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少年厉宴就要看到她了,谢研宣吓的慌乱了手脚。
她想要逃离这里。
但假山只有一个出口,她若从这里跑出去,肯定会正面跟少年厉宴撞上。
不得已,她只能再等等,内心期望他不是朝着自己走来的。
就在她闭眼祈求上帝的时候,厉宴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他伸手,一把将她从假山里拖出来!
那力道之大,谢妍萱被拖的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
她杏眼慌乱不安的看着他,张了张嘴,想道歉。
却听少年厉宴居高临下的蔑视着她,语气刺冷,“你的行为,真让人恶心!”
那话如同一道利剑,直接刺谢妍萱的心脏。又痛,又羞愧。
“我…”
她想说对不起,但到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厉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黑眸厌憎:“往后别让我再看见你,你的行为让人作呕!”
话落,他便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眉目嫌恶擦了擦刚刚抓她的那只手,仿佛在擦什么肮脏恶臭的东西。
谢妍萱杏眼微愣,五官感受着他对自己的憎恶,手指轻颤。
“对不起…”她慌忙捡起书,再不敢待在他面前,慌不择路的跑了。
等回到空无一人的宿舍,她才敢坐下来缓气。
在黑漆漆的宿舍里,她微微抿唇,开始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接着又想起他对自己的憎恶。内心开始五味杂陈。自责,羞愧。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出现在厉宴面前。
也再不去那假山。
甚至每日都挑着不会遇到他的时间出去吃饭,尽量不让他看到自己。
她知道是她错了,她不该偷看他,也不该偷偷喜欢他,她不配…
这样躲藏的日子过了两年。
两年的日子里,她彻底消失在厉宴的世界里。
直到有一天,华家二小姐华清焉办生日宴会。谢妍萱时隔两年再次在华家遇见了厉宴。
这时候的谢妍萱,越发沉默寡言,漂亮的黑眸里没有多少光亮,只剩一片冷淡。
不过她还是很美,甚至美到无法掩藏。
她不喜欢出现在公众的视视线里,便悄悄去宴会的某角落吃点心。
华清嫣这个生日宴办的很大。
因为华正业疼爱这个女儿,就连生日宴会都给她大办特办。
华家在华国地位不低,来参加华清焉生日宴的人数众多。
厉宴也在邀请的名单里。
厉家是华国数一数二的人物,就连华家都不及。
许多人来华家也是想试试能不能攀上厉家。
谢妍萱本来静静的在角落里吃东西。
直到一群妇人突然发出“天啊~”的惊叹时,她才狐疑的看向人群?
只见,灯光浪漫的大厅里,厉宴一身黑色燕尾服西装,脚步不急不缓的走进来。
他本就长的出众,气质冷峻,一进来,众人便忍不住发出赞声。
“我天,这就厉家的少爷厉宴?”
“没错,就是他。天啊,居然真的是他。”
在场的年轻女性纷纷瞪大眼睛,眼巴巴的看向厉宴,渴望多看他一眼。
谢妍萱突然听到“厉宴”的名字,吃蛋糕的手忍不住一顿,丢脸的记忆再次袭来。
她小脸讪讪,红唇紧抿,小心脏更是“砰砰砰”的加快。
到底不敢跟他碰面,赶紧将自己藏到角落里。
她想起自己十五岁那年蠢笨的暗恋姿态,深觉得丢人,不怪当时厉宴那么厌恶她。
若时间能再重来一次,她绝不会再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情了。
不过这会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厉宴现在就站在宴会中心。
她若要离开这里,还不被他看到。就得从旁门离开,免得被他看见。
可是,旁门离宴会大厅也很近。
她一旦走过去,众人的目光就会看过来,到那时,厉宴肯定也会看到她。
不行不行。
两年前她已经丢过一次人,这次绝不能让他看到自己。
不然对方肯定会以为她又在偷看他了。
谢妍萱越想越瘆得慌,赶紧丢下蛋糕去厕所躲一躲。
好在女厕很大,也很干净。
她挑了最角落的那间进去,关上门,盖上马桶盖,坐在马桶盖上等宴会结束。
不过,洗手间的八怪向来最多。
在谢妍萱躲到里面的时候,就有几个年轻的小姐们走进来。
她们一边上厕所,一边语气不屑的讨论道。
“这华清焉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把厉家的太子爷,还有罗家的小少爷迷的团团转,真是让人学都学不来的手段呢。”
另外两个女人也说,“要说华清焉漂亮,却也比不上罗家的表小姐好看。也不知道厉宴到底喜欢这华清嫣什么?”
“就是就是,都不知道那女人是不是狐狸精转世?惹的那些贵族少爷各个都围着她转。”
这些女人你一言我一语,酸的好不服气。
谢妍萱在里面听的真切。
原来厉宴来这里,是为了华清焉?
难怪,他这人一向讨厌吵闹的人群,这次居然为了华清焉能来到这里,还让众人评头论足,原来是为了爱情。
谢妍萱心里苦笑,好在厉宴不认识她,不然被华家人知道她暗恋过厉宴,那就丢脸丢大发了。
她还是乖乖待在这里等宴会结束吧。
就在她想坐在马桶上闭眼休息的时候,洗手间里,又来了人。
这次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人讨论的主人公,厉宴,跟华清焉。
“华清焉!”
时隔两年,再次听到这种熟悉的语调,谢妍萱本能反应的吓了一跳。
她当年才十五,初次暗恋一个人,什么都不懂,才会傻傻的做出偷看人的举动。
现在回忆起来,真的挺尴尬的。
她静静竖起耳朵,盼着两人快点走。
可惜,厉宴跟华清嫣非但不走,还把厕所门关上了。
谢研宣都听到厉宴冷厉的质问华清嫣。
“最近那些事是不是你做的?难道一直以来你都在利用我?”
“我在你眼里,是你随便能利用的?”
“我……”
华清焉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想解释,却又什么都不肯说。
厉宴低头看着这个女人无辜的样子,真心觉得自己蠢透了。
他轻呵一声,甩开华清焉的手,语气冰冷,“往后,我不会再跟你有任何关系。望你,自重。”
这话说的重,谢妍萱在厕所里都能感受到华清焉的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