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戎装,身骑白马,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风姿迢迢,光彩灼灼,引得街道两旁之人侧目。
一人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十四岁就封侯,真年轻啊!”
又一个人道:“是啊,和她一比,感觉自己的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再冒出一人:“人比人,气死人啊!”
酒店二楼雅间内,一个衣着华贵,唇红齿白,貌若雪堆的女子,正站在窗前,痴痴怔怔看着探春远去的身影。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南安太妃的幼女、现任南安郡王的胞妹,落霞郡主水芸儿。
瞧见勇毅侯少年风姿,水芸儿面泛桃红,春心大动。
水芸儿身后,站着七八个伺候的嬷嬷和婢女。
水芸儿对大丫鬟绣球道:“这就是传闻中的勇毅侯吗?果然才貌双全,丰神朗朗,如此年轻有为,合该成为本郡主的夫婿。”
绣球笑着奉承道:“郡主金尊玉贵,美若天仙,与那勇毅侯,正是良配,只是……”
水芸儿紧皱眉头:“只是什么?”
绣球道:“勇毅侯是好,可惜她生母是个难缠的。”
“哦?怎么个难缠法?”水芸儿问。
绣球想了想,道:“这位勇毅侯名义上也是嫡出,但其生母赵夫人,原是贾府的家生奴婢,因生得美貌,被政老爷看上,纳为妾室,而后勇毅侯连中六元,政老爷的发妻王氏又在此事发错被罚,因而生母得以母凭子贵,被抬为平妻。”
水芸儿吃了一惊:“什么?竟是这样?”
绣球眼珠子转了转,说:“贾家对外宣传,王夫人犯了错,所以赵夫人才成了平妻,至于犯了什么错,却没有详细公布,因此很多人都在怀疑,是这位赵夫人狐媚勾引,叫政老爷色令智昏,才有婢女出身的妾室成为平妻。”
水芸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看样子,这位赵夫人很有手段啊!”
因从小看惯了王府内的妻妾争斗。
水芸儿对于妾室这种生物极为厌恶,尤其是婢子出身的妾,更是憎恶入骨。
赵夫人的上位情况,无疑是踩到她的雷区上了。
绣球却笑道:“她再有手段,在郡主面前,也不过是像孙猴子那般,翻不出因这位如来佛的手掌心。”
这通吹捧,听得水芸儿心花怒放。
她哼哼道:“这等没脸没皮的老狐媚子,等我嫁入侯府,自会叫她知道,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
绣球对面站着水芸儿的乳娘刘嬷嬷。
刘嬷嬷听了这话,吓得一跳,忙道:“郡主,这位赵夫人出身再不堪,也是勇毅侯的亲娘,你要是真嫁过去,怎么着也得尊重她。”
水芸儿不屑地撇了撇嘴:“尊重什么?她是下贱的奴婢,我是郡主之尊,难道还要我给她行礼问安不成?老狐媚秧子,也不怕折福。”
刘嬷嬷眉头皱得都快夹死苍蝇了。
她奶大的郡主,生来骄纵跋扈,听不得逆耳忠言,便软语道:“郡主,我朝以孝道治天下,您要是与赵夫人起对立冲突,如何与勇毅侯处夫妻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