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庭院深深的宅院里,经过一个多月的精心调理和我全心全意的细心照顾,王梦儿的身体终于渐渐有了起色,如今已可以下床走动了。
阳光温煦的这一天,庭院里的花园中繁花似锦,微风轻轻拂过,带来阵阵醉人的花香。我扶着王梦儿的手,陪着她在这曲径通幽的花园小径上慢慢散步。
我们并肩而行,脸上都带着轻松惬意的笑容。愉快地聊着各种各样的话题,从街头巷尾的奇闻轶事,到家中琐碎却温馨的日常。
我轻轻说道:“梦儿,等你痊愈了,我带你去丰城玩好不好?”
王梦儿眼睛一亮,问道:“阿木哥,为什么是去丰城呀?”
我笑着点头:“丰城可有趣了,而且在那里我有一处宅子。”
王梦儿满脸疑惑:“阿木哥,那么远的地方,怎么会有宅子呀?”
我拉着她的手,边走边说:“是之前的布商曹旺赠送的家业。不过,我自己都还没去过那个宅子,也挺想去看看的。”
王梦儿咯咯笑起来:“原来是这样,那我一定要快点好起来,阿木哥,到时候你可不许食言。”
我抚了抚她的头发:“放心吧,只要你好好养病,等你好了,我们就出发。”接着,我们又说起了对未来在丰城生活的美好憧憬。
忽然,王梦儿停下了脚步,她微微侧身面向我,脸颊染上一抹绯红,眼神中带着羞涩,轻轻启唇问道:“阿木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你不是答应我爹娘了”她的声音如同微风中的银铃清脆。
我瞬间被她的问题镇住了,呆立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脑海中思绪如潮水般翻涌,我想着自己才十六岁,而她也才十四岁,若是换在前世那个世界,我们都还在初中的校园里,每日忙着学习,过着简单纯粹的学生生活。
但毕竟现在不是前世,而是在这个传统的封建朝代,一切都要按照这里的风俗行事。可是,王梦儿毕竟还小啊,如果现在就与她结婚,行男女之事,必定会对她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我愁眉紧锁,苦苦思索着,究竟该想个什么法子,才能做到两全其美呢。
王梦儿见我久久没有说话,原本闪烁着期待光芒的双眸,渐渐黯淡了下去。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蓄满了泪水,以为我不想娶她了,瞬间,晶莹的泪珠滚滚而落,划过她那白皙的脸庞。
她哭得梨花带雨,一边抽泣,一边带着深深的自卑与哀伤说道:“阿木哥,对不起,是梦儿不好,是梦儿痴心妄想了。
我早该知道,我这样的身子,又没什么本事,如何配得上阿木哥你。阿木哥你答应爹娘,想来也只是为了应付他们,不想让他们伤心失望,对不对?
是梦儿太傻,竟把那些话当了真。我以后不会再提此事,也不会再纠缠阿木哥了,只盼阿木哥不要厌烦梦儿。”
说完,她转身便要跑开,脚步踉跄,险些摔倒。我看着她柔弱又悲伤的背影,心中一痛,连忙伸手拉住了她。
我一把把她抱住,满眼心疼地说:“梦儿想哪里去了。”接着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与她对视,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接着说道:“梦儿,阿木哥之前答应你爹娘,绝不是欺骗敷衍。只是近日我偶然看到一本书,上面讲了些事儿,让我不得不慎重。”
王梦儿抬起泪眼,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看着我。
我抱紧她,继续说道:“书上说,女子太早生孩子,对身体损害极大。
咱们村里,你也知道,赵大娘的媳妇秋香,才十四岁就嫁进了赵家,去年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折腾了一天一夜,最后孩子没保住,秋香也血崩丢了性命;
还有张婶的媳妇刘英儿,也是年纪轻轻就嫁了过来,生孩子的时候伤了身子,现在天天病恹恹的,什么活都干不了;
隔壁村老刘家的闺女,也是十四岁就嫁人怀了孩子,结果生下来的娃缺了一只手。你想想,阿木哥怎么忍心让你也遭这样的罪,万一你有个好歹,我该如何?”
王梦儿听了我的话,停止了抽泣,轻声说道:“阿木哥,原来是这样,是我错怪你了。”
我摸摸她的头说:“梦儿,只要你信阿木哥,阿木哥定会好好待你。”王梦儿点点头,将头靠在我的怀里,脸上又有了笑容。
片刻她又抬起头问道:“阿木哥,为什么早早结婚会如此?”她的脸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我摸着王梦儿的秀发轻声道:“这是因为女子年纪小的时候,身体还没有完全长成,尤其是肚子里孕育孩子的地方和产道都还很窄小,太早怀孕,孩子在肚子里长不好,生的时候又出不来,就容易酿成大祸。
而且年纪小的女子自己身体需要的养分都不够,又怎么能给肚子里的孩子足够的营养呢,所以生出来的孩子也容易不健康。”
王梦儿瞪大了双眼,满脸的惊讶,樱桃小嘴微张,喃喃道:“原来是这样……阿木哥,多亏你跟我说这些,不然梦儿都不知道这里头还有这么多门道。”
我继续说:“阿木哥想等你身体再长结实些,咱们再谈婚论嫁,到时候生出来的宝宝也能健健康康的,梦儿可明白我的苦心?”
王梦儿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双手绞着衣角,低着头轻声说道:“阿木哥,是我不好,刚刚还那样哭闹误会了你,我真是太不懂事了。知道阿木哥都是为了我好,阿木哥这样疼惜我,梦儿心里好欢喜。
梦儿以后都听阿木哥的,一定好好调养身子,再不想那些着急的事了。刚刚梦儿那样失态、那样莽撞,现在想来真是羞得无地自容了。”说罢,她满脸羞赧地轻轻把脸埋进我的怀里,久久不敢抬起来。
酒坊。
自从王梦儿受伤后,这里便交给一位新买的家仆打理。这家仆叫白常礼,祖上世代以酿酒为生,也是因为家门衰落而沦为奴隶。白常礼在酿酒之事上展现出极高天赋与精湛技艺。从精心的原料选取,到对泉水的严格要求,再到对发酵和蒸馏环节的精准把控,他都做得一丝不苟。
当他知道如今流行的烈酒就是出自于我,白常礼惊讶得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满脸钦佩地说道:“少爷,小人原以为您只是这酒坊的主人,却不曾想这流行的烈酒竟也是您的手笔,小人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说罢,他朝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眼中闪烁着崇敬的光芒。
此后,白常礼全心投入,将自家技艺与我给予的烈酒酿造技术相融合,不断试验与改良。历经数日努力,一款全新的美酒应运而生。此酒色泽恰似琥珀般晶莹,香气馥郁醇厚,入口绵柔顺滑,火辣之感随后在全身蔓延,令人回味无尽。
白常礼满心期盼地将此酒呈与我,我轻啜一口,脸上泛起满意的笑容,高声赞道:“常礼,此酒绝妙!”言罢,我轻拍他的肩膀。
随后,我吩咐下人取来一些银钱与绸缎赏赐于他。接着又言道:“不过,酒精提炼之事也莫要懈怠,还需继续加力。”
白常礼赶忙躬身作揖:“多谢少爷赏赐,小的定当不辜负少爷厚望。”
如今酒坊已有三十余人,除了之前的小姑娘,其余皆是府里的家仆。那些小姑娘在这里自然成了小头目,每人带领一队人负责不同工序。
酒精已可批量产出,除了大部分交予林妙入库,也会给村医张瘸子一些。
张瘸子刚拿到这些酒精时,并未在意,只当是普通的酒水。当我告知他这酒精可以消毒,用于伤口处理能防止感染时,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惊道:“什么?这东西能消毒?我从医这么多年,从未听闻此事,阿木,莫不是在拿我寻开心。”
我耐心地给他解释其中原理和用法,他半信半疑地开始尝试,不久之后,张瘸子见识到了酒精消毒的效果,对这新奇的发现惊叹不已。
离开张瘸子家,我去练武场找大牛。还未走近,就听到大牛的大嗓门在喊着口号训练新兵。
我走进练武场,大牛看到我,连忙跑过来,咧嘴笑道:“阿木哥,您来啦。”
我搭着他的肩说:“大牛,招兵的事情进展如何?”
大牛挺了挺胸膛,自豪地说:“阿木哥,俺按照您的吩咐,在附近村子里招人,找来了五百多身强体壮的青壮年,加上咱原来的两百多人,现在有将近八百人了。”
这时,苏啸天、二虎和李大龙也走了过来。
苏啸天拱手道:“阿木,有了这些人手,咱们的实力大增啊。”
二虎也兴奋地插话道:“是啊,上次剿灭黑风寨,得了五百多匹马,正好能给这些兄弟都配上,咱也有骑兵队啦。”
李大龙接着说:“还有黑风寨留下的那一百副铠甲,能训练出一队铠甲兵,嘿嘿。”
我笑着说:“这次还真是要感谢黑风寨的二当家徐爱国,给咱们送钱又送物的,壮大了咱们的队伍。不过大家也不能掉以轻心,还得加紧训练才行。”
众人纷纷点头。
我接着问道:“最近县城可有关于边关的消息?边关被西辽人入侵,如今已打到凉州关许久了。”
二虎忙回道:“阿木,前天我送盐进城给袁天酬的时候看到官府告示,在凉州关朝廷的 15 万禁军接手了,城防暂时没问题,同时调往凉州的其他边军也很快就要到了。但是西辽还在增兵,不知道有什么意图。”
我皱起眉头,思索着说:“西辽增兵,此事绝不简单。苏大哥,这段时间训练强度还得再加大,我们得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大牛,你多留意周边村子的动态,防止有流寇趁乱生事。
二虎哥,你继续关注县城的消息,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李大龙,物资方面还得再盘点补充,不能到时候缺衣少食。都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应道:“明白!”随后各自领命散去忙碌起来。
回到府里,我仔细研究西辽增兵的意图。苦思冥想了一下午,终于想通:围着凉州不打是想牵制住朝廷大军,西辽是要绕开凉州直接北上攻打丰城或南下攻打鄯州,如果这两座城拿下,西辽再往南把秦州拿下,这时对京城长安就形成了三面夹击的态势了。
凉州是今天甘肃的武威市,丰城是如今陕西与内蒙古交界的黄河处,秦州是今天甘肃的秦安,而京城长安是如今的陕西西安。想到这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西辽此计歹毒啊。
不行,得把西辽这个阴谋告诉朝廷,让他们调兵前往丰城和鄯州一同驻守,方能化解这场潜在的巨大危机。我心急如焚,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苦苦思索:到底怎么通知才好呢?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对了,县城县令赵奇昌,他作为朝廷官员,定有法子将这重要情报传递给朝廷。
事不宜迟,我不敢有片刻耽搁,立刻奔向马厩,亲自挑选了一匹脚力上乘的骏马。备好马鞍,带上几个家仆,翻身上马,扬鞭一挥,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
不知跑了多久,终于,远远地看到了县城的轮廓,我再次狠狠一抽马鞭,骏马吃痛,奋力向前冲去,带着我风驰电掣般向着县城城门奔去。
到了县衙,我求见县令赵奇昌。见到他后,我将来意说明,赵奇昌听后也是神色大变,在屋内来回踱步,片刻后说道:“此事重大,需立刻八百里加急呈报朝廷,只是这中间时间紧迫,不知是否还来得及。”
我说道:“无论如何,总要一试,还请大人速速安排。”赵奇昌点点头,当即下令安排人手传递消息。
赵奇昌安排好传递消息的事宜后,转过身来,满脸感激地看着我,双手抱拳说道:“此次若不是木公子及时洞察西辽阴谋并前来告知,一旦酿成大祸,我等都将成为千古罪人。木公子的这份机敏与大义,实乃百姓之福、朝廷之幸。”
我连忙回礼道:“县令大人言重了,身为大齐子民,自当为家国之事尽力,只盼此番消息能助朝廷早做部署,保我大齐疆土与百姓安宁。”
赵奇昌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有你这样的忠义之士,是我大齐之荣。待此事过后,本官定会向上为你请功。”
我摇头说道:“请功就不必了,只愿此次能化解危机便好。好了,县令大人时候不早,草民就此告辞了”
赵奇昌听闻我要告退,赶忙说道:“哎,先别急着走,此刻已近饭点,怎能让木公子饿着肚子回去,来人,备宴。”
我连忙摆手:“县令大人,万万使不得,草民还有诸多事务在身,实在不便。”
赵奇昌却不依:“一顿饭的功夫误不了事,今日若不是木公子,这等重要情报不知何时才能上达,就当给本官一个答谢的机会。”
见县令大人如此坚决,我推脱不过,只好应下。不多时,一桌简单却精致的饭菜备好,我与县令大人一同入座。
席间,我们又交谈了一些关于局势的看法和对后续的担忧。饭毕,我起身向县令大人告辞。
“县令大人,草民就此别过,先行回村了。”
赵奇昌送我至门口:“好,木公子一路小心。”
我翻身上马,带着仆人,扬鞭朝村子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