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还有个电话,不过这电话一看就是虚拟号,没什么参考意义。
我跟魏尘对视了一眼。
他说“先去看看情况。”
我点了点头。
之后我让月白又上来了一趟,我跟她说她的能力,我十分看好,不必担心我会换了她的位置。
摘星阁一切照旧,我只会偶尔来看看,其他都由她管,二伯管铺子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到我这里,依旧是什么样。
金秋生虽然是我的人,我也不会让金秋生替了她,让她放心与金秋生一起处事。
其实我心里巴不得任何事情都不要找上我,我更喜欢我的那个小铺子。虽然没什么生意,就我跟钱隆两个人在那混吃等死,但至少自在。
月白颔首低眉,然后问我是否在这用餐,我猜她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说我们还有事,不用管我们。
走的时候,大门两侧站了一些伙计,金秋生就在那指挥,他们齐齐鞠躬喊道
“白小爷,魏小哥,走好。”
这一定是金秋生刚刚培训的。
月白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我原本都出来了,想想又折了回去,我说
“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是这个场合用的吗?该学学,不该学的别跟你们金哥瞎学。”
然后又对月白说礼仪培训千万别交给金秋生。
从摘星阁出来之后,我们俩就直奔一念咖啡馆而去。
导航快到那地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事不好办了。虽然地址是主城区没错,但导航显示它是在一个小巷子里。
又往前开了一段路,发现这里并不是什么闹市区。那条巷的左边是京杭大运河的一条分支,大概也就五米宽左右,水质不是太好,有点发绿。
周围都是老房子,路也不宽,需要往下走几步台阶,才算正式进入这条巷子。
有台阶车也过不去,只能将车停在远处,然后再走回来。
巷子的右边,是一些瓦房,那些瓦房的侧面,有一些爬藤植物,不过这个季节,叶子都已经掉完了。
走过来的这一路,我都没有看到一个摄像头,心已经凉了一半了。那家咖啡馆也不算难找,沿着导航一直往前就到了。
到了一看,大门是关着的,从门口的摆设来看很适合那种文艺青年,复古中带点小资。
我心说这咖啡店,选址在这种地方,能有个屁客人,大概是某个富二代小年轻开的,有钱有闲。
当然我自己店铺的生意也好不到哪去。
走近细看,发现摆设上面也都已经落了一层灰。
虽然我内心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判断,但还是习惯性的想走过去敲门。
魏尘递过来一个木牌,说是旁边桌子上发现的,那个木牌的上面写着:
旺铺转让
还有一个电话号码
我跟魏尘对视了一眼,心说难搞了,那人做事也十分谨慎,选了一个转让的店铺来收件,这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我还是不死心,按照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
这个木牌会被放在桌子上,可能是快递员在投送快递的时候,发现虚拟电话打不通,然后发现了这个木牌,按木牌上的号码打完电话以后就顺手放桌子上了。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了起来,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听声音,年纪不大,他问我什么事。
我借口说有个快递,给他放哪里。
他说那个店早就不开了,他也没有东西是寄到这个地址,可能是诈骗人员的手段,让我把东西扔门口桌上就了,随后就挂了电话。
我心说现在的小年轻防诈意识倒是挺强。
不过我发现他在接电话的过程当中,没有说“又”,也没有不耐烦,而是有些诧异,这里竟然有快递,这说明没有快递员给他打过电话。
难道那个虚拟号不是虚拟号?我尝试打了一下,发现确实没用。
那这是怎么回事呢?
咖啡店的老板在说谎吗?不可能啊,他要是那个收件人,就不会留下这个电话了。
快递员如果没有打电话,那他怎么送快递呢?
我一拍脑门,心说我也真是蠢蛋,我直接联系快递员不就成了?
我让金秋生把寄送邀请函的快递单号发给我。
他很快就发过来一个顺丰单号,我输入单号一查,就查到了送件的快递员信息。
我按照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说我咖啡馆那天有个快递没收到,他给我放哪了。
他很惊讶的说,那天他送快递的时候,有人在门口等,说是收件人,报的电话跟姓名都对上了,所以他直接把快递给那个人了。
我问他送件的时间大概是几点,他说那天送件较晚,已经快5点了。又问他那人是男是女。
他说是男的,但戴了帽子口罩,人有点矮,微胖,年纪大概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了。
我说那可能是我亲戚拿走了,跟他道了谢,就挂了电话。
魏尘说
“他选这个地址,在那个时间段,还在这里等,说明对这里是了解的,可能,他就住在附近。”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对我们来说,就有点难搞了。我们得在巷子入口那里蹲点,就像警察抓罪犯一样。
并且这种等待还不一定有结果,不过这也是目前唯一的方法了。
我说是不是得在巷子入口那里租个房子,摆个摄像机,天天对着入口录像,那人如果住在这附近,迟早会被拍到。
魏尘刚想说话,忽然脸色一沉,就朝我身后冲了出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立马转身去看,就见一个微胖带帽子的男人在那狂跑,地上还丢了份盒饭。
我内心一喜,心说老天对我终究还是不错的,立马跟了上去。
那人跑的其实不算慢,立马就蹿进了老房之间的小弄堂里,但魏尘在这,他今天是插翅也难飞。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他就被魏尘按在了电线杆上。
我的体质在经过这么多次的锤炼以后,确实有所提高,跑了这段路,竟然一点都没有喘。
那人一脸的不服
“干什么!我没犯罪,干嘛要抓我。”
我心说你想演戏那老子就陪你演,于是我用了便衣的经典台词。
“没犯罪你跑什么。”
那人继续狡辩
“我没跑啊,是你们莫名其妙的要追……痛痛痛痛……”
他话还没说完,就在那喊痛。
我一愣,才看到魏尘正掰着他的手指
“你想断几根。”魏尘说。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一点情绪也没有,非常平静,但我立马就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这股杀气太强大了,强大到他不需要带上情绪,就能让周围的人明白,他没有在开玩笑,并且断手指已经是他最仁慈的手法了。如果不听,之后做的会比他说的更过。
我忽然想起,白毛曾经说过:
如果你知道了他的过往,你可能躲都来不及。
我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他也没有提及过。
白毛能知道魏尘的过往,可能是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但这样的气场,白毛身上却没有。
我猜魏尘经历的,可能是人间炼狱。
非人间炼狱的生活,是形成不了这样的气场的。
我对那人说
“你有时间磨嘴皮子,老子还没功夫陪你玩,你他娘的说不说。”
那人大概也感受到了这股杀气骂道
“我说我说!你他妈倒是问啊!想让我说啥!”
我说“你他妈的不知道我们要问你什么你跑个鬼啊,摘星阁的邀请函你给谁了。”
他绝对不是去摘星阁的人,只是个中间人。
“邀请函是寄给我的,还能给谁啊。”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咔嚓一声,一根手指就断了,这人疼的哇哇大叫。
“我耐心不多。”魏尘说
然后就又断了他一根手指。
我立马脱下外套塞住他的嘴,防止扰民。
在魏尘即将断他第三根手指的时候,他疯狂点头,我看他这是想说了,就拿下外套。
他大概确实也是很疼,头上已经冒汗了,说话的声音,也有点抖。
“我……我爱赌,欠……欠了一屁股债。三天前,有人找到我,说给我三万块钱,让我办件事,我就照办了。”
“找你的是谁。”我忙问。
他说“我不认识,我真不认识,没有说谎,但我也怕是什么吃枪子儿的事,就留了个心眼,送邀请函的时候用针孔摄像头录下了过程。想着,没事最好,有事的话,那我还能再去要一笔钱。”
“东西在哪里。”魏尘问。
那人说
“东西我藏我老婆娘家了,可以跟我一起去取。前面我刚走到这附近,就被你给发现了,你们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我就知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