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以回到高家饭堂时,庞有财已经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哼着小曲,吃着自己带的零食,看起来不像下本,像在郊游。
庞有财被林以眼神轻飘飘的一扫,打了个哆嗦,急忙坐了起来。
他摸摸后脑勺,怪了,连谈流之那么有压迫感的人他都不怕,怎么被这个看着柔弱的小美人用眼神一扫,就像被猫盯上的老鼠一般。
他讪笑两声,“您回来了,打听到什么线索没有?”
林以坐到他对面,两只手撑着脸,挤出一点点白腻的肉肉,脸上还带着点刚运动过的红晕,看起来又乖又可爱。
林以问道:“你说谈流之会去哪呢?”
庞有财移开视线,打着哈哈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一向独来独往,有时候你没注意,嘿,怎么线索就被找齐了,副本就过了呢!”
林以却紧追不舍,“我想了想,昨晚最奇怪的就是那些诡异的壁画,而且被杀死后居然会变成流动的黑水。”
“谈流之也正是看到这点才有所动作的吧?”
庞有财想起谈流之临走前的嘱咐,天都要塌了。
他欲哭无泪,赶忙道:“我、我打听到高家是这一年才立的所谓的‘规矩’,每个人都不能丝毫僭越,最重要的是不允许去高夫人在的院子。”
“有个小婢女因为偷跑去高夫人院子里采荷花,还被活生生打死了。”
林以有些不适的皱皱眉,这倒是比高管家说的详细。
他笑了笑,仍不放过对方,“说点我不知道的,比方说他现在人在哪?”
庞有财闭着眼睛,一气说道;“还有高家是这一年大量进红布,高老夫人生病的症状和当时高夫人的十分相似,没了啊,我就知道这么多。”
林以沉思,看来高老爷在说谎。
高家的红布根本没有堆积成灾,他要磺胺配方2,完完全全就是为了白国,而不是重振高家......
林以并不说出自己的猜想,“那看来谈流之是真的不在高家。”
“什么?”庞有财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林以思想怎么会如此跳脱。
“本来我还不确定。”他露出了左边脸尖尖的小虎牙。
“既然能分配你去调查府里最重要的高老夫人,他自己肯定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
“昌安是白方,为了平衡,谈流之向着高夫人,第一夜的举动也证明他是红方。”
“那他会去干什么?开高夫人的坟?还是利用自己的身份卡,挽救红方阵营的颓势?”
他稍稍换了个姿势,喃喃自语道:“毕竟白方背后有白国,红方势单力薄的话,实在说不过去。”
胖子心里都要流泪了,谈流之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你家小男朋友太恐怖了!
就在他坐立难安之时,小道士也回来了。
他抢过庞有财的杯子,咕嘟嘟灌了几口水,这才急忙道:“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他不等两人回答,便开口道:“高老爷当年被打劫的地方和翻车的地方相距甚远。”
“不知道为什么整个车队跑到一条偏僻的小路上,那条路我打听过,是绕过镇子,去往后山的路。”
“但是后山基本上就是坟地......最多会有个别砍柴和打猎的人上去。”
灵霄子觉得十分奇怪,“我看了镇外的大路,因为商队比较多,其实修的蛮好的,人也不少,如果他们正常走大路的话肯定不会有事。”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件事太诡异了,整个车队,难道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已经偏离了回家的路吗?”
正说着,白蒙义搀着詹兴回来,詹兴浑身是血,神志已经有些模糊。
秀秀跟在他俩身后,也脸色苍白,捂着胳膊。
三人连忙起身,“这是怎么了?”
白蒙义镜片碎了一块,他这当然不是普通的眼镜,而是一个探查道具。他就是凭借这个道具,盯上昨天送葬队伍的头。
即使他们已经安全回来,白蒙义讲述起那个场景仍满脸恐惧。
他俩本来在镇上搜寻线索,看到男人拿着一个并不符合他身份的,大大的针线包。
白蒙义和詹兴对视一眼,当即就跟了上去。
他们越走,周围的建筑就越低矮,越破落。
这地方虽说有不少矮房子,却也见不到什么人影,不知道是没人住还是都躲在家里不出来。
直到最后走到了一间破木板拼成的小房子外面,男人拿着针线包走了进去。
两人躲开周围满地的垃圾和排泄物,也跟了过去。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激动的光芒,肯定有线索!
长久的默契配合之下,詹兴二话没说悄悄的翻上屋顶,而白蒙义则站在外面放哨,随时防止有人过来。
不久后男人出来,他伸了个懒腰走远了。
白蒙义满脸煞白,咽了咽口水。“我们俩最终决定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还是得进去看看。因为男人没有点灯,詹兴只能依稀看到他的动作是在缝什么,却看不清到底是在什么东西。”
“当时的天已经比较昏暗了,我们怕灯会让人察觉,所以干脆也摸黑进去。”
白蒙义嘴唇不由得颤抖,他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脸色煞白。
“结果,结果进去后,摸到了一手湿滑的皮脂,手感很恶心,往上摸还毛茸茸的,像是什么粗硬的皮毛,都结成块了。”
他声音越来越颤抖,“我们终于忍不住打开了灯!”
男人开始干呕,吐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那是人皮,是人皮!我还摸到了他的脑袋!”
他崩溃道:“其中一个人我还认识!我曾经和那个玩家一起下过本,他就是这次副本里送葬队伍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