
梁以霆套上领带,未及她反应过来,长臂一揽,直接搂住她的腰,轻啄太太的脸颊。
十分钟后,苏紫烟载着岑之龄去了新界,她一个朋友开的一间高档造型室,给岑之龄妆造。
化完妆,岑之龄穿上了自己挑选的浅粉色露背长裙,站在镜子前,给自己佩戴耳环时,端视着自己容光焕发的模样。
岑之龄经过一番思虑,觉得订婚宴毕竟是别人的主场。
她犯不着佩戴如此昂贵的红宝石出去张扬。
毕竟她只是去参加别人的订婚宴,若她戴着昂贵的红宝石项链,万一冲撞了新娘咋办?
最后选择只佩戴红宝石耳环,和手链。
“嗨,你这样出门,我真担心你招惹一群烂桃花。”苏紫烟端着双肩,轻靠在旁边调侃道。
岑之龄面上泛着一缕温婉笑意,“人家即使想追,也是首先考虑你这等人间尤物。”
“去你的吧!要真是尤物,为什么我现在还没有男人追?”
“追你的男人都被揍进了医院,叫谁还敢追?”
两女旁若无人的互损调侃。
戴好耳环和手链,岑之龄一边端视着镜中倒映的倩影,给梁以霆打电话。“我妆化好了,你还有多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