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阔哪里还忍得了,双手掐着她的腰把人抱到了自己身上,轻轻按压着她的后颈,回以更加热情的亲吻。
指腹蓦地触碰到了一条细细的带子,陆阔驾轻就熟地扯开,大掌划过她圆润的肩头落到了那片柔软的丰盈。
赵沅嘉不甘示弱地拉开他的衣袍。肌肤相贴的瞬间,两人都不由的战栗了一下。
黑暗让人的感官更加敏锐,他们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就难以再分开,只想与对方融合在一起。
赵沅嘉感觉到他身体某处叫嚣得越发厉害,硌在腿间实在让人无法忽视。她不自觉嗯了一声,在他唇瓣轻轻吮着,一只手顺着他的腰腹慢慢往下。
“不行。”陆阔还残存一丝理智,拉着她的手,呼吸越发沉重,却没有让她继续动作。
真到了那一步,他怕他会控制不住。
赵沅嘉也骤然回过了神,有些遗憾地叹息了一声,就躺回了他的身边,盖好被子,“那就睡觉吧。”
这个时候确实不应该胡来,他们这次出门也没带鱼鳔羊肠做的小雨伞。
陆阔:……
赵沅嘉刚闭上眼睛,某人就一个翻身把她拢在了身下,灼热的呼吸霎时都落在了她的脸上。
“你……”赵沅嘉刚想开口问什么,陆阔就堵住了她的唇。
“学以致用。”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却又带着一丝调笑,“我看了那么多怎么做好驸马、伺候公主的典籍,可不能浪费了。”
赵沅嘉勾着唇轻轻笑了。
这人花样还挺多……
翌日一早,军中的人就听说了大都督醒来的消息。邵扬很是激动,风风火火就领着一群人上门来了。
赵沅嘉负手站在院子里,审视的目光在这些人身上来回扫过,眉间不由拧了起来。
“你这靴子沾了泥水,去换一双干净的。”
“你这胡须多久没有清理过了?都打结了,你今早可是吃了葱油饼?”
“你这手指甲也太脏了!”
……
挑剔完了,赵沅嘉又让温有名带着他们去认真清洗了手,才让他们进屋。
“女人就是麻烦!”邵扬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在他昨晚又仔仔细细洗了一回澡,换了干净衣物,不然又得被这骄横跋扈的公主嫌弃了。
“都督,你真的好了?”看着坐起身、神志清醒的沈伯宇,邵扬有些激动,可转眼见着他右臂处空空的袖管,心情又低落下来,“都督,你的手……”
沈伯宇淡淡笑了,“不过是少了一只胳膊,又不是要死了,不必苦着一张脸。”
“都督说得对。”曹守备喜眉笑眼,“只要都督还活着,就能继续带领我们甘州军。”
沈伯宇没接这话,转而问起了他受伤这段时间军中的情况。几人事无巨细地说了起来,完全没有对着陆阔和沈季言时的敷衍。
沈伯宇不动声色地观察这些人。
这二十年来,他们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出生入死,不说情同手足,也有过命的交情。说实话,他不愿意相信他们之中有北弥的内应。
“宣武将军可有消息了?”他问,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宣武将军便是沈归鹤。
一个大个子立马出列回答:“这一个月来,末将一直都有派人寻找沈将军,还安排了人到北弥打探情况,暂时并无任何消息传来。大都督请放心,沈将军吉人天相,定会平安归来的。”
沈伯宇在他脸上瞅了好几眼,才有些不确定地喊道:“薛将军?”
这人怎么看上去年轻了这么多?
薛大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没了胡子,总有种没穿衣服的感觉,他瞥了一眼在旁边站着的赵沅嘉,声音带了点委屈,“公主说不刮胡子,就不让我进来看都督。”
赵沅嘉翻了个白眼。
胡子本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特别是这人的胡子都快能结网了,上面还有各种食物残渣,不知囤积了多少细菌……
“刮了好,刮了好,看着清爽又年轻。”沈伯宇呵呵笑了。
他不知道外甥女为什么这么要求,但外甥女肯定有她的道理,他自然得支持。
薛大顺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个难看的笑容。
告状失败!
也难怪,都督自己的胡子都被公主命人剃了个干干净净,哪里还能为他做主?他和都督真是同病相怜……
沈伯宇又问了他们一些军务上的事情,便疲惫地靠在了床头。他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脸颊都瘦得凹进去了,整个人很是憔悴。
“我现在什么情况你们也清楚。”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声音也透着一股虚弱,“军中的一切事务就交由陆钦差全权负责,你们自要好好配合。”
邵扬和薛大顺的脸上都隐隐有些不屑,却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曹守备和杜鹏对视一眼,也跟着应了。
从沈伯宇的院子出来,几人一路上都有些沉默。出了都督府,薛大顺才忧心忡忡地说道:“那姓陆的不仅是钦差,还是都督的外甥女婿,是驸马爷,不知会不会仗着身份在军中胡作非为?”
邵扬摆了摆手,“都督这么安排自有他的道理,再说还有沈四爷从旁看着,不会有事的。”
曹守备嗤笑,“这沈家老四可是京城有名的纨绔,他自己不乱来就谢天谢地了。”
邵扬皱眉,正想为沈季言辩驳两句,杜鹏就出来打了圆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不如去我那儿吃顿便饭,顺便商量商量之后的事?”
“那敢情好,我都饿了!”薛大顺二话不说拉着邵扬和曹守备往杜家的方向走了去。
屋子里,沈伯宇端坐在床头,脸上已看不出病弱的样子,他虽然少了只手臂,但精神头却很好。
“怎么样?”他问。
沈季言忙把护卫刚刚打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几人现在都去武德将军府了,是杜鹏邀他们去用膳的。”
赵沅嘉哼了一声,“我就说这人有问题吧!”
沈伯宇微笑看着外甥女,哄声道:“杜府离得近,他们从前在我这里说完了事情,也经常顺路上他那儿喝酒。倒是说明不了什么。”
陆阔走到赵沅嘉身旁,侧头看了她一眼,“阿沅的考量也不无道理。一个人能为了美色抛妻弃子,就算不论人品,他那里也是最容易有机可乘的。”
敌人想要钻空子也会从更没有底线的人身上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