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啊,从前都是爹的不对,爹向你道歉,你能不能告诉我北琛现在在哪里?或者是怎么样了?”
姜万金放低姿态的祈求着,自古以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如今他,他已是个废人,只有姜北琛这么一个儿子了。
“哥哥的事不劳你担心。”姜糯糯脸上带着燥意的说完,随后挽上裴泫谨的手臂,“王爷,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
“嗯,走吧。”裴泫谨从姜万金身上移开目光,随后拉着她的手朝王府走去。
姜糯糯一回来,想到姜万金现在的情况顿时心情大好,拉着香环开开心心的去做栗子酥了。
裴泫谨嘴角抽搐了几下,随后扭头看向一旁的裴泫宏,“如何了?”
“殿下,裴泫霖他们已经到达了琉璃关,已经与匈奴交战了两个来回,一战一败。”
“嗯,倒真有些本事。”可惜了不是裴泫宏去,否则的话就真是有去无回了。
两人在不远处商议着,没一会姜糯糯端着做好的栗子酥走了过来。
“殿下黎侍卫快尝尝。”姜糯糯放在桌上,先拿了一块递给裴泫谨,结果他就将着自己的手,咬了一口。
姜糯糯还等着他下一口结果裴泫谨一副不吃了的样子,她皱着眉看着手里的半块栗子酥。
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随后她红着小脸将头扭朝一边将半块栗子酥吃了,姜糯糯眼神闪烁的看着远处。
今日的栗子酥,各,格外的好吃。
正在和黎阳说话的裴泫谨余光注意到她的举动,说话的语气一顿,随后又恢复正常,只是嘴角一直挂着一丝笑意。
姜糯糯扭过头来偷偷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没发现以后也松了口气。
“王爷,皇后娘娘来了!”
一门侍卫匆匆上前来报,刚说完不远处就出现柳清湄带着丫鬟,小太监的身影,气势汹汹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善茬。
柳清湄看见裴泫谨身边的姜糯糯时,眼底一沉,没想到还是被他救了回来,真是一群白痴,一个人都杀不了。
察觉到皇后眼底的恨意,姜糯糯低下头跟着裴泫谨他们一起行礼。
裴泫谨起身上前,“母后今日来有何事?”
柳清湄从姜糯糯身上移开目光,看着裴泫谨时还是露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谨儿,母后想单独跟你谈谈。”
姜糯糯和黎阳听见以后自觉的离开了。
裴泫谨没再说话,默默的坐在一旁。
柳清湄看着他,如今他对她就如此隔阂。
柳清媚心里有些不好受,毕竟也是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
“你如今真就这般不管不顾了吗?竟然去辰王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了这么大的事。”
裴泫瑾跟柳清媚气急败坏的表情完全不一样,他无所谓的抬眸。
“看母后这话说的,难道只许他们闹,不许本王闹吗?”
裴泫瑾漫不经心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柳清媚凝视着眼前之人许久,方才缓缓启齿:“难道时至今日,你仍旧对往昔之事耿耿于怀,怪罪于我不成?你应当明了,彼时之境,我亦是身不由己啊!我实难知晓……”
然而,未待她说完,只闻一声怒喝骤然响起:“够了!”
裴泫瑾猛地将手中紧握的杯子狠狠地摔落在桌案之上,伴随着这声怒吼,硬生生地截断了她后续欲言又止的话语。
“身不由己?究竟有何迫不得已之处,竟能令你狠下心肠,给年仅十岁的亲生骨肉投毒!”
裴泫瑾死死地盯着她,眼眸之中渐渐泛起一缕缕浓烈的恨意。
仿佛透过时光的长河,再度回到了那个永生难忘的夜晚。
那时,尚且年幼的皇兄被剧毒折磨得满地翻滚,惨不忍睹,声声凄厉的哀嚎与求饶不绝于耳,苦苦央求他给予自己一个痛快了结此生。
而他,则眼睁睁地目睹着这一切,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
他清楚地记得,那一晚倾盆大雨瓢泼而下,但即便如此,依旧无法遮蔽住皇兄那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哀嚎之声。
每一声惨叫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敲击在他的心间,留下一道道难以磨灭的伤痕。
柳清媚听闻此言,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摇晃不定,似是随时都会跌倒在地。
“这件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柳清媚轻声呢喃道,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过去的是时间,而不是伤害!母后要是无事的话,请回吧。”
裴玄瑾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冰冷至极,他毫不犹豫地下完逐客令后,站起身来,毅然决然地率先离开了,甚至没有给柳清媚留下一丝一毫的颜面。
柳清媚呆呆地伫立在原地,许久未曾挪动脚步。
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之中不断回响着一道道曾经无比熟悉且稚嫩的声音
“阿宴最喜欢母后了。”
“等阿宴长大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母后的。”
这些话语仿佛一把把利刃,无情地刺痛着柳清媚的心,一股强烈的晕眩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感到天旋地转、站立不稳。
一旁的小太监见状,急忙上前,满脸忧虑地扶住了她,并关切地劝慰道:“娘娘,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您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怀呢?还是保重身体要紧啊!”
在小太监的悉心安抚之下,柳清媚那苍白的脸色终于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
当她的目光再次落在裴泫瑾渐行渐远的背影之上时,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与决绝。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对身旁的小太监吩咐道:“福生,你速速前去太医院,找几位医术高明的太医前来,为本宫瞧瞧这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本宫就不信,凭我之力,能扶起一个太子,难道就不能再扶起第二个吗?”
“喏。”
柳清媚离开王府时,脑子里面又想到了姜糯糯那张脸。
“哼,还真是个灾星。”
这样的女人断不可留,她总有法子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