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在前头慢悠悠地走着,我呢,则满心纠结,脚步拖拉地跟在后头。周围那叫一个黑啊,就像是无尽的浓墨在拼命地撒欢儿蔓延,只有神秘人身上散发出的那一点点微光,给这让人快憋死的环境带来了一丢丢诡异的亮堂。
突然间,一道散发着神秘幽幽光芒的门在神秘人眼前冒了出来。他二话不说,一把就拉开了门,身子一闪就钻了进去,随后“砰”的一声,顺手就把门给关上了。等我气喘吁吁、急急忙忙赶到的时候,那个地方除了弥漫的黑咕隆咚,啥都没了。
然而,就在我满心疑惑、瞪大眼睛到处瞅的时候,居然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人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面啦。还是那个神秘兮兮的背影,还是背对着我,只不过手里多了一把沉甸甸的锤子和一个尖尖的凿子。
我整个人都傻掉了,大脑一片空白,就好像被一记超级重的大锤子砸中了。这该不会是一场超级荒诞离奇的梦吧?我惊慌失措地大声嚷嚷道:“你到底是谁呀?你想干啥呀?你怎么能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的脑袋里呢?”
神秘人漫不经心地举着凿头,好像在仔仔细细查看啥玩意儿,随口说道:“叫你跟紧点你不听,人生能有几次机会能瞅瞅自己的大脑!哎?这个李可可是谁呀?怎么把这名字藏在一个小角落里?”
我瞬间瞪大了眼,心脏好像突然停跳了一拍,心里头满是震惊和疑惑:他咋会知道?难道真钻进我大脑里啦?
我赶紧着急忙慌地追问:“你咋能进到我的大脑里呢?”
“鲁班尺那可是一把神奇得不得了的钥匙,能打开任何一个地方哟。”神秘人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回荡着,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力量。
“你到底是谁?你给我出来!”我愤怒地大声吼叫着,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想要抓住点啥东西。
神秘人根本不理我,而是旁若无人地在我的大脑里走来走去,脚步声就好像敲在我的心弦上。他瞅了好久才慢慢地说道:“嗯,你这心地还算善良,多多少少算是个安慰。”
说完,他猛地举起凿子,狠狠地顶在一处,抬手间,那沉重的锤子就毫不犹豫地砸了上去。这一刹那,我只觉得脑子一阵钻心地疼,仿佛有无数把钢针在疯狂地扎我。我呲牙咧嘴,五官都扭曲了,大声问道:“你在干啥呀?”
那个人就跟没听见似的,一边疯狂地刻着,一边冷冷地说道:“传你一套功法呀,劝你稳住心神,肯定会很疼的!”
说完,他手里的工具叮里咣啷响个不停,每一次锤击都带来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剧痛,仿佛要把我的灵魂都敲碎了。我疼得浑身直哆嗦,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呜声,哪里还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一直到我实在忍不住了,蜷缩在地上,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痛苦地嗷嗷叫,浑身不停地抽搐,意识几乎都要没了的时候,他才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全神贯注地又复查了一遍刻的字。
此刻,我心里头的怒火呼呼地烧,恨不能马上冲上去把他撕成碎片。那个神秘人却一边悠闲地看着,一边轻蔑地说道:“你别在心里头骂我啦,在你脑子里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你应该感谢我,这段文字叫天心纹,不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想要,今天算是便宜你了,就这点疼都忍不了。哎!”
“这是一点吗?孙悟空的紧箍咒估计都没这么疼吧?你这简直就是不打麻药就做开颅手术,有本事你试试?你好歹把我打晕也行啊!”我扯着嗓子怒吼着,额头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汗水像下雨一样往下流。
神秘人冷哼一声:“你根本不知道啥才是真正的疼。”
这时候的我已经被愤怒冲昏了脑袋:“别神神秘秘的,老子不想听什么心灵鸡汤!”
神秘人却满不在乎,笑了一声说道:“哎呀,刻错一个字,好多年没干活了,手生啦,我再改改!”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举起凿头又要动手,刚才的剧痛还历历在目,就像恶魔的阴影笼罩着我。听他那无所谓的语气,明显是在逗我玩呢,要是再不认怂,说不定要吃多大的亏。我几乎是哭着求饶:“大哥,大神,我错了,您行行好,我巴豆吃多了,下面排不完,我上面排,求您高抬贵手!”
神秘人这才放下手,带着点嘲讽地说道:“行了,这段文字已经刻在你脑海里了,以后要经常拿出来瞅瞅,能领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哦,对了,那个老树妖太粗心大意了,居然把你们放进他内丹幻化的结界里,只要找到他的景门,就能释放出他修行时藏起来的心魔邪火,就能把他弄死,你那两个妖怪小伙伴自然就能活过来。明白了吗?”
我心里一惊,瞬间明白过来,激动地说道:“景门属火,火克木。原来五行相克是这个道理,根本不用依靠外面的力量,而是要找出他自己的弱点,让他自己完蛋!”
“嗯,你悟性还算可以!去吧!”神秘人的声音在脑海里慢慢远去。
“可我咋出去呀?”我着急地大喊。
神秘人笑了一下,声音飘飘渺渺地说道:“记住,时间是个骗局。”
说完他瞬间没影了,只觉得一股超级强大的气流在脑海里疯狂膨胀,好像要把我的脑袋撑破。到了顶点的时候突然爆炸,一阵没法形容的剧痛瞬间袭来,随后我眼前一黑,就失去知觉了。
等我再醒过来,手里正拿着鲁班尺准备往自己脑袋上拍呢。这时候,三哥那熟悉又急切的声音又传来了,跟刚才一样紧张的口气:“不要!”
我呆呆地停下手里的动作,整个人都呆住了。难道刚才只是一场荒诞不经的梦?可我闭上眼睛回想,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那段陌生又熟悉的文字,那是一种从来没见过的奇怪字体,而那个字体我居然认识,正是那个神秘人刻的。
明白了,这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不是虚幻的梦!
想起他说的话:“时间是个骗局!”我不禁浑身一抖,额头上冷汗直冒,心里头琢磨:难道时间倒流了?
我自己在那儿琢磨着,周围是一片死一样的黑暗,只有我沉重的呼吸声。三哥只听到声音看不到人,我知道他是不愿意露面。就对着手臂说道:“我不过是想看看你能不能沉得住气,我还以为你真的不管我死活了!”
手臂传来像火烤一样的刺痛,三哥愤怒地大声说道:“你就用这种不要命的办法?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
跟刚才脑袋的疼痛比起来,这点关心的“爱抚”根本不算啥。我强忍着疼痛,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不就是妖怪的内丹吗?我要是真死了,就魂飞魄散呗!我知道,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并不是真的想自杀,只是想看看三哥你有多关心我。现在看来,三哥也是个暖男哟,刀子嘴,豆腐心嘛!”
“滚,少跟老子来这套,肉麻死了,暖你个屁啊。既然你啥都知道,行,老子还真不管了,有本事你自己出去!”三哥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这么简单的事儿,不敢麻烦三哥动手,您就瞧好吧!”我倔强地抬起头,脸上满是不服输的表情。
“你要是能出去,老子吃一堆屎!”三哥的声音好像要冲破这黑暗的束缚。
“三哥,你这口味也太重了?就算你吃得下,我也不忍心看不是?”我嬉皮笑脸地说道。
手臂又是一阵更剧烈的刺痛,这回可比刚才疼多了:“再啰嗦?有本事你施展出来!”
我赶忙连声求饶:“三哥我错了,您好歹先帮忙把我放下来,跟个吊死鬼似的,我有劲使不出啊!”
“有本事你自己下来啊!”三哥一点不留情地说道。
“哪有三哥有本事,求求您了,搭把手把我放下来,我让您见证奇迹!”我几乎是哀求着。
说完,手臂上突然飞出两只紫蝠,化作两道耀眼的火影,瞬间把捆绑身体的藤蔓烧得干干净净。“行,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啥本事。不过你可得快点啊,那根树杈子能感觉到,马上就来了。到时候再把你挂起来,老子倒是乐意看你的笑话!”
我掉到地上后,身子终于轻松了不少。也不再啰嗦,赶紧托着鲁班尺,把身体上剩下不多的福光拼命地灌进尺子里面。尺子上的铜格开始疯狂变动,闪着诡异的光芒。可不管我怎么着急地变换方位,铜格一直在疯狂移动,根本没办法确定位置。
三哥在一边嘲笑说:“你在人家的结界里,方位随着妖怪的心思变,能找到才怪了!”
我顾不上搭理三哥的嘲笑,闭上眼睛在脑海里疯狂地翻曾经看过的书。突然想到奇门遁甲里有关八门的知识,脑袋里灵光一闪。
既然鲁班尺定不了方位,那我就自己找。
只要找到中宫,就能知道离位,景门就在离位上面。而我只要确定自己的方位就能找到中宫。确定自己的方位不是啥难事,虽说在妖怪内丹的结界里,但是我的命数还在,要是以我自己起卦,根本不会受到妖气的影响。
我从衣服上狠狠撕下三根布条,手忙脚乱地扔在地上,眼睛紧紧盯着布条,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通过观察布条的形状和正反面就能得到一个卦象。这其实和扔铜钱算命差不多,三根布条代表天地人三才,是梅花易数里比较简单的起卦方式。
这个办法对普通人来说可能不怎么灵,可我身份特殊,能通晓阴阳,所以对我来说,除非是要探听天机,不然每次都管用。
通过布条呈现的卦象,我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很快就确定了中宫。然后发挥鲁班尺的测量功能,迅速量出了离位,也就是景门。
不是说鲁班尺是天地之间的钥匙吗,有了这把钥匙,我还怕打不开你这扇门?
我大概估算了一下时间,这时候景门应该在午庚位。我颤抖着将铜块用手调到午庚,然后小心翼翼地扣在我选好的方位上,果然鲁班尺立刻显示出“景”字。
在出现“景”字的那一刻,石壁瞬间出现了像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裂纹。而三哥同时也忍不住惊呼:“好小子,有两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