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众人脸色剧变。
嘉成县主的恶名,东京城无人不知。
凡是被她盯上了,几乎没好下场。
明兰居然敢跟她看上的男人不清不楚,这是要害死盛家吗?
明兰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
完了!
这下全完了!
抢男人抢到嘉成县主头上,这回别说嫁给齐衡了,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盛紘见此,迅速与明兰切割。
他赔笑道:“郡主娘娘,是我家教不严,养出这等不知死活的孽障,你想让我怎么处置,尽管说吧?”
平宁郡主慢悠悠坐了下来,呷了一口茶:“齐衡是我唯一的血脉,谁敢算计他,谁就得付出代价,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本郡主就网开一面,饶她一条贱命,剪了头发送去庵堂当姑子,余生青灯古佛,不许踏出一步。”
盛紘闻言,连连点头:“郡主慈悲了,此举甚好。”
嘉成县主背后的能量有多可怕,他再清楚不过。
为了盛家,他都做好了勒死明兰的准备了。
平宁郡主却只要她出家赎罪,可不就是慈悲了。
王若弗也道:“郡主娘娘宽仁,盛家感激不尽。”
出家人了却尘缘,六根清净。
只要明兰当了姑子,便与盛家再无关系。
这样一来,盛家女眷的名声就保住了。
她就不用担心如兰没法嫁人了。
明兰如遭雷劈,瘫软在地。
她膝行来到平宁郡主脚下,不住磕头求饶:“郡主娘娘,小女知错了,求您发发慈悲,饶过我这一回吧。”
一想到后半辈子要在尼姑庵里持斋把素,不能穿漂亮的衣服,不能戴好看的首饰,更没有好男人呵护,满足她这个小娇妻。
明兰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郡主,你不能这样对明兰。”
盛老太太挡在明兰面前,对平宁郡主道:“要她一个如花般的少女当姑子,未免太过残忍了?郡主娘娘看在我勇毅侯独女的面上,就饶了她吧。”
“勇毅侯独女?”
平宁郡主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父亲都死了多少年了,你怎么有脸以勇毅侯独女的身份自居?一个连正经诰命都没有的五品官老太太,也敢在本郡主面前叫嚣,是谁给你的胆子?”
“你、你……”
盛老太太身子一晃,气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盛紘和王若弗闻言,也像是突然被人敲了一闷棍,醒悟了过来。
是啊,老勇毅侯作古多年。
按照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原则。
老太太的身份定位,应该是五品小官的嫡母才对。
她这么多年怎么好意思打着断亲多年勇毅侯的招牌充高贵的?
这一刻,盛紘和王若弗看向盛老太太的眼神都变了。
平宁郡主冷然道:“盛大人,你才是盛家之主,要怎么决断,给句痛快话吧?”
明兰转眸看向盛紘,哭得泣不成声,好不可怜:“父亲,求您救救女儿,救救女儿吧,尼姑庵冷清,岁月连绵无尽头,我不要出家当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