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想象中死里逃生,姐妹相见声泪俱下的场面不同。
霍友善就像个提线木偶,眼神空洞呆滞。
好像霍安之只是带回了她的肉体,灵魂却永远埋在了冥都。
“友善,我们回家了,安全了。”
霍安之也觉得疑惑,他只觉得霍友善还未从惊险中脱离,再次走近霍友善轻声安抚。
“友善,我是姐姐啊,你怎么了。”
见霍友善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霍晚晴蓄满眼眶的泪书终是没忍住。
“友善…”
“姐。”
霍安之见霍晚晴的情绪愈加激动,急忙制止住她摇了摇头。
“不管怎么样,回来就好。”
霍晚晴也觉得会吓到霍友善,不再说话,紧紧的抱住了她。
三人相拥的瞬间,霍友善的目光似乎有了些许焦距。
只是从前那种张扬跋扈的大小姐不见了。
她的身上永远都蒙着一层阴郁,死绝的气息。
没有人知道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把霍友善送回房间哄她入睡后,霍晚晴急忙带着霍安之回到客厅询问情况。
“你是从哪里救出她的,友善到底经历了什么!”
“姐,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正..”
“正…”
霍安之纠结了许久还是不忍心说出这一个词。
“你说啊!”
霍晚晴的心头一冷,一股非常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在红灯区被迫卖身。”
霍安之组织了许久的语言,依然无法想到如何委婉的表达才能不让霍晚晴受刺激。
“什么?!”
果然,下一秒,霍晚晴听到霍安之的描述瞬间心跳加速,胸口闷的差点窒息昏过去。
“还有一件事…”
霍晚晴才缓过来,再次听到霍安之开口。
仿佛受过刚才的刺激后,她的承受能力强了不少。
难道情况还能更糟糕吗…
“回程路上我带的医疗团队给她做了一次简易体检。”
“她的身体比较糟糕,但是…”
霍安之欲言又止,布满血丝的眸子瞬间通红。
“你说吧,我没事。”
霍晚晴很少见到温润如玉的霍安之会这般愤怒,颤抖着手抚上胸口开口。
“她的血液检查显示,有从未见过的传染病毒。”
霍安之深吸一口气道来,说着,把包里的检查报告拿给了霍晚晴。
霍晚晴立刻仔细翻阅,她从小体弱与医院打交道最多,久病之意。
后期大学选择了学医,那时的她即使知道医者难自医,也想拯救世界上千千万万个这样的她。
“我也没见过…”
霍晚晴看了许久还是摇了摇头。
“我已经把血液样本交给手下去研究了,或许只是很普通的病毒才没有记载。”
她的反应霍安之似乎早就料到,这句话安慰了霍晚晴也算是安慰自己。
“但愿如此。”
霍晚晴双手合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怎么也想不到。老天爷会对一个女孩子如此残忍。
兰堡,伊芙琳从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酒窖。
送她回来的金映铭最终还是不忍心,去找来了加兰德。
加兰德一推开酒窖大门,就见到满地碎裂的空酒瓶。
她喝的烂醉如泥,一身浓重的酒精味依靠在桌腿边。
“小少爷,来陪我喝点。”
“但是我怎么觉得这酒不对呢,为什么越喝越清醒。”
伊芙琳听到开门的动静,以为是金映铭又进来了。
迷迷糊糊的直起身体,又从身旁的酒柜上抽出一瓶酒举过头顶。
她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难过,但是加兰德就是能感觉到她全身笼罩的绝望。
“你喝多了。”
加兰德拦住伊芙琳送进嘴里的酒,将她揽腰抱起走向她的房间。
在他怀里的伊芙琳嗅到熟悉的气息,睫毛轻微一颤。
她蜷缩在加兰德怀中,贪婪的享受着最后的接触。
“哥哥。”
她的心痛遗憾并不剧烈,但是如同涓涓流水,一点点侵蚀着她临近崩溃的心脏。
“睡醒什么都过去了。”
加兰德声音哽住,多余的安慰再也无法说出口。
他不能再次带给伊芙琳希望又远离她。
加兰德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仔细的看了她一眼就准备离开。
谁知,伊芙琳冰凉的小手突然抓住他的手掌。
下一秒,柔若无骨的身体从加兰德的后背贴上来。
带着酒精味的柔软唇瓣一点点的附上他的嘴。
加兰德立即环抱住伊芙琳的躯体回应,瞬间脑子里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瞬间推开伊芙琳,喘着粗气从暧昧的气息中抽离。
“别闹了,我们是兄妹…”
加兰德压制住小腹处极速窜动的火,看着再次凑上的唇瓣,不舍推开,只能握住伊芙琳不安分的小手。
他隐晦压抑的眸子,明明就透着按耐不住的欲望。
“哦?是吗,那还真是倒霉。”
伊芙琳闻声,从他的唇上移了开来,加兰德本在等待着她问他为什么没有血缘不能在一起的问题。
就连怎么解释这一问题的回答都已打好了腹稿。
奇怪的是,她今天并不似以往歇斯底里的询问。
只是在听到兄妹这一词后,垂下脑袋喃喃低语。
似乎是在和自己说话,又似乎是在说给加兰德听。
“伊芙琳…”
加兰德似乎有些哽咽,对伊芙琳的渴望一寸一寸的吞噬着他的理智。
他只能尽可能的避免与伊芙琳的接触来克制自己。
伊芙琳说的对,对于她,他从来都没有任何抵抗力。
“如果我不做兰家公主。”
“你是不是就能爱我了?”
思绪间,伊芙琳再次开口,醉了酒的眸子映着的满是加兰德的影子。
没有讽刺,针锋相对的挑衅。
就如往昔般,只一心一意恋着他的眸子。
“我要的真的不多,求求你爱我,好吗?”
不等加兰德回神,伊芙琳牵起加兰德抽回的手。
不知为何,她的嗓音也染上了几分颤抖。
那一片湛蓝的双眸中透着无穷的渴求,卑微,小心翼翼,对加兰德的爱恋。
加兰德只觉得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银针生生的扎了进去。
刺得生疼,疼的他浑身发冷的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