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沉睡中的香江港岛逐渐苏醒。
岑之龄和慕词凌等人睁眼到天亮,守在灵堂,寸步不离。
直到苏紫烟去外面溜达一圈回来。
看时间也不早了,便是催着岑之龄出去洗漱,“乖,一会儿要出殡了,你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嗯,辛苦你啦。”岑之龄感激的点头。
走进殡仪馆的洗手间,随意洗了把脸,稍微画了个淡妆。
随后,一身疲惫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仰头看着清新干净的天空出神。
她还不敢相信爷爷真的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一整晚,脑海中都是爷爷对她的呵护备至,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也要让她吃好穿好,和别的小朋友一起去上学念书。
不过,岑之龄也等了一个晚上,希望谢宁主动给她打电话,告知新线索一事。
“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并不打算帮我?”
到七点出殡的时候,岑之龄也没等到谢宁。
哪怕打个电话问候几句,稍微透露一下他手中拿到的重要线索,也不至于让她这般心神不宁。
六点刚过,风水先生陈大师带着做法事的一套物件到了殡仪馆,操办一些出殡事宜。
须发皆白的老先生,终于见到了传闻中与首富家族第四子同名同姓的男主人。
十分好奇的将梁以霆上下左右好生打量了几遍,忍不住问道:“年轻人,你们梁家跟首富梁家是一脉相承的吗?”
梁以霆微微一笑,看向旁边有些心不在焉的太太,转而说道:“嗯,一家的。”
“还真是一家呢!难怪我见着你第一感觉,总觉得你们家非富即贵。”老先生笑容和蔼可亲,朗声笑了笑。
随即,识趣的收敛神情,叹道:“是我荣幸了,还能亲眼见到首富家族的后人。”
“老先生不必如此多礼,爷爷的后事还得辛苦您操办妥当。”
“那是自然!冷生信赖我,也给我讲了一些事情的……”
出殡时,冷崇岳一身黑衣,带着秘书刘妍来送老人最后一程。
各方忙过之后,冷崇岳与梁以霆走到僻静处抽烟。
冷崇岳点燃一支烟,说道:“昨天,我出面,让港岛总区刑警队把案子接过去了。”
梁以霆点了点头,“这次是我没能跟上节奏,这个情,算我欠你。”
“那倒不至于说的如此生疏,只是之龄突然没了爷爷,这段时间你们两个就不要闹感情的矛盾,好好过日子吧。”
起先是不看好他们的婚姻,但现在冷崇岳心疼闺女。
不忍看到她形单影只一个人生活。
许是经过了岑伍离世这件事,梁以霆对冷崇岳也没那么讨厌,心中喟叹,改变他们三人之间关系的竟是爷爷离世。
二人一来二去,交谈了几句,算是加深了对彼此的认识。
这时,梁以霆便看到苏紫烟拿着手机,一边接电话,过来找他们。
苏紫烟走过来,神情略显紧张。
“我哥打电话过来说,昨天晚上,九龙刑警队收到一份关键线索,是一位嘉宾拍下了事发当时,香槟塔附近的视频。但是,他们看完视频,有意外发现。”
“意外?什么意思?”
苏紫烟看了看冷崇岳。
目光投向了梁以霆,斟酌道:“还是你先去总区刑警队亲自确认吧,若是觉得没问题,再让之龄过去。”
“你哥的意思,新线索与之龄有关?”冷崇岳直觉事情可能更加复杂。
苏紫烟微微点头,还是老爹聪明,一语明了。
虽然不晓得九龙刑警队发现了别的什么,但梁以霆想都没多想,点头道,“若是这样的话,那我先去一趟总区刑警队。”
“嗯!之龄还等着查案结果呢。”
苏紫烟侧过脸颊,目送梁以霆挺拔身躯疾步走向岑之龄的方向。
两人目送梁以霆消失在转角,冷崇岳这才表露急切,问道:“到底是什么意外发现?你哥在电话中说了没?”
“我哥说,极有可能是之龄的身世。”
听到‘身世’这个说法,冷崇岳眉峰深蹙,“之龄的身世算什么意外发现?难道她不是岑家人?”
苏紫烟妩媚眼眸轻眨,“或许正如老爹您所言,她并非岑家血脉。”
“如果她不是岑家的孩子,又是谁家的?”冷崇岳莫名有些失控,俊脸显露几分威严,“难道说她生母当年除了她爸岑海之外,又与别的男人一起生活过?”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冷崇岳惊怒交加,这tm是个人干的事情吗?
如若这事让岑之龄知道,她会不会以为自己真的只是她母亲与男人厮混的结果?
几乎是在一瞬间,冷崇岳黑瞳闪过一抹狠戾,冷厉道:“给你哥叮嘱一声,这件事不要告诉之龄,对外一致说辞,没有新线索发现!”
“嗯,恐怕暂时只能这样了。”
苏紫烟也赞同老爹的意思,皱眉道:
“岑爷爷突然离开人世,对之龄的打击已经够大,如果现在牵扯出她的身世,不晓得她是否承受得住!况且清楚之龄真实身份的只有她生母刘蓉。”
这番分析之后,苏紫烟赶忙给她大哥回电话。
电话中交代了几句,赶忙转身回去找岑之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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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事办完之后。
苏紫烟护送岑之龄回到家,稍微安慰了几句。
“一夜没合眼,你也累了,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去想,一切都有你老公!他去总区刑警队找我哥,询问调查进度,很快就会回家的。”
岑之龄坐在客厅,一脸麻木,没做答复。
苏紫烟知道,此刻得给她独处的空间。
毕竟岑爷爷猝不及防的离世,一句叮呤的话都没给孙女说。
相依为命的爷孙俩留下了许多遗憾。
苏紫烟离开之后,不知过了多久,岑之龄起身回房。
洗完澡,走进小书房四处打量。
这间小书房,原来是她爷爷岑伍的房间。
三年前,梁以霆来到这个家之后,爷爷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年轻人,所以极力撮合他们结婚。
婚后,本该幸福的一家三口,爷爷却是主动说想去住养老院。
岑之龄又考虑到自己要上班,爷爷的阿尔兹海默症越发严重,只好暂时把爷爷送去仁心养老院。
“没想到,爷爷这一去,再也回不到这个家了。”岑之龄坐在椅子上,回忆起小时候,爷爷对她的好,默默垂泪。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那般护她、爱她、怜她。
心里虽痛,岑之龄脑子还是清醒,拿起手机给梁以霆打电话,询问案情进展。
“我也刚到总区警务处,阿sir们都很忙,现在才有时间接待我。之龄,你不用担心,先睡觉,等一会儿我就回家。”
梁以霆匆匆讲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彼时,港岛总区警务处。
总区一把手苏昌河办公室,坐着东九龙总区,刑警队队长,以及亨利庄园案家属——梁以霆。
三方坐着喝完一杯茶,苏昌河才说道:“昨晚,东九龙刑警队收到这个视频之后,直接转交到总区刑警队。”
“经过刑侦技术处理之后,我们提取到了视频中,事发当时最为关键的一段……”
这般说着,苏昌河示意东九龙刑警队长把视频播放出来。
随后,视频在梁以霆面前播放。
经过技术人员处理之后的视频,现场其他嘈杂的声音被屏蔽掉,只留下了事发当时香槟塔后边,受害人岑伍与刘蓉之间的对话和拉扯一幕。
“拍摄角度,恰好就是斜对着事发当时的香槟塔……”梁以霆心中揪扯到了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