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气的浑身颤抖不已,她实在想不通自家小姐既不去争抢什么,这些人为何还要将魔爪伸向小姐!若是夫人尚在人世……
许久之后,香菱也终于回来了,她的身后紧跟着一名年迈的大夫。老大夫先是替宁白烟把了脉,然后又开出了一张新的药方。
正当老大夫准备转身离去时,宁白烟向知书使了个眼色,知书心领神会地开口说道:“麻烦先生再帮我们看看之前开的药是否还需要继续服用?”
话音未落,知书已将那碗宁白烟尚未喝下的药端到了老大夫面前。
老大夫凑近碗边闻了闻,脸上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并告知知书这药并无不妥之处,反而具有安神助眠的功效,可以继续服用。
听到这话,宁白烟微微一笑,但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她随即命人将老大夫送出了门。很显然,这位大夫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待送走大夫后,知书立刻将有人在药里动手脚的事情告诉了香菱。
知书义愤填膺地说道:“小姐,奴婢这就去找张妈妈理论,我就不信从她嘴里撬不出真话来!”
香菱到底稳重些,连忙拉住了知书,转头又看向宁白烟:“小姐,如果药真有问题,那刚才的大夫会不会也是……”
宁白烟赞赏地看了一眼香菱,点了点头道:“没错,他应该也是他们的人。日后她们送来的药方,我们照单全收即可。只不过,我只喝自己开的药。”
香菱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之处。小姐自己开的药?
小姐虽然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但却从未学过医术啊!
看着宁白烟坚定的眼神,香菱总觉得自从这次昏迷后醒来,小姐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而这边,宁白烟请了大夫一事传到了二房的耳朵里。二夫人倒并不担心宁白烟会发现什么端倪,毕竟那大夫也是她的人。
略加思索之后,二夫人还是决定带着几个人亲自过去瞧瞧。
毕竟,自己身为婶娘,对这个侄女还是要表示一下关心的。
刚走到听雪阁门口,张妈妈便迎了出来。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后,二夫人便迈步走进了屋子。
“烟儿,可曾好些了?我听闻又请了大夫,可是又有什么不舒服的?”
二夫人一脸关切地拉着宁白烟的手,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那笑容却总让人感觉有些不自在。
宁白烟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谢二婶关心,我已经好多了。”
“唉,说起来也是怪雅儿,非要带你去放风筝。谁知道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意外,雅儿自责不已,你昏迷的这些日子,她除了每天为你祈福外,就一直在不停地自责哭泣。”说到这里,二夫人也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意外?自责哭泣?还真把自己当成傻瓜一样,什么话都会相信吗?
宁白烟心中暗自冷笑,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安慰道:“二婶,您别这么说,这不怪妹妹,是我自己没站稳,不小心踩空才摔下来的,平白连累妹妹和二婶为我担心了。”
二夫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她原本以为这个宁白烟发现了什么端倪,所以特意赶过来看看情况。
但现在看来,对方依旧是那副傻乎乎的样子,这样一来,日后要对其动手就容易多了。
“还是烟儿懂事啊,不过二婶可舍不得你受半点委屈。放心吧,我这就回去责罚雅儿,让她禁足反省!”
二夫人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拍了拍宁白烟的手,“瞧你的脸色还是不太好,得好好休息才行。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让张妈妈来找我,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宁白烟心中暗自诧异,二夫人之前一直没有惩罚过宁卉雅,这次来到听雪阁后却突然表示要处罚她,这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其他人,自己在这里飞扬跋扈、仗势欺人吗?
不过,既然二夫人想要演戏作秀,那就随她去吧。
“烟儿多谢二婶关心。”宁白烟低垂下头,轻声说道,表示感谢。
二夫人见宁白烟和从前并无不同,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临行前还不忘在院子里大声训斥那些奴婢:“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一定要好生照料大小姐。若是让我得知你们有谁胆敢怠慢小姐,哼,就别怪我不客气,小心你们的狗命!”说完,她才施施然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