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次兄少宫嫋嫋她不是程家女娘了，我才是程家唯一的女娘。”
    程姎不理解为什么同样的事在葛家发生舅母和舅父都是轻拿轻放，到了程家后果居然如此严重。
    “姎姎堂姊还是叫堂兄堂弟吧，我们有妹妹虽然她不在程家了，我们的妹妹也不是你，我只有一个妹妹也只有一个阿姊，我的阿姊未满周岁便死在了军营。”
    程少宫的话让程始和萧元漪顿时泪流满面，那个被烧成重伤活活疼死的女儿在他们的记忆深处从没有遗忘过。
    这就是程始为什么明明不舍得却没将女儿抢来带在身边的原因，更是知道妻子另有谋算也知道女儿不会被重男轻女的程老夫人好好对待却依旧将少商留在都城。
    程始都清楚可孝大于天，心疼女儿但更不舍妻子被自己母亲拿捏。
    “姎姎你是程家女不错，但你是二房的女儿，我的女儿都不在身边了这种骨肉分离的感觉太苦了，你就回老宅陪你阿母吧。”
    萧元漪又看了看满地堆放的各种首饰布匹继续道：“我们夫妇给女儿的东西虽然没用在我们女儿身上，但我们的女儿终究还活着这些东西不能给你。我们大房福薄没有将女儿留在身边的命，你带着葛家为你准备的东西回老宅吧。”
    萧元漪说完一个人回了房间跪坐在窗边将那些记录着少商不幸的竹简又看了几遍。
    呆呆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程始忙活完一进门看到的就是妻子萧条的身影。
    “元漪啊……”
    萧元漪听到程始的声音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红着眼睛道：“夫君是妾对不起你，因为妾想拿捏君姑让你现在妾这边的私心让你失去了女儿，我的嫋嫋啊……”
    程始安抚的拍着萧元漪道：“元漪，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我被孝道压着无法反驳阿母，委屈你在阿母和我之间两相为难。”
    ……
    “夫君我好狠，我恨我弟弟没有看护嫋嫋让她差点早夭，恨二弟嘴上说着在家照顾老小却对嫋嫋在葛氏和君姑手下备受磋磨却熟视无睹。”
    “我最恨的还是我自己，是我的自私让嫋嫋差点死在七岁，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帮扶萧家，不该将嫋嫋留下……不该有用嫋嫋的苦难和血肉逃脱君姑桎梏的想法，都是我的错。”
    这一刻彻底失去女儿的心让萧元漪彻底后悔。
    “元漪以后我们就好好的吧，如今程家的前程是嫋嫋七岁那年大病初愈为程家求来的……”说到这里程始难得有些哽咽的继续道：“为了嫋嫋不成为笑话，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的，远远的看着她幸福便好。”
    ……
    程家的一切没有丝毫影响到何家的团聚之喜，子慕和少商在父母跟前撒了好几日的娇。
    连何家的侄子们都知道作为儿郎要让着两个姑母，可把子慕和少商稀罕坏了。
    何家大少夫人看着两个小姑都要及笄可以议亲了才发现自己已经嫁入何家十六年了，看着自己的三个儿郎叹了口气还是觉得女娘贴心不似儿郎顽劣。
    何家几个少夫人都看着自己的儿子和一连串的侄子，突然有些明白了当初君姑和君舅想要女儿的心了。
    何家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对生女儿已经没什么执念了，只将希望寄托在四娣妇和五娣妇身上。
    对，何家还有一个奇葩死活不成婚，何家三郎何子羽比文子瑞还大两岁，这些年何将军和夫人催也催了说也不听，早就放弃这个逆子了。
    这么多孙子他们两个老人家看都看不过来，谁还有时间管那个死活不成婚，即将砸手里了的何家三郎呢。
    宫里早就将子慕和少商及笄礼上的一切打点妥当，只要在都城的文武官员无论能否上朝，这次都被破例允许入宫参加这次宴会。
    子慕和少商两人穿上了宣皇后和越皇后给她们准备好的衣裙，姊妹二人穿着配饰也都差不多。
    一个身着月白一个身着莲红衬得姊妹俩越发好看。
    宣皇后还时不时的和越皇后讨论一二，将耳环发饰配了一遍后两位皇后和几位公主才放过二人。
    “不行了，两位母后几位皇姊我和阿姊都快累死了。”少商趴在榻上死活不再动弹。
    “你们两个也是懒，也学学你们三姊整天丁零当啷的往自己身上装扮。依我看你们就该中和一下，别一边是懒得打扮一边是看到什么都往身上头上挂打扮的自己像个五彩斑斓的野鸡。”
    越皇后说完还瞟了一眼正在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三公主，五公主也难得笑出声来。
    “小五可有将我教给你的那些用在驸马身上？他可现在还算乖巧？”
    越皇后对自己的侄子十分了解，要不是陛下想缓和宣越两家的关系，越家只有那一个与五公主年龄相仿的人选，她未必会让那不成器的侄子祸害五公主。
    “越母后的主意甚好，驸马现在温顺体贴了不少，没再出去胡作非为府中的姬妾他自己都主动打发了。”
    五公主真没想到越皇后在听说驸马做的混账事后，最先给自己出主意的就是越皇后。
    “那就好，你是公主他是臣子你是君他是臣你大可以摆出皇家公主的威严好好收拾他。”
    越皇后说完还握着宣皇后的手继续抱歉道：“阿姊给三公主选的驸马极好上进脾气又好，若不是越家只有那一个混账与小五年龄相仿没得远……”
    宣皇后摇摇头回拍着越皇后：“这与阿恒妹妹无关你也没少替小五出头，要怪就怪外面那个。”
    两个皇后说说笑笑一屋子公主婢女都大气不敢出。
    子慕少商还有几位公主都习惯两位母后凑在一起就会嫌弃文帝了，毕竟两位母后都一致认为文帝配不上对方让文帝越发觉得自己多余。
    这时候霍不疑和文子瑞带着自己做好的发簪过来了，两个人看到自家心上人都难得的带着几分笑。
    “得了阿姊你看，刚把子慕和子衿这两颗小白菜养大就被自家猪惦记上了。”
    宣皇后对此笑而不语，因为她知道子晟和子瑞的拦路虎可不止何家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