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泫谨万万没想到她要说的就是这个,看着她坚毅的眸子。
他摸着她的头,笑着说道:“糯糯富可敌国,是我忘了跟你说了。”
姜糯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富可敌国?
“真的?”她不确信的看着他。
“嗯,你先休息几日,过几日,我让方宇来找你。”
得到他准确的回答,姜糯糯心里十分震惊。
原来失忆之前的她这么厉害,可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看出她的担忧,裴泫谨温柔的说道:“没事的,慢慢学,糯糯很聪明的。”
姜糯松了口气,点点头靠在他怀里,他说的没错,慢慢学,总会学会的。
她相信自己。
裴泫谨见她情绪好多以后,这才将人抱起朝浴池走去。
“哎!”
姜糯糯吃惊的看着他,他要是想让她沐浴可以直接说啊,为什么还亲自抱着她去浴池。
裴泫谨理所当然的低下头看着她,“我们本就是夫妻,有何不妥?”
姜糯糯想了好一会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而在她犹豫之际,裴泫谨已经轻车熟路的帮她宽衣,将她抱进池里。
温热的池水将她包裹,她这才羞涩的回过神来,随后小心的往后挪了挪,抱着身子,低着头不敢看他。
裴泫谨从一旁的侍女手上接过东西,随后让她退下。
偌大的浴池只剩下两人,姜糯糯目光都不知该放在何处,胸口却是暴跳如雷。
裴泫谨宽衣下池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
姜糯糯个矮整个人只能扶着边缘慢慢移动,见他靠近心底却是慌了神。
水浪随着裴泫谨的动静向她涌来,整个人害怕的抓着边缘,声音都抖成了筛子。
“你你你,你别过来了!”
裴泫谨眼神炙热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几个大步就走到了她面前。
姜糯糯还想跑,结果整个人都被他用力一拉,拉进了怀里。
滚烫的胸膛一下就贴了上来,她的心口顿时漏了半拍。
“你,松开我!”姜糯糯开始小幅度的挣扎着。
“乖,以前都是我帮你洗的,习惯一下就好了。”
裴泫谨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自己不会洗吗?”她才不信自己失忆以前都是他帮自己洗的。
“好,那是我想帮你。”裴泫谨低头将下巴放在她的肩上,轻叹了一口气。
一双手逐渐不安分起来。
姜糯糯害怕的呜咽出声,委屈的小声抽泣着,裴泫谨耐心极好的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
……
次日,姜糯糯看着陌生的环境,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皇宫里面。
外面的人听见动静后,便有序的进来为她宽衣,梳妆。
想起昨夜种种,顿时还是觉得羞愧不已。
他,他真是太犯规了!
雪梨看着她羞涩的样子,心里对她也是越发的尊敬。
外人不知,他们这些做宫女的比谁都清楚,昨夜,陛下从浴池里出来时抱着已经昏睡的皇后娘娘。
最后还悉心照料了一夜,娘娘之事,陛下一向亲力亲为,真是羡煞旁人。
姜糯糯坐在院子里,石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吃食。
吃了一会后,她就饱了,撑着头坐在院子里发着呆,心里不自觉的想着其他的事情。
而此刻的朝廷上,裴泫谨一身龙袍坐在上方,下方一群大臣乖巧的杵在那里。
谢振锋看着如今朝廷之上熟悉之人少之又少,自从裴泫谨登基以来,凡是当初惹怒过他的人不是被抄家流放就是满门抄斩。
而他谢家如今之所以还能屹立不倒,全靠当年他的决策,也幸好他有一个好儿子。
他不由的想到那位如今还被逼在关押在地牢里的女儿,心里不由的叹气。
若是当初她听他的话,又岂会走到这个地步。
“诸位爱卿,关于封后大典可有什么意见?”
裴泫谨的声音就像一把刀一样,时刻悬在他们头顶,稍有不慎,便血溅当场。
这些年来,他们见过大多让他稍有不满,便斩杀朝廷之上。
好在,圣上虽弑杀,但杀得都是该杀之人。
听见他的声音,众人纷纷跪地祝贺,“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听着下方众人的贺词,裴泫谨眉梢轻挑,果真是一群无用之人,什么意见都给不了。
“罢了,传令下去,举国欢庆,开仓济民,封后大典……”
说到这他语气一顿看向一旁的国师,“近日可有良辰吉日?”
国师行礼道:“陛下,三日后,恰是良辰吉日。”心里却是暗暗心惊,这个暴君竟然也有注重礼节之日。
听见这个消息,裴泫谨还算满意,三日,刚好。
“行,退朝!”
说罢,他大手一挥,起身直接离开,脚下的步子又稳又快,身后的小太监都有些跟不上。
一下朝裴泫谨就迫不及待地去见姜糯糯,他的心情异常激动。
当他看到那个正坐在池边喂着鲤鱼的人儿时,脚下的步子越发快了些。
姜糯糯听到动静,扭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然后她缓缓站起身来,准备向他行礼。
然而,还没来得及行礼,裴泫谨已经快步走到她身边,并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糯糯,三日后便是我们的大婚之日。届时,我会用十里红妆迎娶你,可好?”裴泫谨温柔地问道,眼中满是深情。
虽然他说的是问句,但实际上却是先斩后奏,完全没有给姜糯糯留下任何商量的余地。
姜糯糯听了,脸上露出一丝羞涩和犹豫。
“啊?三日之后就要举行婚礼,会不会太快了呀?”
她觉得有些仓促,毕竟她刚刚回宫,对宫中的一切还不太熟悉。
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内筹备,实在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裴泫谨抱着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要把她的气息永远留在心中。
“不快,若不是当初发生了意外,你早就已经是我的皇后了。怎么,难道糯糯不愿意嫁给朕吗?”他的声音隐约带着一丝紧张。
姜糯糯眼底闪过一丝恍惚,不想嫁给他?
裴泫谨见她犹豫,手上的力道也不由的重了些,若是她不愿,他会将她永远的关起来。
“没有不愿意,我就是觉得会不会太仓促了,我,我还有好多不懂的。”
姜糯糯低着头,没注意到他脸上的神色。
裴泫谨脸上的阴郁散开,“不晚,这场大婚已经迟了很久了,糯糯你真的忍心让我等下去吗?”
裴泫谨把玩着她的小手,互相依靠着。
姜糯糯一抬头竟然看见了他眼底的委屈,“那,那好吧,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我们之前的事。”
虽然想不起来,但是能知道个大概也是挺好的。
裴泫谨笑着怀抱着她,“当时我受伤昏迷了三年,你被父皇以冲喜的名义送到东宫为妾。
后来我醒了,当时的你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吃货,自己一个人都能将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
我当时刚醒来你就在隔壁吃着半只鸡,当时可把我馋坏了……”
裴泫谨声音温和,说到以前之事也不由轻笑出声。
姜糯糯靠在他怀里仔细的听着,有时候竟也不自觉的被他逗笑。
听到他受伤时,自己也会忍不住提心吊胆。
听完以后,姜糯糯好奇的转过身,“那你为什么就非我不可呢?”
明明不管是失忆的她还是未曾失忆的她,好像都没有什么优点。
裴泫谨抚摸着她的秀发,眼神专注的看着她,“因为只有糯糯从始至终都站在我这边。”
姜糯糯有被震惊到,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
裴泫谨眸光上下浮动,指腹摸上她的唇瓣,缓缓靠近。
姜糯糯心一紧,往后一缩伸出手推了他一把,
见她抵触,裴泫谨没再逼近,又退回了她能接受的距离。
裴泫谨起身拉着她朝偏殿走去,“糯糯不是想学东西吗?”
姜糯糯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连忙快步跟着他。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皇后是个一无是处的乡野女子,也不想让他被人取笑。
可是她不知如今的裴泫谨可没人敢取笑,官员日日心惊胆战,生怕没了脑袋,如今百姓安居乐业。
谁会这么没脑子,去非议天子的心尖人。
封后大典的消息一经传出,便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
无论是街头巷尾,还是茶馆酒肆,人们都对这位即将成为皇后的女子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哎,你们听说了吗?咱们的这位皇后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呢!
她不仅是富可敌国的商人,还是治病救人的神医呢!”一个年轻的男子兴奋地说道。
另一个中年男子点头附和道:“是啊,早年间,她曾舍身救下了我们如今的陛下。
要不是她,陛下恐怕难以登上皇位。只可惜造化弄人,不过好在二人历经波折,终于走到了一起。”
一名老者感慨地说:“可不是嘛,先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役,那贼人辰王妄图用娘娘来要挟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
我听说,娘娘在关键时刻,宁死不屈,坚决不肯让辰王得逞。
如果当年真让那辰王坐上皇位,咱们哪还会有现在这样的安稳日子?”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一个年轻女子轻声插话道:“不过听说皇后娘娘因为辰王那个贼人身中剧毒,如今虽然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但身体状况却大不如前了。”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不禁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有人叹息道:“唉……希望娘娘能够早日康复,与陛下共度美好时光。”
众人皆为皇后娘娘感到惋惜,认为她可能是一个命运多舛、福薄之人。
他们希望她能得到上天的庇佑,平安无事。
当这个消息传到五台山时,方丈大师带领寺庙里的众人一起为皇后娘娘祈福。
因为曾受惠于她的人们,纷纷上山为她祈福,祝愿她福寿安康。
姜糯糯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正和哥哥姜北琛一同出宫。
无论走到哪里,她都能听到有关自己的故事,不禁紧张地抓住了姜北琛的衣袖。
她觉得,他们口中的那个人,不像自己。
姜北琛侧过头来,看着戴着面纱的妹妹,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透露出一丝怯懦。
他轻声说道:“虽然有些夸张,但这些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姜糯糯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问道:“这一切都是裴泫谨安排的吧?”
知道她担心,害怕,所以借此想让她知道,她并不是一无是处,相反她也有救国之功。
姜北琛不置可否的一笑,“所以糯糯,放宽心,你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
姜糯糯的眼眶里泛着晶莹的泪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她不再想在外面游玩了。
而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去见她最想见的那个人。
“哥哥,糯糯想回去了,还有好多事宜我都还不清楚。“
姜糯糯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急切和不安,她想尽快见到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人。
姜北琛听到妹妹的话,脚步微微一滞,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他原本带她出来,就是担心她会因为即将到来的封后大典而感到害怕和紧张,所以特意带她出来散心。
如今她主动提出要回去,他自然不会拒绝。
“好,那哥哥送你回去。“姜北琛轻声说道,眼中流露出一丝宠溺和温柔,两人同朝着回宫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姜糯糯沉默不语,心里却不停地想着一个人——裴泫谨。
她想起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时光,那些温馨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送给过他一份礼物,表达对他的心意。
当他们路过一家热闹的商铺时,姜糯糯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上。
她好像从未送过他礼物,可他贵为天子,什么都有。
她抿唇,只好先将这事压在心里。
裴泫谨下朝以后,看着空荡荡的寝宫还有些不适,随后才想起来,他让姜北琛带糯糯出去散心了。
兴许晚些才会回来。
他取下腰间的荷包拿在手中,上面的针线都有些起坨了,可他却从未嫌弃过。
看着看着赫然一笑,也不知他的糯糯何时才能给他换一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