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江星河把两个孩子哄睡后,下来看到清黎还守在大锅前,打着那奇奇怪怪,让人眼花缭乱的手诀。
“清梨,还没好吗?”都好几个小时了,也不知道在熬什么,满屋子飘荡着那锅东西的香气。
是一种江星河以前从未闻过,奇怪中又有点好闻的幽香,泛着一丝丝苦意。
如果清黎知道江星河的困惑,肯定会告诉他,那是药香。
江星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这股香闻多了,有令人舒缓神经的效果。
“哥,你先睡。”清黎神识探进锅里,感受了一下药液的变化,对江星河说道。
“不用我陪?”江星河不确定地问。
“不用,你快去睡!”趁现在药还没熬好多睡一会,省得等会泡的时候熬不过去。
“行,你也早点睡,别折腾到太晚。”江星河再三确定妹妹不需要他陪同,便回房休息了。
夜里一点,清黎闯入江星河房间,掀开被子将人叫醒。
江星河整个人懵懵地,带着一股浓浓的睡意,睡眼朦胧地被妹妹拉到外面的浴室,指着浴缸让他躺进去。
江星河被浴缸中颜色诡异,并散发出袅袅雾气的水吓了个半醒,摸着妹妹脑袋,哈欠连连地说:
“清梨,别闹!”
那玩意看着就不像好东西,若非鼻间嗅到的味道告诉他,这奇怪的玩意是他妹熬了一整晚的东西,他都以为对方想要谋害他了。
“没闹,只要你熬过去,肯定能成为5级异能者。”清黎打掉江星河放到她脑袋上的大手,一脸认真地劝,“哥,你信我!”
然而,江星河并不信,还想回房睡觉。
清黎见他不信,干脆亲自上手,抓住江星河的衣服就扯,扯不下来就撕。
突然被妹妹上手扒衣,江星河再多的睡意都吓跑了。
他整个人快吓傻了,死死护住自己可怜的真操,俊脸涨得通红:
“别别别,我自己来!!!”
“那你自己来。”
清黎住了手,叮嘱完走出浴室,还不忘把浴室门关上。
直到人走了,江星河提着的一口气才终于吐出。
视线再次落到浴缸中,瞧着浴缸中荧绿幽紫,透着诡异的奇怪液体,只觉一阵头皮发麻。
这玩意接触到皮肤真不会出事吗?
江星河犹犹豫豫地解开被撕烂的上衣,十分想要逃,却又逃不掉。
守在门外的妹妹,明显不会让他逃。
突然,浴室门再次被打开,吓了江星河一跳,还以为清黎发现了他想逃跑的小心思。
“哥,记得全部拖掉哦。”
清黎探进来一个脑袋,说完又刷地把门关上。
江星河:“……”
江星河哀叹一声,望向浴室上方的小窗,要不他还是爬窗逃走吧!
只是他妹会不会气到满安全区抓他?
江星河内心的抓狂,清黎无从得知。
她看着光脑上的时间,又过了两分钟,抬手在浴室门上敲了敲。
“哥,你好了没?”
“马上!马上!”
听到清黎的又一次催促,江星河真是怕了她。
深吸一口气,完全是硬着头皮,心一横牙一咬躺到浴缸里,纯属舍命陪妹妹了。
“好了!”
不过江星河担心水有问题,在自己全身覆盖了一层异能隔绝。
清黎闻言,拧了拧浴室门,没拧开。
估计江星河从里面反锁了。
清黎无所谓地徒手拆锁,坏了再装一个便是。
浴室里听到动静的江星河,恨不能喊救命。
清黎暴力拆锁开门,手里拿着还没放进去的玉髓参,瞥了一眼脸上神情紧张兮兮的哥哥,说:“哥,把异能撤掉。”
江星河不愿意,然而他妹似看出来了一般,直接把他衣服丢出浴室。
江星河目光透着难以置信,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清黎居高临下地站着,挑眉笑道:“你不撤,我们就耗着。”
看谁耗得过谁。
江星河磨了磨牙,有点想打人。
却不得不屈服在自家妹妹的淫威之下,小心翼翼地撤掉身上的异能。
异能一撤掉,江星河瞬间青筋暴起。
浴缸的水仿佛沸腾一般,一个个水泡涌现。
如果不是衣服被丢出去,如果不是清黎在这里,他肯定爬出去了。
实在是太痛了,全身筋骨仿佛被人硬生生打碎又重组一般,痛到灵魂出窍。
偏偏这时还传来罪魁祸首着急的叮嘱和提醒。
“哥,一定要挺住,不能晕倒,晕过去药效会减半!”
“妹、妹呀!我哪、哪里得罪你、你了?”
“哥,你没得罪我,这是锻体的药浴,熬过去对你大有好处!”
望着她哥惨白惨白,痛得仿佛失去灵魂,极度扭曲的脸庞,清黎越说越心虚,越说越小声。
她没想到会这么疼,否则也不会没给江星河做任何心理准备,直接让人躺进去。
清黎开始后悔,急得眼泪吧嗒吧嗒掉,把刚才扔出去的衣服捡回来放在旁边,哭着说:
“哥你出来吧,我重新想想,有没有温和一点的方法。”
说着,便要出去。
江星河伸手拽住清黎的衣袖,“我躺都躺了,现在出来我之前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何况,他眼睛又没瞎。
那个奇怪的人形果子,他妹折腾了两天。
浴缸里颜色诡异恐怖的液体,他妹足足熬了一个晚上。
如果不是确定对他有好处,妹妹如此费劲折腾做什么?
就是……
“妹呀,打个商量。以后再有这种事,能别让我当第一只小白鼠吗?”
“不会了!”
清黎心有愧疚,是她太过莽撞,总觉得修真界都是好东西,却没想到药效过于猛烈,并不适合星际。
也怪她,忘了星际不是修真界。
修真界的修士对于锻体必然有心理准备,他们的长辈也会告诉他。
可是江星河作为星际异能者,根本不知道。
偏偏清黎对锻体一知半解,导致江星河毫无心理准备躺进去,隔绝药浴的异能一撤,可不就遭罪了。
过了一会,清黎发现江星河闭着眼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变得似有若无,不禁有点慌,“哥,你还撑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