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天,冰冷刺骨。
宽敞的王府外街,一片死寂。
只能依稀听见远处的院子里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
虽是没了风雪侵扰,但马车帘子被掀开的那一刻,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意,还是让音姝不禁打了个寒战。
齐桓虽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但在这一刻却异常的热血沸腾。
挣扎中的音姝节节败退!
“………唔……唔………”
音姝心里升起一股绝望和厌恶之感,她极力的向后推拒。
奈何脸却被齐桓死死的捧住,音姝挪不动半分。
任由撒疯的齐桓强吻着她。
疯了!齐桓简直是疯了!
只一瞬,音姝狠下心来,狠狠咬了齐桓一口。
齐桓吃痛,这才终于停了下来。
二人同时望向被掀开的车帘。
但见一个目眦欲裂的俊逸男子,此时胸口正大幅度的起伏着,站在马车前对着齐桓、音姝二人颐指气使:
“你………你们!你们………!!”
缭绕的热气从梁佑安的口鼻飘了出来,
像是一颗冰冻的心被炙烤在烈阳里一般,表面冒着森森冷意,心底却煎熬得快要窒息。
昏暗的灯光下,音姝看不到梁佑安的眸子已红得快滴出血来。
她只觉得,今日,恐怕要超额完成睿王给的任务了。
音姝的心,已经拔凉拔凉的。
她继续尝试着挣脱齐桓,小小的人儿在一个如雄狮般得男人手里,挣扎的每一下,都无异于蚍蜉撼树。
她狠狠的瞪向齐桓,用眼神示意他放手,别闹。
而这个狗男人吃饱了就不管不顾,偏要跟她对着干。
“你再扭来扭去,小心我又要用鞭子抽你了!”
听听?这是人话吗?
音姝气极:“大将军,你放开我!”
该有的职业操守还得有,现在是月下旬,她的主家是梁佑安。
现在正主来了,其他的人都是浮云。
当舔狗,音姝一丝不苟。
听到音姝对他突然改了称呼,齐桓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收敛住。
他凑近音姝的耳畔冷笑道:
“怎么?提了裤子就不认人了?”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梁佑安的耳朵里。
梁佑安怒不可遏:
“鼠辈齐桓,放开音姝!”
说着,梁佑安就踏上马车旁的踏凳,躬身去拉音姝。
奈何却被反应迅速的齐桓,一脚踹了出去。
马车边沿的梁佑安一个没站稳,向后踉跄着退了数步。
待稳住身形后,正要往前冲,却听到马车里的齐桓对他说道:
“梁兄,何必这样急吼吼的把人拉走?
还那么凶。
你想要珠儿,你就好好说,看在以前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今日自当将珠儿拱手让与你。
毕竟,今日你才是她的正主。
可梁兄偏偏如此恶劣态度对待我心尖尖儿上的人。
我又怎么舍得放手呢?”
音姝不耐烦的继续挣扎:………
少说两句行不行?
至少让我出去了你们再说行不行?
梁佑安气极,指着齐桓,继续怒喝:
“你放开她,出来!练练!”
齐桓今日的行径简直是欺人太甚,梁佑安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齐桓却老神在在的将头在音姝的脖颈间蹭来蹭去。
挑眉看向梁佑安。
似乎在说,‘谁怕你?’
打架有什么好怕的,他们以前在较场,天天练。
在战场上的时候抢人头,似乎,梁佑安都要逊色那么几分。
要不然,为何他只能当个从二品的卫将军。
梁佑安见齐桓那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厉声命远处的随从:
“安邦!拿我剑来!”
音姝一听,啥?还要拿武器?这这,她必须得躲开呀。
万一不小心误伤了她怎么办?
音姝又死命的挣扎了起来,可依旧撼不动齐桓分毫。
于是,音姝只好退而求其次,对齐桓说道:
“大将军,要不你就下去和梁将军练练吧?
我不下马车!我坐到最里面去!可好?”
音姝想,你俩要打就打吧!我先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今日的衣裙还是头一回穿,都是好料子。
她可舍不得穿一次就扔了。
要是破洞或者沾了血污那就可惜了,而且还不吉利。
她看向齐桓,等齐桓松手。
齐桓此时的注意力,完全放在梁佑安身上,他得防止梁佑安上来偷袭。
听到音姝这句话,差点没气出个好歹来!
作为一名将领,是最痛恨那些贪生怕死的逃兵。
是以在听到音姝的请求时,齐桓便像训练士兵一样,本能的呵斥了一声:
“怕死?你就别活着!”
音姝惊愕:…………
老天爷呀,这两男人若是短兵相接,她会不会今日就交待在这儿了。
她的8500两银子还在睿王府的马车上,怀里还揣着齐桓刚给她的1000两,远宁侯府还有6000多两。
这么多银子,她若是翘辫子了,会便宜谁?
音姝不敢想,夹缝中求生得来的银子,她再怎么也得吊着一口气把它们花完了再走。
先苟住,顺着他的毛捋。
是以她又对齐桓请求道:
“不若,你先出去,我跟在你后面,给你俩呐喊助威也行。
胜负都是小事,你俩就当活动一下筋骨,疏解一下郁气。
我看着你俩打,你们也不会觉得孤单和无聊,不是吗?”
音姝想了想,马车外更宽敞,可能更安全些。
外面宽敞,站远点,应该能保住小命吧?
齐桓气笑了:……………
这女人!!!
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看着自己的男人打架,无动于衷不说,还要旁观助威。
他齐桓怎么会被这样的女人迷得五迷三道的。
臭没良心的女人,真是让人又恨又爱。
是以他又狠狠地在音姝脸上又嘬了两口。
却听到几步开外的梁佑安拔剑出鞘的声音。
“齐桓!孙子!滚出来!看老子今日砍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