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不动声色，问道：“殿下意思呢？”
“我一直留他府上，也不是事儿，三皇子肯定会找我要人。”二皇子道，
“是不是该主动把人还回去？”
姜凡摇头，“萧白羽和二皇子不是隶属关系，愿意留在哪里，还是能自己做主的！”
二皇子想了下，“这样吧，你把火麟宫的人放了，我就留他在府上。”
“你也别觉得吃亏，我留下萧白羽有风险，他知晓三皇子太多秘密，这事儿肯定完不了。”
姜凡闻言，问道：“那你可知，杜远山不把他送给别人，偏偏送给殿下？”
“哼，狗东西不过想借刀杀人，挑动咱们先斗起来。”二皇子冷笑道。
“正是如此。”姜凡点头道，“既然这是他的目的，咱们何不做得真一点？”
“我留下火麟宫的人，自会好好养着，等殿下用的时候，再放出来如何？”
理是这个理，只是，自己的钱放在别人口袋，心里能安稳吗？
二皇子摇摇头，“这样，你先放一部分如何？至少先让通玄二圣出来，要不我太吃亏了！”
“好，只要保障萧白羽安全，其他都可以商议。”姜凡说完后，又郑重道，
“殿下，公主殿下确实不在意那个位置，你若有能力，夺走也无妨，切莫因为内斗，让别人渔翁得利啊！”
二皇子不是傻子，已经隐隐有所察觉，锦衣卫已经站了三皇子。
很可能，上面已经内定三皇子为储君。
因此，他内心也认定，当初杀了大皇子之人，八成和三皇子脱不开关系。
姜凡这些话，令他愈发警惕。
二皇子叹道：“姜捕头，世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咱们的关系是不是还能更近点？”
“我也这样想。”
“等候你好消息。”
“殿下留步，微臣告退！”
“慢走。”
之后，姜凡转身离开了，二皇子又安排了马车，把他送回去。
可姜凡离开这么久，宇文野早派了人迎接。
倒是用不着二皇子送了。
返回后，二皇子发现萧白羽有点慌乱，他微微一笑，安慰道：“王兄，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
“咱们虽不是亲兄弟，其实和亲兄弟没区别，不过，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还是暂时留在府上吧。”
萧白羽的疑心还没打消，又问，“殿下，那我还要在府上留多久？”
“多久都可以。”二皇子道，“王兄若住得乏了，也可以随时离开。”
“不过，我已经和姜捕头说好了，这段时间，要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萧白羽这才安下心。
看了看左右貌美的侍女，以及二皇子府上的声色犬马，他心里也不舍得离开，便道：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殿下了。”
二皇子没说什么，心里却对萧白羽更加不屑，沉迷声色之辈，不足为虑。
另一边，姜凡回了公主府。
萧若曦还没睡。
一直在等他。
于是，姜凡叫来了宇文野和秦如霜，把今天发生的事儿一并告知了。
“……三皇子的身份有问题，而且，他背后站的是锦衣卫，咱们现在的最大危险，不是别人，大概来自天德殿！”姜凡说完这番话。
几乎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敢直言。
天德殿的文昌帝，那是什么存在？
炼道修玄了这么多年，一身实力无人知晓，再加上有国运护体，诸邪避退，万法不加身。
有一个这样的对手，是什么概念？
真希望姜凡判断是错误的。
秦如霜深吸了两口气，看着宇文野道：“当初李妃娘娘之死，本就是个冤案。”
“如果皇上还想制造第二起冤案，我绝不答应。”
宇文野摇头道：“这件事儿恐怕由不得你，如果天德殿内定了储君的人选，咱们就没有争夺的必要了。”
“国运护体，你以为是闹着玩呢？”
秦如霜冷冷地看着他，宇文野一怂，摇摇头，干脆不再提起此事了。
其实，有些话，姜凡还没有完全说破，比如献祭，一旦说出来必然石破天惊。
那整个夺嫡，都成了一场阴谋。
这事关所有人的利益，根本就没法说。
他选择隐瞒，又转向萧若曦道：“我告诉诸位这些，并非为寻找逆天改命的良策，而是叮嘱各位，敌人在哪？危险可能来自何方？”
“让大家有个防备。”
“即便得不到储君之位，也要想办法自保，世上一切，都没有自己性命重要。”
众人同意。
尤其是萧若曦，她如何不想探查李妃死因？可她知道这种事儿太危险了，必然令身边人陷入危险，因此，从来不敢提及，也不敢有所暗示。
今晚听了姜凡的话，萧若曦也深表认同，“若是能离开此地，远离纠纷，对所有人都是最好选择。”
“可一旦离开，还会陷入更大危险，因此，姜凡做法是对的，结合所有能团结的力量，尽力自保！”
姜凡默默听着，思索着，如今的形势愈发明朗了，除了三皇子，其他人基本构成了利益同盟。
天德殿如果还想搞献祭，必然不会坐视他们停止内斗。
肯定还会出手干预。
因此，他就最先想到了皇后娘娘，现在是时候，去找一找这个女人。
他必须确认皇后的立场。
想到这里，姜凡看向宇文野，后者一脸天真，也在看他，“姜捕头，我脸上有东西？”
姜凡摇头道：“你和皇后娘娘，经常联络吗？”
宇文野顿了下，“我见不到她，都是她给我传达消息。”
“比如？”
“比如杀了公主殿下。”
“然后你就跑来护卫殿下？”
“没错。”
宇文野倒坦然，听到萧若曦和秦如霜却是一愣一愣，这宇文野和皇后娘娘在搞什么？
打哑谜吗？
两人完全反着来。
实在令人看不懂。
姜凡又问道：“那你要是不联系她，她是否就会主动来联系你？”
宇文野摇头道：“这是例外，如果我不找她，她很可能一年半载都不会联系我。”
姜凡叹息，他不可能等上一年半载，这条路走不通，还得想别的办法。
可他总不能扮成太监，混进皇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