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拍了拍他强颜欢笑的脸:“我们会好好的。”
“但是执刃和长老们答应吗?”
“我又不是少主,想娶谁,只要不是无锋的人,他们也说不了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不让宫子羽那个家伙得逞就行。”
宫子羽喜欢银月这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我药炉里还淬着药,我去看看啊。”宫远徵笑着起身走开了,转身之后,脸就垮了下来,眼圈都红了。
宫尚角回了角宫,银月正在内室浴桶洗澡。侍女们一见宫尚角来了,原本想阻止的,但是却被宫尚角的眼神给吓退了,只得退出门去了。
银月背靠着浴桶,正闭目养神。
主人,你男人来了。
嗯。
一只手拿起了水勺,舀了一勺水,缓缓从她如玉的肩头淋下去。银月舒服地嘤咛了一声,又道:“莲江,角公子回宫了么?”
“莲江”自然没有回答。
银月又“自言自语”道:“听说他每日晚上都要处理公务到很晚,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吃的给他补补?可是我不会做饭,药倒是会配……”
“补补?”一只手沿着肩头摸了下去,“你是对我哪里不满意吗?”
银月“啊”地一声,抬头看去的瞬间,身体就想窝进浴桶里,但是被他抓住了胳膊,一提,人就被提了起来,直接抱在怀里。
“别!把你衣服弄湿了。”银月挣扎着想掰开他的手。
宫尚角贴着她的背,把脸埋在她颈窝里,声音是惯常的低哑:“没事,反正也要洗漱就寝了。你这浴桶太小了,我那有个大浴池,以后,你去那里洗。”
银月低头做娇羞状:“这样不太好吧,让人说闲话。”
宫尚角在她脖颈里亲了两下:“执刃和长老们同意我们的事了,但是……婚事得在少主选完新娘婚礼之后办,辛苦你再等四个月。”
他的手也没闲着,在柔白滑腻上四下游走。
银月按住他的手:“既然如此,那不行,不能成亲的话,万一不小心有了孩子怎么办?”
诚然,她不想怀是不会怀的,但是,宫门子嗣单薄,这娶媳妇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生孩子,旧尘山谷毒瘴环绕,女子久居影响生育。
旧尘山谷的普通百姓倒也不是不能生孩子,只是长居之人生的孩子体弱多病。而宫门自然是需要健康强壮的继承人,否则宫门也不会从外面挑新娘了。而旧尘山谷多的是慕名从外搬迁来定居的百姓,倒也从不缺了人口。
宫尚角微微一笑:“宫门注重子嗣,这不丢脸,有了就生下来。”
他把她转了个身,目光幽深地想要吻上去。
银月又捂住他的嘴:“万一我生不了呢?你忘了,我这种体质,或许是个药人。”
果然,宫尚角顿住,看着她湿漉漉的眼,他的心里被揪了一把。他也不是没想过,毕竟子嗣对于宫门来说的确是极为重要的事情。
他给不了承诺,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这样的人啊,家族,使命与责任,就是他毕生所忠,这是他的人设。不过,银月也无所谓,现在她处得也挺满意的,身体满足了,气运也有了。日后不需要他提,她也会拍拍屁股走人来着。
然而他却道:“无妨,以后让远徵多生几个,过继一个给我们就行了。”
银月眼一瞪,兄弟,你那家族大业高于天的人设呢?怎么变恋爱脑了?
银月的吃惊,被他解读为感动,于是他“哗啦”一下就把银月从浴桶里抱了出来,朝着卧榻走去。
“角公子……”
“不是说了么,叫我尚角。”
“尚角,你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
“不要、不要一直盯着看……”
“你挡着做什么,你还有什么地方我没看过的么?”
“那你还看?”
“琼玉之躯,仙葩之体,我怎么看得够……那不看了,我还是喜欢行动……”
“啊!你不要咬……”
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声音,银月的贴身侍女站在门外,红着脸大眼瞪小眼,这还是那个平日里冰山铁面的角公子吗?果然还是银姑娘厉害啊!
金复忽然出现在门口,严肃地冲她们低声道:“你们来了角宫,就是角宫的人,公子和银姑娘的事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总知道吧?”
两侍女面面相觑,赶紧回道:“明白。”
金复一溜烟跑了,终于不用他站岗了,简直比上刑场还难受。
银月正式在角宫住下了。当然,宫门里闲言闲语自然是有的,说什么“哪里是天仙,分明就是狐狸精,把三宫的公子都迷得晕头转向”,“英明神武的角公子都折在她手里,角宫要完蛋”……说什么的都有。
当然,侍女当着她的面是不敢告诉她的,这些都是雪胖子从犄角旮旯里听来,她也知道宫尚角让手下教训了几个始作俑者之后,就没人敢再嚼舌根了。毕竟,宫远徵和宫子羽也都是听不得人说银月半句是非。
宫子羽自然是没办法来见她,就算他想来,宫尚角也不让他进啊,所以总是拉着宫紫商唉声叹气,然后又去万花楼借酒消愁。
宫远徵倒是照常会来。但是,小毒娃显然在躲着银月,碰到她,也是脸色不自然地避开走了。
于是,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十天,因为十天过去之后,宫尚角宫远徵向执刃长老们请示的,派一支队伍前往银月所说的玄无岛找药之事已经落实好了,准备工作也做好了。
东海离这里也不远,水路出去不到三日就入海,入了海,按银月的记忆与地图,那岛屿应该也就两三日的船程。只是现在吹东南风,船只逆行,恐多费些时间。而出发之人,自然是宫尚角、宫远徵,还有……银月。
行走江湖,宫门新一代没有人比宫尚角更老辣,辨认草药宫远徵当然是佼佼者,还有银月,除了宫尚角最近和她如胶似漆外,最重要的,就是银月在医术方面的造诣,越来越让宫远徵刮目相看。医书过目不忘,对药物的提炼与见地独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