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狡兔屋内一片安静。
白木吊在天花板上,呼吸均匀,但其身上,却有些东西并不那么安分。
心脏之中,一颗音擎伸出几条管道一路随着动脉血管延伸,期间路过未成型的血栓便将其打散吸收,顷刻炼化。
某些阻塞的血管,也重新恢复了通路。
不断延伸,扩散,直到全身的毛细血管,白木还没发现身上血管的异常,只觉得很舒服,身子也变得更加温暖起来。
舒服的想让他打颤。
血液随着心脏的搏动,流经管道,而后被过滤,杂质顷刻炼化无形。
那小小的音擎在体内不断舒展,渐渐的,竟将白木的心脏整个用网状结构包裹起来。
像是另外一种形式的血管一样,在心脏上形成条条纹路,随着心脏的跳动逐渐发光,又逐渐熄灭。
血液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干净无比。
白木的呼吸声也越发大了。
那是因为血液的杂质消失,血液能够搬运更多的氧气和水分,红细胞之中的血红蛋白此时都欢呼着起舞!
渐渐的,体内的骨骼也受到影响,骨缝之间重新开始堆积钙质。
白木的身形在天花板上以细微的速度拔高。
随着血液不断流经心脏,又不断在体内循环,
突然!
白木的身上也朝外开始散发出一阵极为暗淡的粉色雾气。
雾气缓缓扩散,透过门缝钻进狡兔屋,此时几乎所有人都已经陷入梦乡。
没有察觉到这股雾气正在逐渐扩散。
最先接触到雾气的,是沙发上的猫又,她侧躺在沙发上休息着,梦境之中,一切原本是一片漆黑,但渐渐地,背景被朦胧的粉色替代。
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面色泛红。
“不要,不要喵……”
“猫又吃不下了喵,青花鱼自助不限时也吃不下了喵。”
她呢喃着梦话。
渐渐的,雾气入侵进了安比敞开的门里,安比靠在沙发上休息着。
此时正做着有关电影的梦境,梦里的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像极了一个传奇。
但渐渐的,梦境之中出现了粉色。
“白木?”
粉色的人影轻轻挥手,安比的双手便被固定住,那人影一手将安比的双手按在墙上。
壁咚吗?
安比还没来得及细想,人影迅速发起进攻,二人一阵激烈的战斗。
大战三百回合,从空洞中战到城市的天空。
最终以安比的败北收场,
她呼吸急促的睁开眼睛,还在狡兔屋内,安比走出房间,手里拿了个水杯立马接水吨吨吨的喝了起来。
“好渴。”
她揉了揉有点发痛的脑袋,刚刚那个梦也太真实了点。
雾气缓缓潜入妮可的房间,她的房门的关上的,但门缝却给了雾气可乘之机。
妮可抱着枕头呼呼大睡,睡姿还是如往常一般的不安分。
梦里她正徜徉在丁尼的海里。
“好多好多丁尼。”
“嘿嘿嘿,好多好多丁尼。”
“呀!”
雾气缓缓自狡兔屋的建筑里扩散出去,这一夜,方圆十里都睡的十分安详。
第二天一早,白木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向自己的身上嘴角一抽。
“坏了,忘了这音擎还有这个效果。”
说完,他从天花板上下来,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便开始今日份的锻炼,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做完一组锻炼,好像丝毫没有减弱那份压制。
他只好继续做第二组。
两百个俯卧撑,两百个仰卧起坐,两百个引体向上,二十公里跑。
做完这些,他站起身来呼出一口浊气,“呼,总算压制下去了。”
他看着自己的身体,似乎经过一晚之后,皮肤变白了些,头发长了些,眼球里经年累月的红血丝也少了。
而且自己好像还长高了一点?
原本身上的一些小毛病,好像也都有所改善。
他想着看向手机,时间定格在五点三十五分。
好家伙,做完两组训练的时间,居然只比之前做完一组训练的时间慢了五分钟!
“这就是音擎吗?这么好用,怪不得都用啊。”
他说着便往浴室走,基本这个点狡兔屋的各位都还没起床,他就会去洗漱什么的。
他手里拿着牙刷杯子便推开门,一下愣住了,
“?”
里面正在洗澡的三人:“?”
白木连忙关上门,“抱歉。”
妮可:“…抱歉你倒是关门出去啊!关门进来哪里有一丝一毫的抱歉啦!”
绿色小恐龙接了一杯水,目中无人的开始刷牙。
“哦,好。”
“咕噜咕噜咕噜…呸。”
白木飞快的刷完牙,咕噜咕噜的漱完口便走了出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站在浴室门口问道:“你们今天为什么都起了个大早来洗澡啊?”
浴室内传出安比的声音:“安比不知道哦。”
猫又:“这个就叫女孩子之间的心有灵犀喵~”
妮可:“都怪谁啊!还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你在外面别动,等我出去给你一拳!”
白木挠了挠绿色小恐龙的脑袋。
不懂。
算了,等着吧,反正也要洗澡。
很快,三人就穿着浴袍戴着浴帽走出来,妮可双手叉腰看着白木,“站好。”
“哦。”
她说着,就蓄力一拳捶了上去。
打完一拳,她才稍微消了气,嗔怪的看了白木一眼哼了一声就走了。
安比也站在白木的面前,眼巴巴的道:“白木,那个,安比也可以打一拳吗?”
白木迷茫的看着安比,“所以到底是为什么,我又哪惹你们了?”
安比面红的看了看别处,撇着嘴,对着白木的大腿就来了一拳!
打完小跑着跟在妮可的身后。
猫又也站在白木面前,
白木歪着头,“猫又也想来一拳吗?”
猫又:“猫又,猫又也要来一拳喵!太可恶了!”
白木:“所以我到底在哪里可恶了?”
他不知道只是睡个觉而已,为什么第二天早上要被来三拳。
猫又咬咬牙,抬起头看向白木,小声道:“梦里。”
说完,她在白木面前一下跳起来,一拳捶在白木的胸膛上。
三人的拳头都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白木倒也无所谓。
“怪了,梦里的事也能怪我啊?”
他迷茫的放下水杯,走进浴室,随着水流声哗啦啦的响起,清晨的朦胧也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