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卖的滋味,杨肃问是没尝到啦。
以前呢,他是认为池隶更适合,当惊云寨的当家人,因为池隶实在,有事没事就赏别人点儿,金银珠宝美妾娇妻。
后来呀,杨肃问才认识到呀,惊云寨的当家人只能是单祝。
单祝大度能容人,哪怕是池隶那种作威作福的特派军师,而且还特别关心弟兄们的生死。
他是看清了洪孽和汤帛的作壁上观,但他不想就这样子走了。
他一走,这第一道防线就真荡然无存了。那些个箭矢是没了锋芒,但他手里的金乌箭,还能多留住几个白芒衣甲兵。
咻,又是一个雪惑军的兵卒,被一束金芒结束了小命。
这一小队里的其他人,反应是不慢,可他们手中的土破枪戳出去了,却没能将暗处的杨肃问给揪出来。
乍一看之下,那地里躲着的不止一个人,而是一堆还没被消灭完的小喽啰。
加上周遭的光亮越发少了些,他们顿时从主动,转成了被动,无法发挥出那土破枪应有的效果。
“什么个情况?这么久了,怎么还在这里转悠?”
从赖十三那边而来的夏侯涯然,拦下了一小队打算撤退的人马。
这一片林子里不大适合骑马,他是一路跑过来的。
饶是如此,他也没让附近的兵卒们看出一丝的疲倦。
“回禀将军,前面林子里新出了一伙儿贼寇,不时投来冷箭,让弟兄们防不胜防……”
不敢明说是自己贪生怕死,这小兵头得知是夏侯涯然来了,忙将这里的情况跟他简单地说了一下。
“杨业开将军他们传来的消息,说了这一带就是些暗弩和小寨。你们都把控制暗弩的贼寇,清理的差不多了,哪里还能有什么冷箭可言?”
听出了这小兵头就是怕死,夏侯涯然责备之余,还是自己冒险来看了看。
诚如那小兵头所言,远处那林子里真有人在暗放冷箭。
不过,那箭矢的光芒太明显了,特别是当周围的亮光,越来越少的时候。
瞧出了对方灵力逐渐空虚,夏侯涯然一个手势过来,示意这些和他距离不远的兵卒,跟他一起摸过去。
呼,快速飞驰于各个要点,杨肃问早就消耗了不少的体力,再搭上些投放而去的箭矢,他得撤离这一带了,以防敌方冒出了个大将来看出了他的问题。
不,就这样走了太亏了,得想办法将他们引向那个地方,也让他们吃点儿亏。
又多了些逗留下去的勇气,杨肃问一箭往夏侯涯然他们,那一堆人的脑袋追了去,想以此为突破,勾搭他们追捕自己。
隆的一阵闷响,宣告着这座山又在转动了。
夏侯涯然只是听说过这座山会转动,没想亲自体会了一番,又是不同的感受。
还好转动的幅度不是很大,没闹出些地震般的破坏。
借助于持有灵的帮助,他本能地察觉到了,那一束没能戳中他的光芒,会在哪里消失。
估摸着那光束最有可能的出现点,夏侯涯然徒留下个残影,追向了杨肃问的所在。
“?!”
凭着第六感和持有灵的提醒,轩辕伽这个救了罗奋一次又一次的小兵,有些不安地停了下来。
对方身上所弥漫的气息,给那些活跃于山林中的灵,造成了不少威迫。
它们很害怕,都往四周逃了开。有几只往他这边跑了来,似要告诉他,也跟着躲远一些为妙。
“又他个姥姥的怎么了?你能不能说句话,不要老是这样子一惊一乍地停下来,然后又不说半句话啊!”
心窝处还有些酸疼的罗奋,不晓得轩辕伽又是着了什么个道。他也很害怕,害怕这家伙真会撇了他不管。
若不是轩辕伽三番两次出手救他,他是没有命活到现在的。感恩戴德那种高尚的事情,罗奋这辈子怕是不会再拥有了。
“我看我们还是回了,杨业开他们那一边为好,他因为忌惮到你和罗家有点关系,是不会轻易杀了你的。”
缓缓睁开了双眸的轩辕伽,收起了那种与灵特殊的共鸣感觉。
这也到了个晚上,他和罗奋又都不熟悉这里的山路,贸然往山下而去,遇到其他雪惑军的人,会多浪费些灵力,不如折返回杨业开那边赌一把。
“不成!那姓杨的,还想宰了我呢,怎么可以回去自投罗网。”
心惊胆战地望了望那漆黑的林子,罗奋死也不肯顺了轩辕伽的意思。
他忘了轩辕伽冒出那雪芒光球前,有人偷偷帮他切了绳索。
“我们这一次不一样了,是有了个重大的发现。他们不是都喜欢,玩那种将功赎罪的把戏么?你就当你是戴罪立功了。”
不想将逃命的时间,过多地浪费在罗奋这边,轩辕伽跟来时一样,拽着罗奋的肩膀往回飞跳而去。
“本将军不管了,反正你要保护好我……”
伸手抓紧了轩辕伽那看似无力的右手,罗奋紧闭上双眼,不愿多听一下林子里,传来的那些怪鸟叫声。
呀,一只羽毛黑润的乌鸦,在更高处的树梢上怪叫了一声。
“曹佑,我们该继续往山上走了,赖将军他们那一边,还等我们这边,提供些参考的情报呢。”
没让自己歇太久的杨业开,在这地板上站起身来,大声地跟火堆旁的曹佑打了声招呼。
他是一点儿也没想偷懒,曹佑可不同了。
“啊?又要出发了?这外面都天黑了,你们也不怕遭了埋伏嘛?”
不喜欢他们雪惑军的这种鹿肉饼,曹佑多喝了几口水液,有些想找个床榻好好地歇一歇。
前些天,来惊云寨的时候,他是有个比较明确的目标,不是为了季敖,就是为了魔音门那俩长老。
这会儿,他也就一个带路的,没有那么多的兴趣,在林子里摸来摸去。
就在他准备多推搪几声时,外头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
四目相对间,杨业开也从曹佑的眼睛里,看出了些许异样。
不多迟疑地召唤出了这把风朔枪,杨业开闪身就从屋里窜了出来。
目所能及的,是那一个又一个莫名倒了下去的兵卒。
发生了什么事情?敌人躲在哪里,又是用什么方式发起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