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着一个身为将军的桀骜,杨业开做不出这种临阵享福的举动。
经过这三两个回合的生死瞬间,他已然明白了和水蝎的差距,也没有相差多远。
紧握冰雷枪的他,明知这是一个温柔的陷阱,却已无法让自己能够清醒过来。
太美了,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存在。
一个不着一丝的女人,对于寻常的男人来说,太具有杀伤力了。
“……”
犹如鬼魅般伫立,在这一处树梢的曹天和夏侯存,有些不愿过去打扰了,那白芒衣甲的一夜舒坦。
成何体统?这就是号称五军第二强的雪惑军,所栽培出来的人才嘛?
还好没让曹佑跟着往这边来,希望那小子不会撞见这种不堪入目的事情。
“?!”
抬起脑袋来的杨业开,虽看不到来人的样貌,但明白了自己搂着水蝎,往石塔上坠下来的一幕,被他俩看见了。
不安与不舍,让杨业开经历了十几辈子的轮回。
他刚清醒过来不少,就又被水蝎搂紧了脖子。
嗅到了这一股从她身上而来的沁香,杨业开想忍住,又有些忍不住。
换做是个小兵,恐怕早扯光了衣服,和她落在那树冠丛间了吧。
“将军,你怎么了呀?难道妾身不值得你怜惜么?”
娇滴滴地往杨业开的耳边,吹了口香气,水蝎哪会探察不到曹天和夏侯存的出现。
撇了这杨业开,去找修为更加高深些的曹天?她可是个用情专一的人,同一个时间段只对一个人有意思。
寻常人会痴情一个甲子,她少说也能维持六个刹那间。
“……值你姥姥个祖宗!”
血脉喷涌的杨业开,到底选择了成为个不是男人的男人。
顾不得体内袭来的,那阵又痒又麻的异样感,杨业开不想和那些枯枝烂叶,来个亲密的接触。
他双掌相向而来,要借着这下坠的猛势拍死水蝎,再翻身离开。
想法是挺不错的,可实践起来又变了个样。
杨业开还没来得及拍死水蝎,就和她砸到了地面上,翻了一圈又一圈,没有一丁点儿要分开的可能。
“额……”
比曹天感兴趣一些的夏侯存,从那树梢上跳下来,哪有看到什么情意缠绵,幽幽地见得爬站而起的杨业开,多了一层液质物体的包裹。
那些液体也不理会杨业开是享受呢,还是十分的痛苦,径直往他灵泉深处钻了去。
“小心些,他俩合二为一了。”
徐徐而至的曹天,提防着拿出了把地灭刀。
地灭刀一出,迫得周遭那些尘灰土屑激扬而起,久久不能够沉落回地面。
“哈哈哈,两位相公这么喜欢我,不如一起来我怀里,也好让我们彼此更深入地了解彼此。”
眼眸中多了一层凝光的杨业开,那说话的嗓音让人听了有些小别扭。
说他是个男的吧,又带着水蝎那娇羞时的声音。
把她当作是女的嘛,从外表上看来,那还是杨业开的躯体。
“太监的声音都比你好听……”
后悔自己对水蝎过于好奇,只拿了把二十阶的地无刀出来,夏侯存配合着曹天,从左翼发起了,对杨业开和水蝎的攻击。
要上山,得先解决了这个后顾之忧,省得遇到季敖的时候,还要分心来对付这个妖人。
远处一个震动抖来,树上的轩辕伽,顿时就成了这几只狮头笛蜂的报复对象。
一刃寒戟切过虚空,它们也就跟着消失在了轩辕伽的面前。
它们的死,没有让轩辕伽的心情好受一些,因为它们的同伴是很讲义气的。
谁侵入了它们的家园,不是它们全死光了,就是它们和敌人一起死光,否则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
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的葛率,感受着地面的这一阵抖动,明白是有些高手上山来了。
是敌是友很难说,但双方所展现而出的实力,远不是他所能够企及的。
那个方向好似中路石塔一带,关伏志是否就在那边?
折返回了屋子里,葛率果断地跟单祝商量道,
“四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从密道往后山东南边去,我找到关伏志就和你们会合。”
“关伏志?钟二哥,你们先走一步。我去找一找杨肃问他们……”
把昏迷未醒的鲁道桐,推到了钟路的肩背旁,单祝经葛率这一个提醒,想起了杨肃问他们仨也生死未卜。
当他将目光扫过柳淑烟脸上时,他眼睛里的愧疚又少了些。
“那杨兄弟箭法了得,应当能自保。况且山下那么多雪惑军,你一个人去了也是徒劳,倒不如先往安全些的地儿撤去,再寻思聚拢弟兄们。”
使出了吃饭的劲儿,钟路这瘦身板好不容易才搀扶住了鲁道桐。
他说出这些话来,有一半的原因,是在看着他家婆娘的意思。
“是呀,那杨肃问若已遭不测,此行必是徒劳。”
表面上这么说着,钟二娘心底里又是另一番想法。
单祝这么关心弟兄们的话,早些时候做什么去了?
不会是学了池隶那孤魂野鬼,在某个密室里玩弄那些个苦命的女人吧。
“不成!你们快些离去,迟了又得多生些变故。”
死活不想依了葛率等人的建议,单祝攥着条蛟蟒棍,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去,不愿多听些话。
“我们走吧,不用等他了……”
痛心疾首的柳淑烟,咬了咬那没有多少润泽的小嘴,吐出了这么个意思。
她的泪,只会替她的白龙而流。白龙没了,她也犯不着再哭下去。
单祝想要去逞一时之勇,那是他自个的事情,用不着搭理。
“……”
相视望了一眼,钟二娘老两口是没个意见的。
钟路看到葛率也走没了影,很想要去帮葛率找关伏志,又怕撇开了钟二娘揪着他的手,以后就没办法再多看她一眼了。
天底下那么多花花绿绿的杏仁花,他就是这么不争气,非要赖死在一朵油菜花上。
“呸……”
在这地底下爬出了个身来,季敖除了几块破木板之外,并没有瞅见其他人的身影。
一阵沉闷涌上心头,他也不过就吐了点儿血水。
那惊心动魄的一个接触,释放掉了他太多的灵力。
这会儿山下那边好像有些意思?不会是先前那三只手来了吧。
光着个肩膀走了来,季敖一边调息着,一边等待着再来个高手给他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