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老头瞥了祝穗岁一眼。
“在这等着我呢,你去把你那几件宝贝拿出来吧。”
找谁掌眼,都不如找寿老头。
哪怕祝穗岁有异能,但面对寿老头这样级别的大佬,她那点异能还真不够用,辨别真假行,真刀实枪的还是得寿老头来。
过了会儿。
祝穗岁就从屋子里拿出来了几件宝贝。
像是宋代钧窑、小琴炉这两样,祝穗岁心里有了数,基本上知道价值所在,毕竟严子卿能肯定的,他也不是随随便便说的,除非其中还有别的乾坤。
寿老头先说的就是这两样。
和严子卿说的差不多,不过更为仔细,包括其年份、由来,甚至还包括了其中的制作过程,就比如宋代钧窑,颜料这些,他都说的清清楚楚。
他抚摸着这两样,不由道:“你倒是运气不错,若是换做是以前,这两样都能卖得出高价,如今就得看碰不碰的上这方面的收藏家了,要是能碰上,那上不封顶了,一般来说,这个小琴炉能卖至少三千五的数,而你那个宋代钧窑少说也是五千以上,低于这个数,你就别卖了,放着吧。”
如今时代不同。
这些价值,都不一定能卖得出去。
因为大家都没什么钱,一个月就几十块的人,你让他花几千块买这些,连脱手都难。
这圈子还是小,国家又刚开始发展,只能看缘分。
其实真要碰上喜欢的,价值是无法判定的。
寿老头是觉得有些东西是可以留下的。
不缺钱的情况下,等以后发展的更好了,自然能水涨船高。
祝穗岁点点头,摸了摸小琴炉,“师傅,所以这小琴炉不是宣德炉?”
闻言。
寿老头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宣德炉是什么很随意的东西么,要知道在我们古玩圈,宣德炉那就是一个传说,真正的宣德炉是明宣宗,也就是朱瞻基,在大明宣德三年参与设计建造的铜香炉,当时用的铜,都是从暹罗进口,在让工部侍郎还有御匠,专门研究了五大名瓷,还有各种史籍,花了三年,才将宣德炉制作而出。”
“当初,明宣宗为了保证香炉的质量,那红铜是经过了十二遍精炼,在这种情况下,红铜是练一遍少一遍,整一套下来之后,原料直接烧没了三分之二!”
“在铸铜的时候,里面还放了几十种的昂贵金属,这么一来,宣德炉的抗氧化能力非常好,只要保存得当,到现在你看到的真正的宣德炉,只会跟新的一样。”
说到这。
寿老头又感慨道:“连我父亲都不曾见过真正的宣德炉,不过据我父亲传闻,我们家祖上,曾经有一本秘籍传下,只是等传到我父亲手里的时候,书籍已经不齐全了,只是里面有一个钟说法,是海家曾经有人见过真正的宣德炉,用的是风磨铜。”
“风磨铜?”
祝穗岁惊讶。
这是什么铜,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
寿老头点了点头,“风磨铜的主要成分是红铜和黄金,它的颜色呈现的紫红色,含金量越高,它的颜色就会越淡,这种铜制造而成的宣德炉,微风吹过时,都得绕道走,也称之为一线天。”
一线天的意思祝穗岁了解过。
就是将一支香插进香炉里面,等点燃后,哪怕有风,这香也会不为所动,烟雾永远都是一条直线。
不过祝穗岁只是知道这个情况,并不知道原来真的有这样的炉子。
难怪宣德炉这么难得了。
祝穗岁叹了口气,“我这要是真正的宣德炉,那就好了,绝对发财了。”
寿老头面无表情,“那你就别指望了,我都不曾见过,那宣德炉一共就制了三千只,你走遍华夏的博物馆,就算看到有写着宣德炉的,全都是仿造的,没有一只是真的。”
三千只。
听起来不少,但要完好无损的保存到现在,确实挺难的。
说不定还流传出去了不少。
这样登封制品,无缘得见,实在是可惜。
自己手里这只,无疑是制假的了。
看祝穗岁满脸的可惜,寿老头无奈道:“你这只也不错了,我要是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康熙年间仿制的,其实看宣德炉的年份区别,还能从下面这六个大字上,去辨别。”
就比如康熙年间的,“大明宣德年制”这六个字中的年,那一竖会写得特别的长。
其他年制的,也会有别的不同。
毕竟这是没法仿制的,每个朝代也有每个朝代的审美。
除了雍正官窑仿明成化窑,是一笔一划的全都按照原版的来,所以真假难辨,只能从颜料开始分辨。
只不过说了一样,祝穗岁就学习到了不少,延伸出去的是关于香炉的知识。
她听得津津有味。
寿老头其实也是看祝穗岁乐意听,要是不愿意的,自己说再多,也不会过脑,可祝穗岁不一样,她还真有点天赋,又带了兴趣。
说完了小琴炉。
寿老头将目光落在了破布和字画上。
这两样,都是被严子卿判定为打眼的古玩。
其中一件还是从海宸琰那用一个竹筒换来的。
绿色的雾气。
宋代钧窑也是这个颜色,说明价值也只会是在五千以上。
另一件破布,则是祝穗岁花了五块钱捡漏的。
紫色雾气。
祝穗岁之前还不敢确定到底是价值连城,还是不值一提,但经过羊城帝王墓一事,可以判断出来,紫色雾气绝对是高价值。
只是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这么高。
祝穗岁并不知道。
寿老头叹口气,“也不知道你是什么运气,这字画表面只不过是普通的民国画家制作而成,但其实内有乾坤。”
这么一听,祝穗岁就来劲了。
她就知道自己肯定捡漏了。
这会儿就等着上课呢。
寿老头摸了摸那画,纸张用的是三层夹宣,一般画家用的都是生宣,而熟宣会厚很多,不过渗透性没生宣那么快。
这幅画虽然用的是熟宣,但画的还算是不错,只是懂行的人还是能一眼看出来,这画不值什么钱。
是刻意模仿的。
寿老头能看出这幅画的不同,是因为这幅画的疑点太多了。
懂行的人不会买,不懂行的人也不会去买,就好像刻意不让人买似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寿老头这会儿摸着字画的厚度,心中更有了决断。
他看向祝穗岁,“我打算割开这幅画,但里面到底有没有乾坤,我也不敢保证,要是我这么割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这幅画就毁了,你是怎么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