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曼珠悄声的跟回到身边的霄楚说了几句话。
他点了点头站远了些,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离开大堂。
顾曼珠不再理会在地上打滚的老妪,自顾自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老妪见没人理会她,咬了咬后槽牙,突然爬了起来,向顾曼珠冲了过去。
她那速度快的不像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妪,几步就到顾曼珠的身前,伸出她那枯槁皱巴的手想去推她。
千钧一发间,站在不远处围着药店的影伸出左脚一脚把老妪踢远了老远,收着力道,只让她趴在地上,没有受伤。
顾曼珠冷眼看着她,真是作死。
衙门来的还算快。
老妪被踢倒在地上就没有再爬起来,官兵进来直接架着人往衙门走。
顾曼珠等人也都被带到衙门。
掌柜已经面色如灰,没注意到自家徒弟那紧张的样子。
公堂上,县令坐在上头,面色严肃的看着下面的人。
“有何冤情?”
老妪浑浊的眼珠子一转,开始哭天喊地的告状。
县令听了大半天,越听眉头皱的越紧,拿着惊堂木一拍。
老妪瞬间息声。
县令把目光转向掌柜和顾曼珠,正气凛然的问。
“你们有何想说的?”
掌柜上前,把自己收药材,检查药材,开药的过程细细说了一遍。
县令听了,脸一板“你是说跟你药铺没有关系?”
掌柜一惊,连忙跪下:“鄙人说的确实是事实,请青天老爷明察!”
“你呢?”问到顾曼珠身上。
顾曼珠行了一个礼。
“青天老爷,万事都要讲证据,更何况是断案,凭着一个老妪的一面之词,您就要断案,是不是太草率了?”
看见县令没有恼,顾曼珠接着说。
“让老妪拿出证据说明她家老翁喝的药是从掌柜的药铺买的,还有,拿出证据证明喝的药是从我这收购的!”
“啪!”
“老妪,听见了没有?”
老妪慌张的左顾右盼,突然看着掌柜旁边的徒弟说。
“是他!药是他抓的!他知道!”
大冲被几双眼睛盯着,特别是自己的师父,额头开始冒冷汗。
“扑通”一声,直接跪趴在地上。
咽了咽口水,艰难的开口:“药确实是我抓的,确实是从顾公子那里收购的那一批药材。”
掌柜的瞬间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咬牙切齿:“大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大冲头低的更低。
“徒弟说的是实话。”
“好了,现在你们有什么可说的。”县令冷冷的开口。
“青天大人,鄙人有话说。”顾曼珠开口。
“人证比不上物证,您何不让人去搜搜看药铺的药材?”
老妪一听,不干了。
“人都承认了,还去药铺搜查什么,你这是想脱罪!”
“闭嘴,本官自有判断,来人,去搜查药铺。”
“是!”
刚松了一口气的大冲瞬间腿发软,想阻止却没有理由。
完了,一切都完了。
须臾,前去搜查的衙役带着一个包裹回来。
大冲看见那个包裹想冲上前去抢回来,刚起身就被旁边的衙役按住。
掌柜的看见这一幕有什么不懂,心口发凉。
县令让人把包裹打开。
里面装着些发霉的药材和几张银票。
老妪看见那发霉的药材,开始嚷嚷:“没错,就是这种药材!你们还不承认!”
“此物是从药铺大冲的房间里搜出来的,大冲,你有何话说?”县令问。
大冲全身开始发抖,一眼都不敢看旁边的掌柜。
掌柜心痛的开口;“顾公子跟你无冤无仇,我待你也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冲犹豫着。
顾曼珠在一边慢悠悠的补了一句。
“指使你的人可不会管你的死活。”
大冲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我说,我说,是一个三角眼的男子找上我,让我换了药材,就是,就是为了给顾公子一个教训!”
县令眉头越皱越深。
“你可知那个男子是谁?”
大冲慌张摇头:“我不知道,只知道他经常在药铺周边徘徊,那些银票就是他给我的。”
“来人,带他回药铺去,看看能不能找出那个男子,还有,去查这银票是从哪个钱庄出来的。”
“是!”
三角眼男一直在药铺周围探头查看情况。
正躲在墙角,刚好被衙役押着的大冲碰了个正着。
大冲急着指着他喊:“是他,就是他!”
三角眼男眼皮子一跳,听见喊声下意识就跑。
可是怎么可能跑得过衙役,一下子就被抓住。
被压在地上的三角眼男惊慌的喊:“干什么,为什么抓我,我要去报官告你们!”
押着他的衙役一脸不屑。
“去啊,我们就是县令派来抓你的!”
三角眼男开始求饶,“各位大哥,草民没犯过罪,求您饶我一命!”
“犯没犯过不是你说的算,押走!”
衙役押着他浩浩荡荡的回到了门衙。
三角眼男被押跪在地上,抬头看见县令坐在上头。
整个人直接趴在地上发抖,他一个普通老百姓怎么可能见过这阵仗,也就平日子嚣张一点。
县令看着三角眼男,“你叫何名?你可知罪?”
“草民叫王富贵,草民,草民不知罪。”
又没有证据证明是他犯的事,只要他不认罪,肯定没事。
跪在旁边的大冲瞳孔一缩,扭头大喊,“你不知道?明明就是你给我银票和那些发霉的药材,让我陷害是顾公子的,你不承认?”
王富贵开始鬼哭狼嚎。
“青天老爷,草民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您要为我做主啊!”
掌柜有些着急的看向顾曼珠,这可咋办?人不承认也没办法。
顾曼珠没理他,不承认?那是他不够害怕!
大冲和王富贵吵得不可开交。
县令听得脑壳疼。
刚想下令,去查银票的衙役回来了。
“报告大人,银庄查证是镇上朱宅朱地主取出来银票。”
王富贵听见,一哆嗦,地上湿了一滩。
顾曼珠厌恶的皱了皱眉头,朱地主!真是冤魂不散!
县令直接让人去把朱地主押过来。
朱地主正在家里美滋滋的等着消息传来,没想到被官兵闯入直接押到了公堂上。
看着公堂上站着、跪着的人,朱地主有啥不明白的,这个蠢货,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朱彪,你有啥想说的?”
顾曼珠诧异,猪膘?看了眼朱地主那身肥肉,真是人如其名。
“草民不知道发生什么,望大人能给草民个清白!”
“你取出的银票为何会在这里?”
“草民也不知道,前阵子草民在街上,被人摸了荷包,肯定是被人拿去做了文章,大人明鉴啊!”说完死死盯着王富贵。
县令看向王富贵,“王富贵你有何话说?”
王富贵死死低着头,他能说什么?胳膊拧不过大腿。
“草民、草民认罪。”
“来人,把他押下去,按照我国律法处置!”
衙役上前把瘫在地上的王富贵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