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逛完了集市,走的也有些累了,叶蓁蓁不想去牡丹台,只想先找个温香软玉的地方先歇一歇,所以几人一合计,青天白日的便直奔烟雨楼。
烟雨楼不仅是闻名于洛阳,整个豫州,乃至周边的州地,也常有富户来此一睹风采。
此处虽是烟花之地,但楼中的女子,皆是卖艺不卖身,若是想要得到她们的身子,要不就花费重金,买她们愿意。
要不然就给人赎身,八抬大轿娶回家做妾,想在楼里强求,绝无可能。
午后也正是那些个所谓的文人骚客来此处饮酒赏乐的好时候,烟雨楼一楼已然有了不少人观赏舞伎。
叶蓁蓁到底是个小姑娘,不方便主动出面,做那个开头的,所以这样的事,还得是沈肆这种常年乱跑乱混的人来做最是方便。
“来人呐!”
沈肆眉眼倨傲的颔首,将不远处的妈妈喊了过来。
他生的俊美,穿着也不凡,刘妈妈一打眼,就知道这一定是个不差钱的主。
她喜笑颜开的迎上来,虽是半老徐娘,却也风韵犹存。
“哎呦,这位公子,可有什么吩咐啊?”
沈肆出手阔绰,他随手掏出一锭金子,在刘妈妈的眼前晃了晃:“今个这整个二楼,我们包了,把你们这的花魁娘子给我叫来,再找上几个漂亮的姑娘。”
他将金子往刘妈妈手里一放:“赏你的。”
烟雨楼豪门贵客不少,但是这么阔绰,出手就是一锭金子赏人的,确实是不常见。
刘妈妈笑的牙不见眼,哪里有不应的,她又扫了几眼除了沈肆以外的人,尤其在看到叶蓁蓁的时候,更是多瞅了几眼。
“哎呦好好好,几位爷前面走着,我这就去叫寒烟。”
叶蓁蓁走在沈肆的后头,上楼的时候,她因为要提裙子稍微慢了一些,于是叶时安和顾闲行就很自然的为她提起了一点裙摆。
“小心点。”
叶时安怕她摔着,声音里带着点不满的道:“这楼梯怎么这么陡啊。”
刘妈妈看在眼里,也上了心。
原以为这小姑娘只是跟在这些富家公子哥身边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可如今一看,怕是身份比他们还要高上些才是。
她惯是会察言观色的,只一个打眼,便分清楚了主次,她趁着上楼拐角处,稍稍凑近了叶蓁蓁些。
“这位小姐,我们烟雨楼也有男倌,您看······”
正所谓食色性也。
这年头,断袖的人也不在少数,有男人玩女人,自然也就会有男人想玩男人,她烟雨楼可不能落后了。
“男倌都有?”
叶蓁蓁也没说要或是不要,只是有些震惊的反问了一声,只可惜还不待刘妈妈应声,她就被顾闲行一把推开了距离。
“离远点说话,找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做什么?也不怕污了人的眼睛,走开!”
顾闲行看着便是不太好说话的人,刘妈妈一顿,悻悻的走开了。
“来,几位,这便是我烟雨楼最好的房间了,从窗子内抬眼就能看见外面的街道,但是外面的人却看 不见我们。”
几人对房间上的事倒是没那么高的要求,所以才一进屋子,叶蓁蓁便占了个席子靠过去。
“几位贵客,我这就去叫寒烟过来,稍等。”
叶蓁蓁其实也对这位名动洛阳的花魁娘子很是好奇,同样都是以美貌闻名,叶蓁蓁倒是挺想知道,她和惊雪到底谁更美。
而这份悬念也很快便被揭晓了。
刘妈妈带着几个风格各异的姑娘走进来的时候,寒烟就站在人群的中间,或许是有了对比,众人才有了寒烟鹤立鸡群的错觉。
“几位贵客,人我带到了。”
寒烟自然也是知道,来这烟雨楼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小女子寒烟,拜见几位贵客。”
寒烟自然是美的,若是没有足够惊艳众人的美貌,她也不会在这人才辈出的烟雨楼中,成为名副其实的花魁。
她的美,是极清婉的,和这烟雨楼,甚至许多女子都不同,足够清丽柔媚的面容,让她足以在这烟花之地,一眼就脱颖而出。
一袭青衣,肌肤胜雪,气质婉约,笑容沉静,的的确确是个难得的美人。
只可惜,正所谓珠玉在前。
惊雪虽是男子,但他的美或许足以艳压天下所有人。
“姑娘们,都坐吧,唱起来,跳起来。”
沈肆是那个掏钱的,寒烟自然是主动坐在沈肆的身边,她温柔里又带着几分媚惑的目光宛若钩子,似有若无的落在沈肆的身上。
“这位公子看着年岁不大,怎么就到了烟雨楼来呢。”
沈肆虽然平时没少鬼混,也的确好玩,但他却并不是个随便的人。
寒烟美则美矣,只是一腔春水装进了他这个破木头碗里,沈肆没有情调,甚至他闻着寒烟身上的脂粉味,还觉得有些不自在。
“说话归说话,坐的还是远一些。”
沈肆稍微往后退了两步,尴尬的端着酒杯将酒水往口中送,寒烟见状一愣,却也马上了然般的点头。
“是。”
沈肆有寒烟陪着,剩下的三个姑娘,自然是要一人寻一个的。
这屋子里有叶蓁蓁这个女孩子,且自然是没有人愿意陪她的,所以谁下手最慢,自然也就是谁服侍叶蓁蓁。
毕竟在这烟花柳地,她们想的总是要多一些的,女子总归没有男子好伺候,男子若是喜欢自己,还可多给些赏银,可这女子,就不好说了。
叶蓁蓁轮到了一个看上去最是娇小的姑娘,那姑娘说自己叫春娘,是个看上去就很讨喜的怜人模样。
“你坐下给我斟酒即可。”叶蓁蓁虽然喜欢看美人,但是她不好女色,做不来搂搂抱抱的姿态。
“坐远点!”
旁边忽的传来一声低声呵斥,叶蓁蓁甚至都不用扭头,就知道一定是顾闲行这货。
她有些不耐的将目光移过去瞥了一眼,便见那伺候顾闲行的姑娘被他不轻不重的推了一把,此刻正可怜兮兮的跪倒在地望着顾闲行。
“别往上贴,做好你分内的事便罢了。”
烟雨楼就算自诩清流,可这样的地方,就是少不得迎合卖笑,那姑娘甚至还没做什么,只是习惯性的依靠着顾闲行坐下,便被人毫不留情的推出去了。
她心下有些憋闷。
都来这种地方了,还装什么正经人士。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