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坊镇,我安苏还会回来的。”走出城门,安苏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镇子,眼中都是决然之意。
“你就不想让为师帮你报仇?”燕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也想听听她是怎么看自己。
是觉得自己很帮不了,还是想着亲自报。
听到此话,安苏心中心动容了一瞬,但随后就摇摇头。
“血海深仇,弟子当亲自手刃之,方可告慰母父在天之灵。”
“嗯,有志气。”燕序夸了一句,这才对嘛,不依赖自己这个吊车尾师尊最好不过。
刚夸完,他就感觉哪不对。
这便宜怎么放着大路不走,翻山干嘛?
“弟子想去看看母亲,父亲....”
不等少年开口询问,安苏就自己先解释道。
她的母亲本应当是在家族祖地立墓,可安曲却是以各种理由污蔑,落得如今就算是衣冠冢也不能进入族地安葬。
还有父亲也是如此,被安曲以一个荒唐的不守贞洁之名流放出家族。
所以安苏只能在城外的一处半山腰上独自一镐一锄的给母父立墓。
听到这话,燕序丹唇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按照他的猜测,所谓的安家人一定会派人来追这个便宜徒弟,但这个理由让自己无法劝解。
大概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安苏终于是抵达了一处半山腰。
旁边有溪流从山顶流过,在一处较为平淡的位置上,那里有着一土包,要不是前面有一块木制墓牌立着,或许都没人知道这土包是一座墓。
燕序就算不知道这便宜徒弟在所谓的安家详细经历什么,但见到这墓他也能看出一定很不如意,被打压得很惨。
“母亲,父亲,女儿不孝.....”安苏来到墓碑前,一边跪下,一边拿着袖子擦着墓牌。
燕序在月和项链中看着这一切,都感觉有点鼻子发酸,要知道他最见不得就是种情况了。
可是正酸着,酸着,他就听到这便宜徒弟在说自己,这可给他整郁闷了。
“母亲,父亲,女儿要出远门一趟,也不知多久能回来,您二老不用担心女儿,女儿拜了一个修为很高的师尊。”
“等女儿归来,定让那安曲贼子血债血偿!”
听听,自己好多次都侧面强调自己这个师尊实力不咋地,结果这便宜徒弟愣是一句没听进去,还是一直以为自己很强。
“不行,一会得再强调一遍,这一次说得直白些。”燕序在心中下定决心,不然这家伙以后到哪都是一副天老大,她老二的模样可就不好了。
时间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安苏站起身,再次一拜就转身下山。
“怎么?”
“要走?”
“问过本少主了吗?”
就在其刚下到官道上,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就从前方传来。
为首的是一名蓝衣女子,看模样应当是有个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一头长发用金色发冠束好,面容一般,看起来不丑但也说不上有多好看。
在其身后是两名女子,看着安苏那是笑得比那为首的蓝衣女子还要欠揍。
“安司茗!”安苏一见到这蓝衣女子,那双眼都在克制不住的冒火。
“你胆子很大啊?”安司茗根本不管安苏的愤怒,就像是没看见一般,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在敲击着手掌,目光戏谑。
“敢将本少主的仆从打成重伤。”
“不过以本少主来看,你这废物不可能办到,是不是得了什么宝物?”
说着,她目光好像意有所指的看向安苏脖子上的项链。
“自己交出来,自断一臂,还是让本少主帮你,然后打断双腿?”
正气氛中的安苏感觉到自己手臂忽然多出一股淡青色的元力,知道是美人师尊的手段。
随即她想也没想,立马放弃了手臂的操控权。
嗡——
只见一道剑气从安苏手中斩出,剑鸣声响彻在在场的每个耳中。
“你.....”安司茗是大吃一惊,连忙想要调动身上的元力抵挡,但汇聚起来的元力直接就被剑气斩碎。
剑芒带着凌厉的气势直接就将她的丹田斩为两半,身上满身是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走。”燕序看着还在发呆的便宜徒弟,提醒了她一声。
燕序是不太想出手的,但这样的情况又不得不出手,否则安苏根本解决不了。
拖得时间越长,恐怕会生出什么变故。
听得耳边传来清冷男声,安苏立即动身离开。
只是在其离开之时,又见到两道青色的元力从项链中飞出,安司茗两名仆从瞬间就倒地。
燕序是很不想看到打了小的来老的这样的事,放这两人回去报信?
不可能!
这三个家伙的嘴脸一看就是反派的料。
但巧了不是,他燕序也是反派!
“师尊,您好厉害。”安苏一边跑得气喘吁吁的,但眼中却是颇为高兴。
美人师尊这一剑怕是安曲那个老家伙来了也得躺在这。
“快走,为师没你想的那么强,以后低调些。”燕序再次叮嘱道。
“是。”安苏依旧是满脸高兴的回答。
要是先前她只是觉得自己这美人师尊很强,但现在就是真的确信了。
她猜测就算是荒疆最大的宗门,往月途宫的宫主都未必是美人师尊的对手。
就是吧,自己这个美人师尊好像不知道自己很厉害,或者说很谨慎。
与此同时的散合城。
一家酒楼中,一名披着黑衣斗篷的女子在默默的喝着面前的酒水,看不清面容,但那双眸子异常的淡漠,桌上有着一只金灿灿的柴鼠在剥着花生米往嘴里送。
在将手中的一杯酒一饮而尽后缓缓起身来到最中间的一座酒席。
“将此物回去交给你们家主。”沐昭将一枚玉简放到桌子上。
“你谁啊你?”
“知道我们谁吗?”
“本尊不需要知道你们是谁,但把东西交给画英,否则误了大事你等活不了。”沐昭淡淡开口,语气中似乎还带着杀意。
“你......好,我会转交给家主。”几名女子被眼前黑袍女子的气势给吓到了,再者敢直接叫家主的名字,又听其话好像是不像作假。
出了酒楼,金毛忍不住发问。
“小燕子妻主,那画家的老东西真的会出来吗?”
“或许不会,但有一只更老的老狗会禁不住诱惑。”沐昭淡淡回了一句,黑袍下冷淡双眸中染上一抹淡淡血红之色,可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