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丹都舍得?
余妃略感惊讶,但心底却没有心动半分。明安曾说会送与自己筑基丹,他说的话,可从来都会兑现。不论少年时,还是如今。
季母见眼前这狐媚子只是抬头略感诧异,便没了反应。暗自惊讶,难不成她连筑基丹都不想要?
念头转过不由想到了宋家小子,嘴角一扯露出了丝丝冷笑。
“怎么,你不会指望宋明安予你筑基丹吧。”
妇人身旁的少女听到母亲的话也不由得一愣,嘴角的不屑更浓。
“余妃姐,还以为你是个自强的人,未曾想也是附骥攀鸿罢了。”
余妃没想到只是一段时日不见,她嘴上的话就这般恶毒了,心里暗自恼怒。靠男人有何不好?以自己的出身,如不靠着男人早就死在五毒教了,那还有今日之功?
眼前少女说自己靠男人,她自己不也是靠着长辈蒙荫么。
等自己有实力了想办法逃离,就算是明安!
余妃想到这,心口一阵绞痛。自己对他也是利用么?余妃默然的回想起二人的点点滴滴,一时间没了反驳的话。
自己确实配不上他的爱。
好似从始至终,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给予,只是想方设法的从他身上捞得好处,他们也是一样。吴家兄弟、阿成、甚至是明安。自己可未曾付出半点。
是自己不配了。
余妃心头黯然,自己对明安的转变也是为了能光明正大的进入清虚剑阁,成为弟子。只是不知不觉间,自己入了戏,而明安却一直用着心。
妄想将自己捂热。
沉默半晌,在二女的目光下,余妃轻轻的开口了。
“不够。”
不够?
母女二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感到莫名其妙。
勉强平静下来的余妃缓缓抬起了眸,看着眼前的母女。
“光凭一粒筑基丹,不够。”
呵—
季母见此乐出了声。
“你这狐媚子想的倒是挺多,如若你不答应,宋家小子想予你筑基丹怕是不可能了,倒时你不怕竹篮打水?”
余妃听出了她的意思,就是从中作梗让宋明安无法赚取筑基丹,凤眸黯淡下轻轻开了口。
“前辈,你可知明安对我之情?只要我开口,就算不能从宗门获取筑基丹,也会想方设法从其他地方赚取。”
见二人神色变化,顿了顿让其消化字里的内容,接着道:“到那时,明安恐怕会为我出入各种秘境险地,只求为我寻得丹药,共长生。”
转头看向脸色变得难堪的季月,软声到:“这般下去恐有生命之危,月儿妹妹,你,舍得么。”
季月消瘦的脸庞顿时唰的一下变白,嘴唇颤颤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这妖女,明安果然看错了你,竟这般歹毒!”说罢转头看向母亲,眼中透着哀求。
“母亲~”
季母此时脸庞带着愕然,没想到此女竟还利用女儿对宋明安的喜爱在这敲竹杠,内心十分恼怒,恨不得当场一剑斩了她。
这种把男女之情当做筹码的女人,真是令人厌恶。她到底把感情当成了什么?真应该将其送到红鸢宫中,让那帮无情道的修士好好管教一番。
“说吧,你还想要什么。”
余妃仿若没听出妇人口中的厌恶,轻声道:“我要三枚筑基丹,外加前辈您的一次出手机会。”
季母闻言顿时被逗笑了,宋明安有多大的脸面,还想换取三枚筑基丹。更别提她的一次出手机会,她堂堂筑基期大圆满的修士,领悟四季剑意之春剑,反倒成了她的打手,真敢想啊。
但看到女儿苦苦哀求的模样,顿时面露无奈,咬牙道:“二者只可选其一,筑基丹我只能予你一粒,另外就算出手我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原则。”
“你选吧。”
余妃闻言知道这是她退让的最大限度,脑中纠结一番屈身施礼,轻声道。
“那晚辈选择前辈您出手的一次机会。”
见此,妇人不由得冷哼一声,显得很是不愿。白皙的手掌张开,便见一道契约浮现飘飞在余妃身前。
“既然做了选择就签了它吧,省的你我二人反悔。”
伸手接过纸卷,上面一段密蝇头小字闪着灵韵。
捧着契约,余妃心底直发冷。虽是这般说,但事到如今自己却还是舍不得。
见这狐媚子迟迟不动,季母冷言道:“怎么,反悔了么。”
听到她的催促,女人颤颤的抬起手指,指尖闪动着一点灵光一声不吭的签下名字,烙下自己的气息。
随着契约签订,其陡然化为两道流光分别钻入二女额头。余妃便感觉识海处多了一道枷锁,冥冥之中的天道意志告诉她,如若反悔恐怕自身境界将终身不得寸进。
季月见契约完成,一直提着的心顿时松懈,清瘦的脸庞顿时有了些许明媚。只见少女满脸厌恶的将宝剪递到余妃身前。
“此宝予你,记住!从今日起明安师兄就与你一刀两断。你就不要妄想着在从他身上榨取修行灵资了!”
余妃对其口中的嘲讽没有理会,默默的抬手将这灵宝从盒子中取出。宝物已入手,像是握着天下苦情一般,各种纷杂的情绪弥散瞬息间便让余妃的泪水浸满了眼眶。
滴答~
一地泪珠从眼角滑落,砸在红鸢宝剪上飞溅出了片片晶莹。
母女二人见她这般模样,神色各异。季月眼中的厌恶渐去,露出些许同情。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被其母轻轻一拽,将话头堵住。
默默的随母亲转身走出了房间。
余妃此刻已对其作用了然于心,手中此物竟只是灵宝的分身,只有一次使用机会。
而想要彻底激发此物,还需要一个步骤。
缓缓将相思断高高举起,随即猛地刺入心口。
一声娇哼,美艳的脸庞满是痛楚。
嗡~
只见相思断的剪刃没入心口,其上红粉之色流转将余妃包裹,心口剧痛下余妃脑中已经做不出他想,随着体内灵气渐失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灵宝神光闪动,灵宝的红粉之色渐渐被鲜红填满,一点一点的从倒地不起的女人心口处挤出。随着彻底脱离,最后漂浮在余妃身侧闪动着淡淡的灵光。
不知过了多久,昏厥的女人手指动了动,紧闭的双眸颤颤,将身前耀目的灵宝映入眼帘。
摸向心口,刚刚的伤口已然消失无踪,好似所有事情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