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毋庸带着赵邝盛一路小跑赶回,到了福晋的卧房门前却发现里面一片安静,只有一盏烛火散发着昏黄的光。
他一脸错愕,这……这是睡下了?所以方才是真的不需要太医?
他缓缓扭头看向身边,恰好撞进对方略显无奈的眼神之中。
赵邝盛挎着药箱,气喘吁吁地朝着卧房门口看了看,“这就是你说的四爷和福晋需要太医?”
“呵呵……”高毋庸干笑两声,小声解释着,“方才是要的,可能这会子已经有所好转了,没什么大事。”
“我看你,是见不得我值夜班的时候清闲。”
赵邝盛轻哼一声,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又挎着药箱转身回了太医院。
卧房里,胤禛两人并不知道院子里有人来过。
他每隔一会儿便会摸一摸帕子的温度,若是凉了,便立刻换上一个新的。
莹润嫩白的肌肤时不时映入他的眼帘,令他的呼吸染上几分急促。
“有没有好一些?”
胤禛嗓音低沉沙哑,不经意间透着十足的欲色,听得熙虞耳根子发烫。
“好些了。”
她躲在被角里,松开紧紧咬着的嘴唇,轻声回答。
粉嫩的唇瓣上被咬出一个淡淡的牙印,唇色红润透亮。
耳边忽然传来搓手之声,熙虞好奇地将被子扯下一点,露出一双灵动莹润的大眼睛。
湿帕子忽然被移开丢到水盆里,重新覆上一双温暖柔软的手。
她不自觉绷紧身子,睫羽轻轻颤动,杏眸中如同浸着一江春水望向坐在床边的男人。
浅褐色的眸中逐渐变得水雾朦胧,迷失了方向。
这样……太难为情了……
她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心脏疯狂撞击着胸膛,跳动明显。
屋里这么安静,应该听得到她这么剧烈的心跳声吧。
胤禛耳边传来一阵一阵如鼓地心跳声,却不是小福晋的,而是他自己的,仿佛胸腔震碎,从中跳出来一般。
手中掌握着阳光正好的云朵。
柔软,细腻。
让人忍不住想更进一步。
他静静地盯着小福晋的眼眸,片刻之后敛眸遮住其中的幽深的情绪。
“都见过许多次了,福晋不必害羞。”
见过许多次了……
在说什么呀!
熙虞用被子重新遮住整张脸,感受温热的呼吸喷在手腕处。
胤禛常年习武骑马射箭,手上的薄茧带着一定厚度,略有些粗糙,时不时令枝头的樱果轻颤。
“唔……”
她哼唧一声。
不行了,难受死了。
她将男人的手掌推开,将衣襟拢起来,翻身背对着他。
“窈……窈窈好多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熙虞竭力调匀气息,嗓音略哑,又透着十足的娇媚。
因为慌乱,她只盖上半部分,盈盈一握的腰肢还露在外面,胤禛眸光幽幽盯着那处腰窝,指腹仿佛还残留着方才的触感。
才不到两个月……
还要许久……
难受……
想……
“爷去沐浴。”
他留下一句话,便匆匆带着凳子上的水盆去了隔壁暖阁。
听到关门的声音,她将脸上的被子移开长吐一口气,眼中漾着潋滟水光。
自查出她怀孕之后,胤禛沐浴的时间便一天比一天久。
熙虞习以为常,还未等到人回来,便泛起了困意。
迷迷糊糊之间,一个带着水汽的黑影躺在她身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枚带着寒柏气息的轻吻。
熟悉的气息和感觉。
意识还未回笼,她便熟练地钻进男人的怀中,将后背紧紧靠在他的胸口,汲取那处微凉的温度。
“爷……怎么才回……”
她含糊开口,声音小到如同蚊虫振翅,也不知是醒着还是没醒。
“早些睡,明日还要早起。”
胤禛在她耳边落下一吻,轻柔低喃。
早起?为什么?
熙虞心中升起一分疑惑,但很快便被困意压了下去。
吐息均匀绵长……
翌日清晨,窗外的风带着些夜里的寒气,熙虞不自觉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脑中忽然想起昨晚说要早起,她怀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滚坐起来,动作一气呵成。
“春时——”
她迷迷糊糊唤着,眼睛始终没有睁开。
如瀑的秀发松散随意的披在肩侧,衬得一张娇嫩的脸蛋更加白皙清透,丝毫没有晨起时的狼狈之感。
春时始终竖着耳朵听着屋内的动静。
一有声响,便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走进去,然后跪在床边,帮床上之人把身上滑落的被子拢了拢。
“时候还早,福晋怎么醒得这么早。”
熙虞抬手揉了揉眼睛,透过床幔看向窗外,外面虽已泛白却还未大亮。
嗯?昨晚做梦了?
“四爷昨晚好像说要早起。”她的声音里透着晨起时的嘶哑之感。
“夫人递了牌子,今日要进宫看您。”
春时倒了杯水喂给她,随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夫人……额娘!”
她的眼睛倏地睁开,虽然带着些惺忪的困意,却格外明亮。
“额娘要进宫?什么时辰?如今什么时辰了?”
春时的声音也染上几分喜色,“夫人巳时三刻入宫,如今才辰时一刻。”
也就是说还有两个半小时,时候确实还早。
但不知道还好,如今知道了额娘要进宫,她是怎么也睡不着的。
“不睡了,我要洗漱。”
她将身上的被子朝床上一丢,便动作干净利落地起身下了床,看起来精气神儿十足。
倒是把春时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她。
“福晋行动的时候要小心一些,赵太医说如今还不足两月,您的胎气尚不稳固。”
熙虞对着笑笑,点头应是。
但心里知道,肚子里那个崽子霸道地夺走了别人的灵力,如今有小蛇精的灵力护着,是断然不会出事的。
“这些日子身子康健,我要好好沐浴梳洗,定要让额娘放心才好。”
着人备了热水,她起身前往暖阁。
将身体浸泡在温暖的热水中,她不由自主地想到昨晚睡前的场景,垂眸向下看。
好像确实比从前大了一些。
这般想着,她面露羞赧之色,用手撑在浴桶边缘将头埋进臂弯,身体浮现出淡淡的粉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