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谈完了话,言落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柳少卿,他有些微的不自在,慢慢的踱步来到柳少卿面前:“你怎么来了,娘没事了吧。”
话一出口,他就有些懊恼,这话说的他不想见柳少卿一样,但他并没有那样的意思。
柳少卿听见了果然更加的怨念,夫郎一点都不想他,见到他也是先问娘。
不过言落的回话还是要回答的:“娘没事了,只要好好养着就好。”
言落点点头,补救:“那你呢,这阵子还好吧。”
听到言落终于关心自己,柳少卿前面的怨念瞬间消了,走过去牵住了人的手。
“我也很好,只是老是想你,想的不行。”
言落想挣脱手,但柳少卿握的紧,只能随他去了。
“你……你注意点,林公子和悦哥儿他们都在呢。”
这人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话。
柳少卿示意言落看后边,语气有些酸:“我这才哪到哪,你看看后面俩人,都抱一起了。”
林兄怎么这么好命,夫郎直接投怀送抱,他连个牵个小手都得强制来。
言落转头一看,就看到了抱在一起的两人,唐悦还在撒着娇。
言落其实有些羡慕唐悦的性子,他是富养的哥儿,但富贵人家规矩也多。
爹爹和娘虽然都疼爱他,但是也不会让他随心所欲,他还是要守着许多规矩,不敢出格,毕竟县令家更需要脸面。
后面言落又带着他们逛了一遍庭院,太阳已到天边,快要下山了。
林之白看天色不早,就想告辞,他们还得找个地方住。
虽然这次来,林之白是想认识下县令,但县令没回来,这也没办法。
言落直接挽留:“不用找客栈,我家房间多的很,直接在这里住下就好了。”
柳少卿也帮腔:“是啊,林兄,都这么晚了,又坐了大半天的车,你不累你夫郎都累了,这么来回折腾怎么受的了。”
“这……”林之白看向唐悦,确实脸上有了疲惫之色。
“哎呀,别犹豫了,就这样说定了。”
“那便叨扰了。”林之白作了个揖。
随后言落喊了个小厮来:“这二位公子是我的朋友,带他们去西厢房,要好生伺候。”
“是。”小厮应了,随后对林之白说:“二位公子请跟我来。”
小厮引他们来到了一处客房,打开门:“二位公子就在这歇息吧,有事喊我就行,奴才叫福财。”
说完就要退去。
林之白叫住他:“能否给我们上热水,我们想沐个浴。”
“请稍等。”福财退去了。
林之白和唐悦这才走进了屋子,这屋子算挺大的了,分里间和外间。
外间有桌子,还有个架子,放着不少的装饰品,看着都名贵。
他们也没心思对房间好奇了,他们现在确实累,俩人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唐悦把椅子移到林之白身边,把身子歪向他,撒娇道:“白哥哥,累。”
林之白给唐悦倒了水,说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吃晚饭,一会洗浴完,就先躺着休息会。”
唐悦点点头:“好。”
很快,热水便送来了。
林之白才知道,里间的屏风后面,有个浴桶在那,是专门用来洗浴的。
而且不知道那些工匠是怎么设计的,竟然可以直接把水从房间引到外面,不用辛辛苦苦的倒。
林之白不得不赞叹一下工匠的技艺超凡。
只是俩人洗完还没来得及休息,福财就来喊他们了。
“我家老爷回来了,听到柳公子带了朋友来,有些好奇,想见一下。”
林之白精神一震,县令回来了。
只是县令竟然对他们好奇,想必是柳少卿和言落说了什么。
正好他此次跟着柳少卿上门,是想着能在县令面前混个脸熟。
“我们过去吧。”
“好。”唐悦因为今天言母的和善,此刻要见县令倒也没觉得紧张害怕了。
但白哥哥呢,村里人可都怕见官的。
“白哥哥,你害怕吗?”
林之白扭头看他:“怕。”
“你别怕,我们别把他当县令就好啦,他只是落哥儿的父亲。”
“好。”
很快,福财便带着他们来了中堂。
此刻堂中已有三人坐着。
其他俩人都是老熟人了,言母还没来,只余坐正中的一个中年汉子。
看那周身的气势,不用问都知道是谁。
林之白对他行礼道:“县令大人好。”
县令没说话,只看着林之白。
堂屋一时之间陷入了安静。
林之白不知道县令什么意思,难道这是给他下马威?
可他也没得罪过县令吧,林之白抬头看了一眼。
不愧是多年当官的人,就算是穿着常服,但眼神深邃锐利,被他看着,仿佛能被看穿。
气势威严,不怒而威。
唐悦紧张的扣手手,呜……为什么县令夫人这么和善,县令却这么可怕啊。
刚刚他还让白哥哥别害怕呢,现在他只想埋进白哥哥怀里了。
气氛就这样僵持着。
好在,都快言母的到来就打了破了安静的氛围。
看到林之白和唐悦正站着,连忙招呼他们坐下:“之白小悦,怎么站着呢,快快坐下。”
林之白看了一眼县令,看他没有异议,便拉着唐悦坐柳少卿俩人旁边。
言母瞪了县令一眼:“在家还摆着臭脸,都吓着孩子了。”
刚进来时言母没搞清状况,但现在反应过来,知道俩人一直站着肯定和言父有关。
县令也就是言慕寒,被夫人拆台,也装不下去了,无奈一笑,换了副和蔼的样子。
他在家本来就不是刚才的那副严肃的样子,只是老听少卿夸赞一个人,而那个人正好今日就在家里,所以就想试探一番。
看看这个年轻人在面对自己这样一个县令时,是否会因为紧张或害怕而暴露出一些不良的心思。
毕竟,自家哥儿儿婿结交的朋友,他还是需要关注一下对方的人品和性格。
然而,当他看到林之白那双坚定而清澈的眼睛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赞赏之情。
那个哥儿更是一眼就能看透,看起来单纯善良,不像是那种心机深沉、心怀叵测之人。
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对他们的印象也有所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