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老杨帮忙然后我背起魏尘去四叔待过的那个墓室,那个墓室应该是安全的。魏尘看着这么高,但很轻,背着并不吃力,来到墓室以后,找了块平地,铺了睡袋,让他睡的舒服一些,老杨点了个无烟炉取暖,大家就这么围坐在他身边。
老杨说“咱们这样围坐,再加一个炉子是不是有点奇怪?”
我说“奇怪是奇怪了点,这样暖和,请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放陪葬品,只有十平不到,墓室中间是一个青铜器的鼎,这玩意我知道很值钱,也不知道那个小杨是从哪里盗来的,然后放在自己的墓穴里了。老杨说“可惜搞不回去,不然这辈子不愁了。”
我说“这玩意你搞回去,那确实不愁了,直接包吃包住了。这么大件你都不好出手太招摇。要拿就拿小的,不起眼还值钱那种。”
老杨笑呵呵的说道“嘿,奸商果然就是脑子好使。”
角落里堆满了青瓷器陶器还有宋代的铜钱,老杨先捧起一个罐子,看着瓷器上的描画,应该是青花鬼谷子下山图。
又拿起一个收口瓶,应该是元釉里红地百花暗刻牡丹纹玉壶。老杨挑来挑去挑不好,后面又觉得这种东西可能会在半路就碎了不好弄。
最后还是拿了一把铜钱塞在包里,说是为了辟邪。我本想告诉他你拿了个最不值钱的玩意,转念一想还是让他心里美滋滋一下得了。
除了这些这个墓室没有什么特别的了,只是一个普通的陪葬品室,有可能是这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墓室西面有个小门,门已经被打开了,老杨说门边有符号,四叔应该就是往那走了。
我突然想起来背包里的手机的事就问金辰安 “包里的手机是怎么回事?”
他头也没抬的说道“哦,改装过的定位器加窃听器,还在时刻录音哦,防水防高温很好用。”
我说“这么直接,你都不掩饰一下?“
他说“朋友之间介意这么多干什么。”
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反驳他。
老杨跟金辰安都很久没有睡觉了,人都疲惫的不行。我说我来守,让他们都睡一会。老杨很意外的没有打呼,整个墓室都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魏尘时不时的皱眉,不知道是疼还是睡的不安稳,我又把我的睡袋拿出来给他垫在脑后,可能会舒服一些。
望着墓室里的几个人,我不禁想大家来这的目的,这里如果真的可以满足心中所有欲望,那我的欲望是什么呢。
长生不老然后有花不完的钱?听着好像确实很不错。不过我看大家来这里的目的,不像是为了获得什么,更像是来寻找答案寻求解脱的。
当然四叔这人说话也分不清真假,谁又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多思无意。
我又想起手机里的照片,塔内女尸后背上的图案,如果手机不能修好,也就拿不到图案了,不过好在我还有些印象,等回去的时候万一真的修不好,我也可以尝试画出来。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图案里有很大的秘密。当然目前我们还能不能活着出去,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我就这么盯着无烟炉发着呆思索着问题,连金辰安什么时候睁眼的也没有发现。最后还是他出声我才回神过来。
“还习惯吗?”
我一时没听明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现在这样的生活。
我苦笑一声说
“还是躺在铺子里当个没用的老板比较舒服。”
我心里很明白我已经回不到过去的状态了,即使我现在去躺在铺子里,我也已经没办法做以前的我了。
我突然开始羡慕钱隆了,他没跟过来真是上辈子积了大德了。
“慢慢会习惯的,习惯了也就没有想法了。”他说
“那你呢? ” 我反问
他笑了笑说“你这人真有意思,总是去在意对方的感受。”
他话没还说完,就见魏尘眉头一皱就醒了过来。看他醒了,我就去扶他坐起来,刚好可以靠着墙。
老杨还在睡觉,这一觉睡的足够的深,我们也没想打扰他,就让他继续睡。魏尘轻咳了一声,我拿了点水给他喝,喝完水他破天荒的说了句谢谢。
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了这么重的伤,他跟我说谢谢?我说“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得跪下来给你磕头,要不是你,我尸体都该硬了。”
然后我又说“其实是多亏小九爷及时出现,救下了我们大家。”
魏尘跟金辰安对视了一眼,他俩都不是爱说话的人,对视过后就都撤回了视线。
我看他俩那样就准备转移话题“你掉下去以后,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空间不太正常,似乎可以复制我脑子里面东西,而且是随机的,不会受我控制。”
魏尘还很虚弱说的很慢
“那个空间叫‘惑’,只有蛇是真实存在的,其他都不是真的,而是你的脑洞。你的脑洞之所以被人看见是因为这里个空间的布局可以形成一种波段,受这种波段的影响,在这个空间里的人都可以看见你脑洞的内容。出了这个空间,影响就会消失,而我出声你们也听不见,也许是大脑会自动屏蔽。”
他这个说法我是想都不敢想,忙问“那堵墙,也是假的?”
他点了点头。
“你能看到我们?”金辰安问
他嗯了一声。
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但又觉得这样倒是更合理
“为什么是我的脑洞而不是别人的?”
“因为阴玺”他说。
所以四叔发现了这个问题,知道只有我才能够救出魏尘,所以留我下来?
转念一想,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四叔这种老狐狸,不会只是为了让我救魏尘这么简单的,一定有什么事是我忽视了。
我脑子里立马浮现了那个画面,我们一群人跟睁眼瞎一样四处找他,而他就在我们附近看着我们摸瞎。
我说“你的脑子里有这个空间的记忆?”
他说他也是下去以后记忆才出现。
我又问他为什么只有他不受这个波段的影响,这应该不是巧合。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说
“可能是我吃了杨琏真珈的长生丸。”
我们都愣了一下
“三十年前?”我问
他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但脑子里有片段跟记忆。”
他的话把我干沉默了,我们大家都身处迷雾之中,是谁组的局还不得而知,组局者未露丝毫,却已经快把我们逼疯了。
说完这些,魏尘又靠着墙睡了过去,我们决定继续休养一天再出发。
金辰安对魏尘这件事并不惊讶,这次的浙西之行,应该是他们第一次碰面才对,我就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金辰安说在这个行业里,像魏尘这样的人,即使不认识,也会去做背调。魏尘也会背调他,虽然大家都没见过,但大概会有一个了解。就像大家都没见过我,但早就调查过我。
我心说那倒也是,大家都是人精,只有我这么后知后觉。
我又问他为什么选择公交车围堵我,而不是直接去找我,他笑了笑说
“局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说的简单点,就是演戏。”
他之前说他的队伍里有很多势力,也许跟这有关。
然后跟我说,如果我那天真的被他的人带走了,那这次下来的人,就不会是他了。所以他故意放出消息说有人要对我动手,我这边的人,自然就会出现保护我。因此才有公交车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