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和虎子突然离开,留下包间里的人一脸懵。
特别是刘富贵,他吃得正开心呢。
“陆掌柜走得这么急,应该有重要的事情。”苏立国很理解地道,“刘老板,我准备了许多礼物,麻烦你把陆掌柜的那一份一并带回去。”
“苏董太客气了。”刘富贵高兴不已,殷勤地和苏立国攀谈起来。
苏立国也很有风度的和他聊了一阵。
不过因为陆非这个正主走了,这顿饭也提前散场。
刘富贵坐在满车的名贵礼物当中,哼着小曲儿往家赶。
路上,他的手机响了。
看到屏幕上的号码,刘富贵顿时乐开花。
“小美,又想哥哥了?哈哈,你别急,我这就来。”
说着,他就让代驾把车掉头,改去另外一个地址。
另一边。
陆非按照谢瑶说的地址,和虎子打车赶到一处老街。
“陆掌柜,这里。”
路灯下,谢瑶一身洁白长裙,亭亭玉立。
她眼睛盯着过往的车辆,一见到陆非便高兴地招手。
陆非快速穿过马路,着急问道:“谢小姐,我爷爷在哪?”
“不好意思,只查到陆老爷子曾经去过的地方。”谢瑶理解陆非的心情,也不废话,马上带他们去了旁边一栋建筑的二楼。
这里是一间小型办公室,门口挂着一块写着‘良心侦探社’的牌子。
陆非和虎子一进门,就闻到好大的烟味。
办公室里很乱,门边摆着接待客人的沙发和茶几,靠墙有一张很大的电脑桌,电脑桌后面是堆积如山的资料。
“良哥,陆掌柜到了。”
谢瑶熟络的走到办公桌前,朝里面喊了声。
一个头发像鸡窝般潦草的男人,从电脑屏幕后面抬起头来,看了陆非一眼后,起身拿出一个档案袋,走了出来。
“你好,你就是邪字号当铺的老板?”
“没错,我是陆非,请问你就是侦探?查到我爷爷的消息了吗?”
陆非点头,感觉对方在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自己。
这男人下巴满是胡茬子,头发不知多久没有剪过,眼睛好像没睡醒,嘴里还叼着烟。
这么不修边幅的人,靠谱吗?
“叫我良哥就行,你的爷爷陆青玄,三年前离开当铺。”好在他很快收回目光,把档案袋递给陆非。
“他的目的,应该是为了收一件......用你们的话说,是一件邪物。”
显然,他调查过邪字号的背景,知道邪字号是做什么的。
“陆掌柜,坐下慢慢看。他是我表哥,你别看他这个邋里邋遢的样子,其实他以前是警察,调查方面很专业的。”
谢瑶冲陆非笑了一下,转身去倒水。
陆非点点头,坐在一看就是二手的旧沙发上,迫不及待地打开档案袋,里面只有薄薄的几页纸。
记录着爷爷曾经去过的地方。
虎子则像保镖一样站在他的身后。
陆非仔细翻动资料。
“三年前,你爷爷离开当铺后,先去了一个叫做三味茶楼的地方。”良哥吸了一口烟,说了起来。
“这个茶楼我调查过,是所谓的玄门江湖人聚集,互通信息的地方,一般人根本进不去。”
“然后,你爷爷就去了天隆拍卖行。”
“这是他最后出现的地方,离开拍卖行以后,就再也查不到任何线索了。”
陆非从薄薄的资料中抬起头,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地方。
“三味茶楼,天隆拍排行......请问我爷爷要收的是什么邪物?”
线索虽然不多,却很关键。
而且,这还是三年前的事,陆非自己查,可是连根毛都没找到。
这位良哥的能力不错。
“根据这两个地方的特点,我推测,你爷爷先去三味茶楼打听线索,得到线索后就去了天隆拍卖行。不过,他应该没有拍到想要的东西。”
良哥重新点了一根烟,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爷爷去拍卖行的那天,有一件拍卖物丢失了。”
陆非紧紧看着他:“是什么?”
“一张古老的羊皮地图。”
良哥抖了抖烟灰,眼睛眯起来。
“但那地图上具体记载的是什么,只有拍卖行的老板才知道。”
“并且,地图丢失之后,他就让人删除了所有和地图有关的记录,不许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我也是花了些功夫才调查出来。”
陆非沉默了好一会,才道:“难道我爷爷得到了这张地图,去了地图上的地方?”
“不排除这种可能。”良哥看了看陆非,“但是恕我直言,寻人的黄金时间是七十二小时,而你爷爷已经失踪了三年,存活的希望很渺茫。”
“我明白!但我相信我爷爷没死!”陆非双手握紧。
谢瑶也道:“陆老爷子不是普通人,我也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
良哥看了她一眼,转头又道:“还有一个信息,我觉得应该告诉陆掌柜。”
“请说。”陆非调整情绪,抬起头。
“我在调查羊皮地图的线索时,无意中发现,这张地图在二十年前也出现过一次。也就是同一年......”
说到这,良哥顿了顿,语气稍缓。
“你的父母,发生意外而身亡。”
“什么?”陆非只觉脑子轰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我父母的意外,也和羊皮地图有关?”
“没有任何证据,只有时间上的巧合,所以我不能做不负责任的推论。”良哥谨慎地道。
陆非呆了一会,牙齿一点点咬紧。
“天底下没有这么巧的事!一定是的!所以我爷爷才会突然离开,去找这张羊皮地图!”
爷爷一直是个从容淡定的老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泰然处之。
但爷爷失踪前那两天却总是愁眉不展。
能让他如此紧张,放下邪字号和陆非匆匆离开,一定是发生特别重要的大事。
父母去世的时候陆非还小,之后爷爷也没有提过父母的死因,陆非不知道那时候爷爷是什么心情。
但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还有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加悲痛的事?
虎子诧异地看着陆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一直以为陆非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少爷,没想到,从小就没了爹妈。现在,爷爷也不见了。
“陆掌柜。”谢瑶不由得伸出白皙的手,想安慰陆非。
但顿了顿,还是收了回去。
“我没事。”陆非深吸一口气,目光中有种寒意,“良哥,请问天隆拍卖行的老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