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沅嘉知道秦桑说的是真心话,“你不介意就好。不过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非要把你弄成这副模样的。”
狗皇帝还期待她“折辱”秦桑好激起沈家的矛盾呐,怎么也得象征性地配合演一下,至于能不能到达他预期的效果,她就不管了。
秦桑:“小的明白。”
公主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她。
“你发现什么了?”赵沅嘉问。
秦桑指着身后一个富贵公子哥模样的人道,“这是属下的丫鬟,燕草,属下让她乔装打扮混入了门口那群人中打探消息。”
以前在教坊的时候,像这种造谣生事的情况她没少遇到过,燕草时常都要帮她到处打听套话,也算“身经百战”了。
“奴婢拜见公主。”燕草赶忙上前行礼,然后就口齿伶俐的把探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这些人之所以这么踊跃,主要是因为听说了公主与四个男人之间的纠葛,然后他们就觉得自己也有机会被公主看上,飞上枝头变凤凰。”
“哪四个?”赵沅嘉好奇极了。
她明明一个都没有!还纠葛呢?纠个屁!
燕草:“第一个男人就是国子监的陆大人。他们都认为公主对陆大人最为不同,所以在穿衣举止上还会刻意模仿他。”
赵沅嘉懂了,在这些人眼里,陆阔就是她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第二个男人就是周文钦周掌柜。他们都说公主是因为周掌柜长得像陆大人才帮他赎回祖产,又为他重新开了铺子,在他身上花了不少银子。他们都很羡慕周掌柜,还时常在他出门的时候堵着他旁敲侧击讨好公主的方法。”
赵沅嘉:在这些人眼里,周文钦就是她爱而不得找的替身新宠。
“第三个男人是国子监一个叫王栋的监生。他们都觉得王监生相貌平平却能入公主的眼,大概是因为自身有点才华,又在国子监读书,能给公主提供陆大人的消息。他们虽然对王监生嗤之以鼻,但他的存在却大大增强了他们的自信。”
赵沅嘉:在这些人眼里,王栋就是她接近陆阔的工具人。
“第四个男人是一个叫黄纶的公子哥。他们都认为公主之所以看得上他,是因为这位黄公子天赋异禀,活好会伺候人。”
赵沅嘉:!!!
这谁啊?不会又是原身留下的糊涂债吧?
“我呸!哪儿来的山鸡硬给自己脸上贴金,我们公主才不认识什么黄公子、绿公子的!”小荷气得小脸通红,双眼都要喷出火来了。
赵沅嘉长长松了口气,严正道:“本宫确实不认识这个姓黄的。”
燕草连忙补充:“奴婢在和这群人接触中发现他们对这个黄纶很是推崇,因为他是这四个男人中唯一肯搭理他们的,据说还会传授他们一些保管有用的取悦公主之法。”
赵沅嘉:这人是浑水摸鱼出来骗傻子钱的吧?
秦桑也察觉到了不对,“殿下,妾以前在教坊的时候曾经听说过一个黄公子,说不定就是这个黄纶。这人混迹各大花楼,在欢场上很有些名气。
据说他原本家里还算富裕,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他的日子也越发艰难。可他这人有副好皮囊,加上嘴甜会哄人,很多姑娘都心甘情愿供养他。”
赵沅嘉在心里骂了句渣男,让人把北羽叫了来,“你去查查这个黄纶的底细,再把他带来见我,尽快!”
她可是公主,竟然还有人敢造她的黄谣,真是胆大包天!
北羽的办事速度很快,或者说这个黄纶实在不是什么难寻的人,去花楼一条街随便一打听,就把人找到了。
中午刚吃过饭,赵沅嘉就在书馆的后院见到了烂醉如泥的黄纶。
“把他弄醒!”
北羽和南霄立刻找来一大桶冰水从这人的头顶浇了下去。
“啊!啊!啊……”黄纶凄厉地尖叫了起来,刺骨的寒意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听说你和本宫有一腿。”赵沅嘉问。
黄纶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抬头往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顿了顿,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公、公主?”
赵沅嘉嘲讽一笑,“你不是我的男宠吗,怎么见到本宫这么惊讶?”
“误会!都是误会!”黄纶谄媚地笑起来,心思一转,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危机就是转机!说不定公主真的能看上自己!
黄纶赶忙调整了一下姿势,把经常被人夸奖的左脸展现给赵沅嘉,“公主息怒,小的真的从来没有和人说过和您发生过什么,都是其他人误会了,小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沅嘉哼了一声。
这人确实有点小聪明,并没有指名道姓地提过自己。但他所说的那些特征、细节都无一不在误导大家他和自己关系不一般。
“你觉得你不承认,本宫就拿你没办法了吗?”赵沅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没有听过传言吗?本宫可不是个好脾气的。”
黄纶的脸色微微一变,却仍不打算放弃,委屈巴巴道:“小的真的也是无辜受了牵连,求殿下明察,求殿下怜惜!”
赵沅嘉都快吐了,转头吩咐北羽,“把他扔去锦衣卫,进了诏狱看他的嘴还硬不硬。”
锦衣卫?诏狱?
黄纶这下真的慌了,连忙膝行了两步,“公主!小的知道错了,小的以后不敢了,求公主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回吧!”
诏狱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
赵沅嘉不为所动,“本宫很懒的,才没功夫跟你耗,你还是去诏狱交代清楚吧!”
“我说!我都说!”黄纶也顾不得形象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啊!”
赵沅嘉:“说吧,指使你的人是谁。”
她就知道这事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挑起的。不仅是这个黄纶,还有那些关于她开书馆,是为了“选妃”这样离谱的谣言能传得沸沸扬扬就很不对劲。
黄纶抽噎了一下,呐呐道:“是百里街彭四爷身边一个叫毛癞子的人,小的欠了彭四爷的银子,然后就被毛癞子要挟,要小的传这些和公主的流言。”
百里街彭四爷?
赵沅嘉惊诧不已,这不是前不久来书馆找周文钦要债的那个泼皮吗?
这人竟有这么大胆子敢暗中报复她这个公主?
“殿下。”秦桑上前一步,低声提议:“这事还是让人去报官吧。事关殿下的名节,必须得正大光明地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