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寻着音姝的目光向后看去,发现是他们的头儿过后,大家都觉得有些惋惜。
看来,这么好看的小丫鬟,不能再逗弄了。
音姝见众人不再起哄,忙趁机挤到了那位酷似表哥的男子面前。
面对半裸着上半身的男子,音姝并未觉得难堪。
许是在青楼呆久了,便没那么太在意男女大防了。
面前的男子身材魁梧,犹如一座山岳般雄伟壮观。
他肌肉虬结,线条分明,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感。
此刻,他全身流淌着汗水,仿佛被一场倾盆大雨淋过一般。
汗水顺着他古铜色的肌肤滑落,形成一道道闪亮的痕迹,与他刚毅的面容相互映衬。
男子见音姝一错不错的盯着自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我不是你的表哥,你认错人了!”
音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男子眉眼确实跟自己那远房表哥有些相似,但她不确定面前之人是不是她那儿时的表哥。
毕竟那时候大家都还小,没长开。长大了之后可能会有些不同。
而且,七年前,外祖父的村子全村被屠,连带着回娘家醒亲的音姝的父母也死在了那一场浩劫里。
她那远房的表哥又怎么会幸免于难呢。
正想着,就听那男子对众人吩咐道:“都赶紧用饭吧!别杵着了!”
这时,祁萧也走到了男子的身后。他看了看一旁的音姝,向男子请示到:
“头儿,这个丫鬟如何安排?”
音姝一脸希冀的看向这个被他们叫做头儿的男子,期待着他开口。
她来睿王府九日了,现下终于有人给自己安排差事了。
有人安排差事,那就意味着可以和这个安排差事的人谈一谈她的月钱。
“跟我进来吧!”
男子看了一眼音姝,随即转身,一边说着,一边往草屋的堂屋走去。
音姝紧随其后。
男子在主位上坐定,抿了一口茶后才悠悠开口:
“听说,你是醉春楼的红牌娘子?”
音姝点头称是。
“听说你的身契被一分为三?”
“是!”
“这三位主家,你更看好哪一位?”
音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面前男子的问题。
要她说,齐桓和梁佑安都是变态的臭男人,睿王没有打过照面,她不作评价。
这三个她哪个都不看好,她只看好银子。
但这些话,跟一个陌生男子说,音姝觉得多少有些难为情了。
她小心翼翼的问男子:
“头儿,您的问题跟我在这儿当差有什么关联吗?”
男子被茶水噎住,轻咳了两声。
抬眼戏谑的打量起音姝来。模样很标致,身段也很不错。
就是脑子不是很灵光。估计除了伺候男人,啥也不会了。
也不知道王府里的睿王是怎么想的,想让这个妓子去替他办事。
胸大无脑的女人。
既然没有脑子,就只能安排她干点体力活了。
干体力活可以更快的看出一个人的品性。
他摇摇头,无奈的回了音姝:
“如此,你就在此为睿王锻造一把匕首吧!”
音姝:!!!
什么意思?
叫她锻造武器?打铁?
哪有女人打铁的?
“头儿,我不会锻造匕首啊!
我连匕首都没用过。我会做饭,要不您安排我做饭吧?”
“这就是你以后的差事!不会就学!”
男子说罢,接过祁萧手中送来的衣衫。慢条斯理的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摊开手对音姝说道:“会更衣吗?”
音姝立马会意,“会!”
男子用眼神示意音姝上前。
音姝不敢怠慢,仔仔细细的帮男子拾掇了起来。
咫尺之间,两人闻到对方的气息。
男子不自觉喉结滚动,视线下垂打量着此时一丝不苟的音姝。
音姝倒是云淡风轻,伺候男人这件事她在行。
“好了,头儿!”
音姝微笑着抬眸,对男子说道。
两人四目相对。
男子不得不承认,这个被两位将军同时看上的女人,确实长得不错。
不过办事能力和品行还有待考究。
且观察着吧,他并不太喜欢花瓶。
“好了,你可以走了。明日,祁萧会把匕首的图纸拿给你。
你从明日起,就在此地当差。
什么时候匕首做成了,什么时候再回睿王府做事。”
音姝哪能一直在这荒郊野地啊,她慌忙解释道:
“头儿,我只有每月中旬在睿王处当差,上旬和下旬都要去大将军府和远宁侯府当差的呀!”
男子冁然一笑:
“那就每月中旬来此!下去吧!本……人要用膳了。”
音姝并不太满意这个差事,但看男子一脸的冷漠,她只能无奈妥协。
但她没有忘了最该问的问题:“那……头儿,在此地当差的话,我的月钱怎么算啊?”
男子再次被茶水呛到,重重的咳了几下。
这王府里的睿王到底找了什么样的女人?
唯利是图,钻钱眼里去了。
这样的人能堪大用吗?
他用鄙夷的目光审视着音姝,“你很缺银子?”
音姝冷哼一声,硬挤出一个笑说道:“这……不管我缺不缺银子,上职不都得拿工钱吗?”
男子被气笑了,不过这女人好像说的在理。
他想一脚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奴给踢出去。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面前谈月钱,他觉得自己有些掉价。
再计较,倒显得他小气了。
“罢了,祁萧,赶紧把她打发走吧!跟管事说,她的月例照着那些铁匠发”
祁萧躬身说是。
音姝看向祁萧:“那……今晚我住哪儿?”
祁萧立马将音姝带了出去。
男子望着音姝转过身的背影若有所思。
祁萧给音姝安排好了一间草屋。
音姝见祁萧要走,忙上前问道:“祁公子,铁匠的月例银子是多少啊?”
祁萧:“好像是800文!到时候管事会给你的。”
说完祁萧就走了出去。
音姝了然,一月800文,一年就是……9两6钱银子。
还行吧,比干粗使丫鬟强。
草屋内的摆设很简洁,一个土坯床,一张木桌子,仅此而已。
连个凳子都没有,这条件属实跟大将军府没得比。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音姝不能挑。
待晚间准备洗漱就寝时。
祁萧尽在门外鬼鬼祟祟地问道:
“音姑娘,你睡了吗?”
音姝没想到这天都黑了,还会有人找她,遂掀开门帘疑惑的问道:“何事?”
下一瞬,祁萧就递给了音姝一瓶金创药。
随即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头儿命我来对你负责,他说你臀股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