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以为邪气入侵我就会失控,然后你就能掌控我了吗?”
高小粟薄唇轻起,说出口的语言没有一点温度。
“你是觉得我蠢啊?还是觉得我软弱可欺?能让你拿捏…”
黑袍人已经被惊吓得口不能言。
就在这时,所有的黑气都朝着一个方向涌去,正是高小粟所在的方向。
高小粟的手逐渐地颤抖。
邪气涌入身体的那一刻,自身的灵力就开始转换,现在两方交战不下,外面的黑气瞅准机会,都向她涌来。
高小粟手上的力道一松,黑袍人就这样跌落在地。
他眼中诧异的同时也不敢赌,落地的那一刻他就大声地喊道:“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儿!快走!”
高小粟的双眼,不断地散发出黑气。
她现在完全有能力将这些东西再次排出体外,可是排出体外,它又会招来这些东西如此反复,还不如就放在这儿自己这儿好了。
唯一的风险就是身体里的灵力根本压制不住这股磅礴的力量,她只能将所有的灵力去牵制邪气,引得黑气服从,可是现在源源不断的黑气向她涌来越发的不可控了,如果再次使用黑气,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将付之一炬,答应柳全的要求又没办法完成,高小粟内心现在不断的挣扎。
最后她只能将所有的灵力引出将邪气封在了本源中,这个方法唯一的坏处就是以后她没办法再存储更多的灵力,进入身体的灵力,全部涌向本源转换邪气,自身可用的灵力继续下降,长此以往自己会越来越弱,直到邪气完全转换。
如果她想要恢复自己的身手,就必须使用邪气,但每使用一次它就会变得更加的强大,更难以转换。长此以往,不但难以完成柳全的嘱托,而且她还会真像柳全所说的那样,最终杀身成仁。
可是现在的她根本顾不得那么多,将邪气引入本源之后,一股尘封的感觉袭遍全身,所有的黑气也在缓缓朝她而来,她现在只想宰了那个黑袍人。
此刻黑袍人竟然已经跑得没影了。
她寻着那还残存着的气息飞快地追去。
“宵小,休走!”
高小粟冲出石室时,众人只见一抹黑色的身影,朝不远处飞奔而去。
樊竹将人分离带出时就发现了诡异之处。所有的黑气都朝着最中心而去,那些少了黑气庇佑之人也很快的死去。
所有的黑衣人在一瞬间逃离,像是得了命令一般。
现在的他们救不救已经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樊竹一抬头便见到了那个冲出去的黑色身影,他的心越发的不安,赶紧跟了上去。
高小粟向前甩出了一个屏障,所有逃亡的黑衣人皆被阻下。
中间那个被黑袍遮得严严实实的人,想来就是首领。
一个巨大的藤条,拔地而起,上面的无形之刃快速的飞出,中间的那人被一刀毙命。
黑衣人像失了主心骨一般的快速逃窜,高小粟哪里更给他们机会……
黑衣人死后,所有的气息都向高小粟而来,她缓缓地走向刚才被杀在首领,提起来一看,这张脸根本就不是她刚才看到的那一张。
她心下大怒,“竟是替身吗…”她一掌将人给捏了个粉碎。
随即仔细感知首领到底去了哪儿。
此刻樊竹追了上来。
高小粟感知到有人一剑就甩了过去。
樊竹赶紧闪避,她见是樊竹,迅速收回剑。
樊竹老远就发觉到她变了,这个模样就像是他以前见到过的那个高皿而不是高小粟。
“阿粟,你把那东西拿回来了?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樊竹此时只剩下懊悔,他果然不应该让高小粟一个人去的。
他赶紧上前想去拉她,没想到被高小粟给躲开了,樊竹眼底的心慌都快溢出来了。
高小粟此时才正了正心神,道:“无妨,这东西放在哪儿都是祸害,还不如我拿回来,放心,就这点东西,过些时我就能全都转换掉,现在应该是去杀那个首领……”
高小粟说完就要走,没想到被樊竹给拦下了。
高小粟一脸茫然地看向他,道:“怎么了?”
樊竹严肃地道:“那东西什么时候杀都可以,现在最主要的是你……”
“什么意思?我怎么了?”
高小粟满脸不理解地看着他道。
见他一脸担忧地看向自己高小粟满不在乎地道:“你怕我会疯?怎么会?这么多年我都熬过来了,这一时半会儿的怕什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然而才刚说出这话,她就吐出了一口老血。
……
“阿粟…”
樊竹赶紧护住她的心脉。
高小粟呼出了一口气缓缓地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道:“这该死的灵力,修了那么久,当真是无用,连个邪气也制服不了…”
“阿粟,别说话了,留点力气。”
高小粟一把抓住了樊竹的手,道:“别给我输送灵力,没用的,这东西就是把你耗干,也拿它没办法,待我去多寻些灵石,闭关个几年应当就无事了…”
高小粟此时,嘴唇泛白,双目无神,然而黑气还在不断地涌入。
樊竹并没有听她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输送灵力。
高小粟本想一掌将他隔开,可是樊竹依旧没有放手的意思。
“听我的,这东西本就是我的,还能弄死我不成?最坏的结果就是以后用不了灵力而已,怕什么?”
她这话看似说给樊竹听,实则是在安慰自己,只不过真走到那一步,柳全恐怕要来找自己算账了。不过那老东西向来不着调,她倒是盼着他早点找来,恐怕此时他正在哪儿逍遥呢。
然而樊竹根本不听,高小粟有些生气了,可她知道,樊竹是担心她,看着他沉默一言不发的模样,高小粟知道樊竹是生气了,是接近愤怒的模样。
高小粟只能安慰他,“好了,够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使用它的,你放心吧,这点灵力足够支撑我找到灵石了。”
樊竹这才看向她,果然她又变成了那个阴鸷的样子…
不,不太一样,她看向他的眼中是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