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这个，季青也皱了眉，看向孙霸道：“孙捕头，我得敬你一个。”
    “刚才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也是无奈啊！”
    孙霸心里暗骂，脸上却不敢表示出来，端起酒杯道：“三爷，你别打我脸。”
    “是我理亏，打我骂我都活该。”
    “该赔罪的人也是我，敬您！”
    两人喝了酒。
    气氛有所缓和。
    季青又假意关心道：“孙老弟，我刚才就想问你，这一身伤怎么回事儿？”
    “那万毒山的贼人虽强，可凭你的能耐，还胜不过几名贼人吗？”
    孙霸长叹一声，摇头道：“三爷，别提了，你要想知道怎么回事儿？我这便告诉你！”
    “具体情况是这么一回事儿……！”
    经孙霸讲述。
    姜凡两人也明白了。
    原来，这万毒山本来不难剿灭，万毒老怪萧骸虽强，也不过是六品武者而已。
    锦衣卫只要派出六品高手，将其斩杀不难。
    问题在哪？
    还在郡王府的宝物上。
    不少宗门人士听说之后，也闻风而动，相继赶至万毒山，索要那郡王府宝物。
    这么多高手前来，开出许多条件，萧骸也不好拒绝。
    同时，他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
    可若是白给，自己又感觉很亏，于是，就想了一个主意，他打算联合这些宗门高手，共享此宝。
    却有一个条件，帮他退敌。
    保万毒山平安无事。
    就是因为这，万毒山实力大增。
    丝毫不忌惮官兵的围剿。
    双方决战之时，万毒山高手如云，彻底牵制了锦衣卫的六品武者，导致其他官兵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死伤惨重。
    最终，不得不从万毒山败退。
    青山县去了七十多名捕役，回来的却不到五人。
    真是一败涂地。
    听到这儿，姜凡和季三爷心中都有一个疑问，“那郡王府的宝物，究竟是什么？”
    “为何这么多宗门争抢？”
    孙霸正要说，忽然，他注意到曹乐两人也在听，就赶忙停了下来。
    季三爷反应也快，吩咐道：“你们守在外面，不要让其他人靠近。”
    “是。”
    曹乐两人心里不愿意，还是离开了包房。
    孙霸一看，没有了外人，这才不再隐瞒，“宝物的信息，锦衣卫压得很紧！”
    “不希望我等知晓。”
    “因此，我知道得也不确切，据传闻……是一种丹药，可以帮助武者破境。”
    “……八品破七品，七品破六品，甚至，六品破入五品，都有莫大的帮助！”
    “要不然，宗门高手岂会干预？”
    “唉，我们败也是败在这群王八蛋身上！”
    季青闻言，心头一阵火热，他困在八品很久了，如果有一种丹药，能帮助他轻松破境。
    别说那些宗门高手，他也愿意舍弃一切，去投奔万毒山。
    不过，人家根本看不上他。
    去了也是白去。
    “如此看来，这万毒山匪徒是难以铲除了？”季青神色阴晴不定。
    孙霸哼了一声，不屑道，“锦衣卫这次受创，必然派更多高手前来。”
    “况且，那些宗门高手也不会一直留在万毒山，依我看，贼人覆灭是早晚的事儿，只是不知，锦衣卫的援兵何时能到？”
    季青点头，也深以为然。
    这时，姜凡忽然道：“万毒山岂会坐以待毙？在锦衣卫增援前，他们肯定搞动作！”
    “青山县离得这么近，若是受到冲击！锦衣卫可有应对手段？”
    这会儿，孙霸差不多看明白了，姜凡和他不同，地位完全凌驾他，甚至还有凌驾季青的意思。
    哪还敢小瞧？
    他回道：“不错，附近几个县乱了，锦衣卫就孤掌难鸣，难以剿匪。”
    “因此，这里乱不得。”
    “知县大人已经发出邀约，季三爷，吴家主，还有陈舵主，今晚就在醉仙楼碰面。”
    “详细商讨此事。”
    “三爷，想来你已经收到通知。”
    “不错，我也是因此来晚了。”季青没否认，“何大人的意思，是想笼络我们这些人，一起拱卫县城。”
    “可我还在迟疑。”
    “想来吴家和山海帮的意思也一样，去得罪万毒山，不是什么好主意啊！”
    姜凡摇头道：“我认为可以应承，乱不乱，还很难说，就算真乱起来，自有锦衣卫抵挡。”
    “若是不答应，那就不必等万毒山的贼人来犯，现在就得乱起来。”
    季青一想，也觉得有理，“姜老弟，若真有意外，咱们可得守望相助啊！”
    “我也这样想。”姜凡应了。
    这就算达成口头协定。
    孙霸在一旁，真是看得一愣一愣，很快，他呼吸也慢慢急促起来。
    自己在青山县这么多年？季青何曾这般对待过他？
    反观姜凡，三两句话就敲定一件大事儿。
    完全不是他能比的啊！
    孙霸不再迟疑，急忙起身，拱手道，“……姜老弟，先前失言冲撞了你，这就给你赔罪！”
    “要打要罚，你请随意吧。”
    “我认了。”
    “这是何故？”
    姜凡暗笑，“你身为捕头，给我一个捕役赔罪，怎么都不合适啊！”
    “这里没有官职大小！”孙霸说道，“况且，凭您的本事，早该升任捕头。”
    “我孙霸算个什么东西？尸位素餐罢了！”
    “也白活这么多年！”
    “今天，您要是不肯原谅，我就跪死在这里。”
    扑通。
    孙霸还真跪下了。
    他倒是能屈能伸。
    姜凡没再劝，给季青使了个眼色，说到底，这孙霸之后还有用。
    不如先安抚住他。
    季青会意，将孙霸扶了起来，“你啊，真是白活这么多年，我都不敢得罪姜老弟，你怎敢冲撞他？”
    “还不快敬一酒，赔罪嘛？”
    孙霸一愣，急忙端起酒碗道：“姜老弟，您只管放心，我回去就告诉大人，马上给你升职！”
    “可能你看不上这么一个职位，但是，以后只要是你的吩咐，我孙霸一定照办！”
    姜凡端起酒碗，也道：“也希望你说到做到，我最恨有人背信弃义。”
    孙霸猛地打了个激灵，“若口不应心，叫我不得好死，也请三爷做个鉴证！”
    说着，孙霸喝了酒。
    经过这事儿，孙霸觉得没那么生分了，言谈间，也多了几分自在。
    “姜老弟，有些话不得不说。”孙霸苦笑一声，说道，“今晚去醉仙楼，恐怕得让您劳累一趟。”
    “为何？”姜凡不解。
    孙霸看看季青，迟疑道：“您要是不去，只怕没人镇得住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