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那晚根本没抓到陈言灿,反而找到了鬼族叛军,但那也是他的目的,所以这几天就没再管那姑娘了。
怎么就曝光了?
“就今天的事,好像是你们学校除灵社的人干的。”桃糖道。
“我们学校?”安叙又确认一遍,打开微博看新闻。
最新更新是上午七点,“a市二中学校闹鬼事件历经一年得以解决,年轻天师竟是一名学生?!”这个标题占首页,安叙点进去扫了一眼,大致就是讲陈言灿的尸体被他们发现,然后警察介入调查,最后再同情一下这位可怜的姑娘,没多少笔墨写闹鬼,标题可能就是为了吸引眼球。
毕竟修行者在人族并不常见,也为了避免恐慌。
这起新闻又引起了暑假陈言月的事,报案人也是一中除灵社。不过警局保护未成年人隐私,没有透露具体信息。
在人族这可能就是两起普通的杀人案,但在修行界却引起了不小的波动。
不少人赞叹他们的能力,但这并不能算一件好事。
有实力的人容易被盯上或者被其他组织招募,对其他人而言或许是件不错的选择,但对沫雨不是。
至少现在不是。
为了了解具体情况,安叙准备去找下沫雨。
他挂了电话,起身穿衣服下床后打开房间门,然后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江一然:“……”
“你到底哪来的我家钥匙?”安叙问。
每次一开门就能看见这个人。
“储物柜上拿的备用钥匙。”江一然听到声音转头,丝毫没有一点客人的自觉。
“……”
“你还真不客气。”安叙越过他,走向门边换鞋。
“你去哪?”
“找人。”
“我也要去。”
安叙看了他一眼:“我找人家有事,你去干什么?”
江一然:“我陪你。”
安叙本想拒绝,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要别人陪。但江一然一定要去,安叙磨不过他,便答应了:“随你。”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沫雨道,“陈言灿是他杀,是被那些人推下去的。”
安叙和江一然坐在沙发,听她说着事情经过。
他对陈言灿怎么死的不感兴趣,能猜到是他杀,不然怨气不会那么大。
“我就说嘛,她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当时还有个妹妹,怎么可能会跳楼。”沫雨道。
“不过你怎么会去那里?”安叙问。
“我这个社长毕竟才刚上任,得树立点威信,然后就被他们安排到那个学校去了。”
“你们什么时候去的?”
沫雨想了一会:“放假后的第三天 ”
安叙抿唇,他是放假后第二天晚上去的,和沫雨时间刚好岔开了。
那他那天晚上看到的人又是谁?
“怎么了?”见他不说话,沫雨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安叙道:“陈言灿状态是不是不太对劲?”
“嗯,她被控制了,时清醒时不清醒,我后来问过若尘,他说那是‘鬼罗’。”
“‘鬼罗’?”
安叙思考一阵,随后点了点头:“怪不得。”
“鬼罗”算是一种邪术,可以强行控制鬼魂。夺取他们的神智,为自己所用。这种法术会增强被控鬼魂的怨念,使其怨气大增,但同时也损伤魂魄,简单来说就是死得更快。
“我那天去图书馆就是想找这个,结果没找到。”沫雨道。
“人族图书馆可没有这个,连最基本的法术概念都没有。”江一然靠在沙发上,随口道:“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别的族的藏书阁看看。”
因为这种法术对鬼族不利,鬼王在上位之时就对有关书籍进行大规模的搜集并对其销毁,现在各界除了鬼族的藏书阁外已经没有这方面的资料了,有也只是两三笔带过,根本看不出什么。
“他说的没错。”安叙点头
“我知道,所以这才是问题所在。”沫雨道“既然已经失传,那应该只有鬼族或鬼王才能做到吧?他们干嘛要给陈言灿下咒,都是同族,何必自相残杀?”
江一然听完轻轻笑了声:“挺聪明。”
沫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来她不知道鬼族叛乱的事。
安叙轻轻敲着膝盖:“还有吗?”
“然后我猜那些人把陈言月关起来目的也是为了把她做成‘鬼罗’,只不过没来得及就被我截胡了,但我不知道他们这做的目的是,我没找到其中的规律。”
安叙点了点头:“陈言灿现在是?”
“魂飞魄散了。”沫雨道“被一个女的拿走了鬼修,她之前好像在找陈言月,结果遇到我们了。陈言灿很坚强,神智有时还清醒着,所以她拒绝为他们所用,被那个人杀了。我当时被困住了,反抗不了,亲眼看着那人拿了她的鬼修。”
江一然挑了挑眉,来了兴趣。
“鬼修?”安叙皱眉。
怪不得他上次看到陈言灿那个样子,原来是在反抗。
“对,事情到这就结束了。”沫雨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一个东西,“这是那个人身上掉下的。”
安叙接过,是一颗红豆,和上次那个一模一样:“我知道了。”
“那你呢?”安叙又问了一句。
这句话问的没头没尾,但沫雨还是理解了他的意思。
“我打算试一下吧。”沫雨道“这两个事情让我对鬼有了一定的了解,其实它们也不总是坏的,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这世上像陈言灿姐妹俩一样,枉死的人很多,他们不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去,我知道我的能力有限,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她神色严肃,看起来下定了决心。
“既然你想清楚了,我就不多说了。”安叙问到答案,便准备起身离开,他看了沫雨一眼,道“别后悔,这条路可不好走。”
沫雨笑着应了:“那你呢?”
“什么?”安叙停下脚步。
“别告诉我你过来找我聊这些只是为了八卦,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就像安叙了解沫雨一样,沫雨也同样了解他。
没人会闲的没事大半夜跑去闹鬼的医院,也没有人会对一个死了的人这么关心,有也不会是安叙。
不能说是百分之百,但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他与这些事情有关。
“我能问为什么吗?”沫雨轻声道。
她没有明说,但在场人都心知肚明。
安叙顿了一下,自嘲地笑了一声道:“为了还自己清白。”
沫雨没有听清:“什么?”
“没事。”安叙抬眼,看向她的目光竟带了几分愁绪,不过转瞬即逝。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