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夫人在绣庄定做了几套能助眠的绣花枕头和枕巾。
因着枕芯都是中药磨制而成。
梁老夫人便派音姝前去药材房去取一下方子,顺便了解一下用法。
音姝跟着伙计在绣庄内一路七弯八拐的走着。
没成想,还未到药材房,就被一个不速之客给拉进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吓得她正要向五步开外的伙计呼救,下一瞬却被一个大手掌给捂住了嘴。
身后的梁佑安像逮住了一个猎物一般,内心雀跃不已。
他紧紧环抱着音姝,在她耳边低喃:
“别喊了,是我!”
四个月的魂牵梦绕,心烦意乱,在实实在在抱到音姝的这一刻,梁佑安才发现:
自己此前的在音姝面前强装出来的绝情和冷漠是多么的可笑。
他心跳如擂,像是与音姝初见时那般,心里慌乱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此刻的梁佑安,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只想得到音姝的疼惜。
那份对音姝深深的眷恋,差点把梁佑安自己都给感动哭了。
哪知却听到音姝没好气地给他又浇了一盆冷水:
“梁佑安,你又在发什么疯?”
梁佑安顿住,却未松手。
二人凝眉屏气近十息,梁佑安这才败下阵来,他让音姝与自己相对而立。
四目相对间,音姝看到了梁佑安眼底的幽怨。
她垂眼,不与他对视。只平静地说道:
“我得去做事了!你放开我!”
梁佑安依旧幽怨的盯着音姝,顺便在心里打起了腹稿,
刚刚是想跟音姝放什么狠话来着?
怎么说的?
想了半晌,竟想不起原话是什么来着了。
直到音姝又开始挣扎了起来,他才慌不择路地把音姝推到墙角。
手脚并用的挡住了音姝的去路。
这才开始急切地说道:
“你到底还要折磨我多久?!”
音姝瞪着一双微怒的眸子,无言以对。
她折磨他梁佑安?
这臭男人可真是又当又立!
她才不惜得去折磨他。
大家各忙各的不好吗?非要凑到一起是怎么回事?
“你放开我!我才没工夫折磨你,让开!
我要去给老夫人办事!”
好不容易抱到音姝,梁佑安岂肯就此撒手:
“不放!我气还没消呢!你倒还发起脾气来了!”
梁佑安嗔怪的瞪向音姝,看着她那红嘟嘟的嘴唇,本欲低头吻下去。
倏地想起那日,看到齐桓跟音姝的热吻。
他又歇了那点酿酿酱酱的心思。
音姝看到梁佑安眼里的犹豫之色,顿时嘲讽的笑了笑:
“我这么脏,你还抱这么紧做什么?
难道侯爷也喜欢捡破烂?”
梁佑安:…………
他很想说,他那日是气急败坏,口不择言了。
他希望音姝能理解他当时的心情。
希望音姝能原谅他。
可话到了嘴边,硬是说不出口。
既说不出口,他就用行动来证明他并非真的嫌弃音姝吧!
这嘴……额……是亲不下去了!
脸蛋总可以吧?
脖子总可以吧?
思及此,梁佑安便不由分说的吻了音姝的额头和脸颊。
音姝被吻了个措手不及,一边推举梁佑安,一边骂道:
“梁佑安,你个捡破烂的臭男人!滚开!”
哪知梁佑安非但没滚开,反而越发用力的禁锢住音姝。
闷得音姝喘不过气来,脖子也被吻得生疼。
音姝一个劲的胡乱掐着梁佑安的手臂。
奈何却劝退不了梁佑安分毫。
正当此时,回廊处响起了林萋萋的声音:
“远宁侯爷刚刚是往这个方向去的吗?”
角落里的梁佑安和音姝闻声,立马顿住。
音姝借机想推开梁佑安,却依然被他厚实的胸膛抵在墙根,动弹不得。
他背对着回廊,把头埋进了音姝的脖颈间。
试图装鹌鹑,将林萋萋躲过去。
音姝此刻心里慌的不行,她可不想林萋萋对梁佑安生了嫌隙。
不然梁老夫人的旺铺可就跟她无缘了。
眼见着林萋萋的呼声渐行渐远。
音姝也顾不得梁佑安现在是何等心情,连忙扯着嗓子对外面喊道:
“林二小姐!侯爷在这里!”
梁佑安:!!!
他忙直起身,气急败坏地瞪向音姝:
“你!”
音姝挑眉一笑,拍了拍梁佑安的肩膀得意的说道:
“侯爷,您再不让开,一会儿林二小姐可就过来了。
这可是老夫人好不容易帮你约出来的美人儿。
若是让老夫人知道你今日这般冷待她,小心再把她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来!
起开吧你!”
说着,音姝便用尽全力将梁佑安推了一把。
失魂落魄的梁佑安顺势退了两步。
音姝顿时松快了不少。
忙侧身从墙壁与梁佑安的缝隙里挤了出去。
一回到回廊。
便刚好撞上了去而复返的林萋萋。
林萋萋有些诧异:“你们俩怎会在此?”
音姝忙上前,附在林萋萋耳畔找补道:
“侯爷命奴为二小姐挑几件称心如意的绣品。
他说他不会选,怕他选的您不喜欢,特意让奴来问您呢!
他让奴来问一问您的喜好。
顺便,让您送他一条腰带、一个香囊!”
林萋萋闻言,有些羞赧的笑了笑,低头小声嘟囔着,眼睛却瞟向角落里垂头一言不发的梁佑安:
“他怎么自己不来和我说呀?”
音姝笑着打趣道:“咱们侯爷也害羞呢!”
林萋萋听罢,掩嘴偷笑起来。
半晌,才对梁佑安说道:
“梁佑安,我带音姝先去览厅挑选绣品了?
不若,你跟我们一起回去挑选吧?”
梁佑安直起身,不情不愿地走到林萋萋近前。
硬挤出一个微笑,对林萋萋说道:
“好,二小姐请!”
说着便与林萋萋并肩而行往览厅方向而去。
行走间,梁佑安若有所思。
音姝对他梁佑安的冷漠和抗拒不似作假。
失落让他的理智回笼,梁佑安开始在心里反复推敲着他和音姝最近的关系。
因此也再未多看音姝一眼。
毕竟看了也没用,
他决定回到侯府,便跟音姝推心置腹的谈一谈。
音姝自失踪回来以后,变得一点都不在乎他了。
他的喜怒哀乐,音姝都置若罔闻。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此刻的梁佑安内心充满危机感:
他只觉得,若再不和音姝好好谈谈。
估计,他们很快就会走向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