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自家大院,落了座,袁无味先是尝了一口黄虹鱼菜干。
将黄虹鱼雪白的鱼肉从脊骨上扯下来,鱼肉条条缕缕,像是小小的蒜瓣。菜干有一种奇特鲜味,这种鲜味跟黄虹鱼的香味相互融合,碰撞出奇特鲜味。
袁无味觉得这道菜下酒极好,不由地想起白七七藏起来那一坛子乌饭酒,十几年的乌饭陈酒,那还能够差?
袁无味看向白七七,笑眯眯道:“七娘。”
“嗯?”白七七正在吃鱼,看见袁无味这笑眯眯的样子,不由地心生警惕,想当初他骗自己银子的时候,笑得也这样人畜无害的模样。
“你干什么?”
“你那坛子乌饭酒呢?”
“那是我的。”白七七立即道:“你别想了。”
“什么乌饭酒?”郑南山耳朵竖起,显然是来了兴趣。
白七七结结巴巴道:“那是我的,你们都别想了。”
“那是我从厨房之中找出来的。”袁无味道。
“那乌饭酒很甜的,你们这些男人,喝什么甜酒啊?”白七七显然是找不到什么好理由,又是扒了几口饭,“你们要喝酒,我去把会稽黄酒给你们温一温。”说完就溜到了厨房里面,算是逃过一劫。
“这么小气?”
白七七越是想要藏起来,袁无味越是想要尝一尝这乌饭酒是个什么味道。
而白七七藏东西的地方,总归就那么几个。
拿了黄酒过来,郑南山也不提了,倒了一杯就着黄虹鱼菜干,喝了起来。看向唐远志道:“唐半空,瞧你瘦的,酒是粮食精,你要不要也来一口?”
“不用,我不爱喝酒。”唐远志拒绝,继续吃饭。
“你这人啊!真是无趣。”郑南山又是喝了一口,捧着酒杯,转向唐远志,“你辛辛苦苦写的《武编》都送给了辛光,怎么不直接收了他做徒弟?”
唐远志略一迟顿,道:“我作《武编》只为百姓,为大盛,与我个人无关,辛光的确是个好苗子。若只学我一人学说,岂不狭隘?”
“真的?”郑南山看向唐远志,大抵人到了他们这个年岁,总是想要留下一些什么东西,他就不相信唐半空儿,真的如他说的这般大义。
“郑胖子,吃你的饭吧!”唐远志哼了一声,拿着自己碗筷,进了厨房。
袁无味看了一眼,唐先生这几日吃的越来越少,现在差不多只能够吃半碗饭。而每次吃饭的时候,碗筷都是自己洗,自己收好。
郑南山看着空位,又是喝了一口酒,忽而笑看向袁无味,低声道:“早晚得尝尝这乌饭酒是什么味道。”
袁无味眼睛一亮,与郑南山很有默契地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鲁姐姐家中,辛光正缩在饭桌前,大口大口吃着饭,一旁的鲁姐姐笑道:“怎么?现在舍得出来了?”
辛光嘿嘿笑了两声,神秘道:“夫人,你是不知道,这《武编》有多神奇,若是我能够将其融会贯通,沿海倭寇滚回老家的日子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