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蒋国庆。”
此言一出,阿布睁大眼睛机械地转头看向蒋阳。
蒋阳心猛一咯噔,脑袋轰隆一声像要被炸开一样,这个名字在他的心里涨大一圈。
“你在撒谎!”
蒋阳嘴唇微微颤抖,心里的不安更加重了,他是他们的父亲,怎么可以这样?
“之后你们为什么改变了计划?”
“蒋国庆找到我让我除掉蒋一,我们借此机会对李越下手。原本李越、蒋一都会死,最后一刻我们改变了主意。”
范曾龙闭眼认命一般,“为了不暴露,又安排郝亮打伤蒋一。”
“你背后之人是谁?”蒋阳怒视着。
“我不知道,我和他很早之前就有联系,也是他让我坐上如今的位置。”
范曾国回忆着,“我只记得他每次都戴着黑色口罩,长长的头发盖住眼睛,根本无法看清他的模样。”
池瑞澈眼神冷冽而专注,默默将那支烟紧紧攥在手心。
蒋阳记得郭远涛交代了,和他密谋的人也是这般模样,“兜兜转转,你们的目标只是李越。”
“我听命行事,事成后,这个人也消失了。直到蒋国庆重新联系了我,让我劫杀蒋一。”
“蒋一的行踪也是他告诉你的?”
那天晚上他爸和爷爷在老宅吃饭,当时气氛融洽,对于之前的事情父亲也承认了错误,他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是,当天蒋一身边没有人保护,就算她有幸逃脱也会撞上事先准备的货车,而我的人也会趁乱逃走,被抓的也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人。”
范曾龙神情严肃,自认为自己没有错处,即使这件事与预计不同,他们怎么会发现,“你是怎么猜到的?”
池瑞澈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审视范曾龙,仿佛等待着什么。
范曾国见他不说话,他的模样让他有些熟悉,“我们之前见过面?”
“除了这些,蒋国庆还让你做了什么,所有的事情。”
“帮他买了一些违禁药物,和定制了一个迷你定位器。”
范曾龙神情凝重,“想必他能知道蒋一的位置也是因为它吧。”
“什么时候?”
蒋阳此刻握紧的拳头不停揉搓,内心如同汹涌的波涛,无法平静。
“违禁药物很久以前,定位器大概在李越死亡前,记不清了,只记得他说的型号需要特别定制,他放在黄金里,难度高反复测试很久才交差。”
“你和背后之人都是怎么联系的?”池瑞澈眼睛盯着他,宛如射出一道寒意
“单向联系,我只需要听从他的吩咐。”
“这么多年,你怎么可能关于他是谁一点也不知道呢?”
阿布嗤笑一声,显然有些不相信他的话。
范曾龙知道今晚他逃不掉了,叹了一口气,“我和他的每次视频都会录下一段,时间不长,怕被发现。”
“我可以把录像交给你们,作为交易的筹码?”
范曾龙也预想过事情败露后该如何保身,尤其是他的孩子。
“等事情结束,贵子会和先生团聚,在此之前,有劳范先生好好合作。”
池瑞澈阔步迈向他,将照片交到他手里,那样的眼神,压迫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不容拒绝。
池瑞澈命令手下送范曾龙去了医院,昏睡的“儿子”也送回来了范家别墅,清理地上残留的血迹,今晚的事情就当作没有发生。
“老大,阳哥,他说的几分真几分假?”阿布不相信他就这么被他们拿捏。
“今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可以透露。”蒋阳拍了拍阿布的肩膀,池瑞澈能把这件事交给阿布说明对他绝对的信任。
“他说的黄金手镯是不是…”
阿布欲言又止。
“砰——”
夜色中,池瑞澈犹如暴怒的雄狮,一拳砸在了老旧的玻璃窗上,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老大你的手….”
“小澈!”
池瑞澈似乎未感觉疼痛,只是瞪着那双猩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破碎的玻璃,仿佛想将他们生吞活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愤怒的火焰。
“是我送的东西,所以从来没有被怀疑,而它却成为伤害她的帮凶。”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一股冷气从破碎的窗口呼啸而入,带来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