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生辰宴若尘猝不及防的掉马了。他本想找机会解释一下的,结果人沫雨压根没搭理他,和洛澜说话,和周围人说话,就是不看他。
若尘:“……我是不是没机会了?”
安叙看热闹不嫌事大:“是的。”
“鬼王大人到——”
江一然神色肃冷,身着一袭黑衣,上面纹着金色的刺绣。身后跟着两位护法。
他走到前面,转过身,笑道:
“感谢诸位来能来参加这次生辰宴,大家不要拘束,请尽情享用。”
傅意恒拍拍手,上来几个宫女,她们站好位,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沫雨的关注点在傅意恒和简子默身上:“不是……傅意恒???”
“惊讶吗?陈旭前男友。”洛澜道。
“陈旭知道这件事吗???”
“应该不知道吧。”
安叙瞥了江一然,觉得不对劲,又看一眼江一然,随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
怎么这么像情侣装?
安叙让秋水解释一下,秋水装没听见,转头和姐姐说话。
“……”
江一然低头看过去,正好对上安叙的目光,少年瞪他一眼,自顾自吃饭。
江一然不明所以,直到看见了安叙身上和自己差不多的衣服,轻轻笑了。
但这场生辰宴绝对不会那么轻松,不然夏轩坊就失去作用了。宴会刚开始没多久,池如门的一名弟子就叫停了舞蹈,起身行了一礼:“鬼王大人的生辰宴果真气派,池如门努力工作几年都不一定能达到这种程度。”
江一然礼貌微笑,好整以暇看着他。
“我本以为冥界经过这次叛乱会……看来是我低估鬼王大人的实力了,实在惭愧。”
“多谢阁下夸奖,冥界什么样我心里有数。”江一然说,“阁下还有想说的么?”
“传闻鬼王大人要让位于小殿下,不知真假?若是真的让了,不知小殿下可否担得起这个责任?”
话题成功转移到了安叙身上,安叙起身:“我没有兄长阅历丰富,实力也不如哥哥,这位子还是哥哥坐的好。”
“是吗?”于晴转动手中的酒杯,嫣然一笑,“但我怎么听说叛乱就是殿下发起的呀?若是殿下真没有做鬼王的想法,不应与哥哥争才是。”
“大祭司想必误会了什么。”安叙道,“叛乱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化神司的一位老者道,“老朽虽然年纪大了,但眼还没花。”
安叙内心翻了个白眼。
我看你眼快瞎了。
“什么叫和殿下没有关系?”夏元承身旁的一位姑娘道,“殿下杀了我们人族这么多人,难不成想抵赖?”
安叙顺着声源望去,是捕蛇人那边的位置。这位姑娘应当是捕蛇人。
“凡事要讲究证据,是死的那些人告诉你我杀了他们么?”安叙反讽。
“证据,证据就是你杀的那些人!就是你们冥界干的那些事!”烛明门站出一名弟子,看起来才十五六岁。
“阁下这不是空口冤枉人吗?”安叙冷笑一声,“一个两个都说是我干的,至少要拿出点证据吧,我还说那些人是你们杀的呢。”
“你!”
“这还需要证据么?整个修行界都知道冥界动乱,是不是你干的都心知肚明!”
“诸位。”江一然咳嗽两声,“今日不是我的生辰宴么?怎么就扯到我弟弟身上去了?”
“鬼王大人,说句真心的,可不能教坏了孩子啊。”夏元承“呵呵”笑道,“俗话说得好,长兄如父,大人这么袒护小殿下可不是件好事啊。”
“这么看来夏坊主是有证据了?”江一然慢悠悠道,“我刚好在追查那些逃的叛军,夏坊主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这怎么会呢?我若是看到了肯定第一时间告诉鬼王大人的。”夏元承说。
“既然如此,那你们又为何一而再而三污蔑我弟弟?”江一然冷了脸,“我弟弟什么样子我心里清楚,用不着诸位操心。至于人族死的那些人,没查到凶手那是诸位没本事,不要推到我弟弟身上。”
“明明就是……”
江一然一记眼刀扫过去,那人瞬间闭了嘴。
“诸位若真觉得是我弟弟干的,那就请拿出证据,没有证据的事,那就不要在我面前说了。”
他们当然拿不出证据,因为这本来就不是安叙干的。
夏元承没想到江一然这么护着小殿下,事情没朝着想象中的方向发展。
见吵得差不多了,洛澜出来打圆场:“既然没什么事,那就没有吵下去的必要了,多影响感情是不是,都坐都坐,好好的一场生辰宴,干嘛搞这么僵。”
“灵帝陛下说的极是。大家快坐。”
“是他们……”烛明门的那名弟子还要说些什么,被师姐拉了回去。
谁的面子也不能不给天界的。
灵帝只是看着好说话,实力却凌驾于这些组织之上。
要是真和灵帝吵起来了,那就是给脸不要脸。
冥界给来的组织都安排了房间,宴席结束之后可以留下来休息一会再走。但人族的组织都借口有事,不留下了。被怼的面子面红耳赤,哪还有脸留下来。
傅意恒和白落水送那些人离开,安叙跟过去看了一眼。
“殿下,证据会有的。”
是捕蛇人那位姑娘。
她语气冷冽:“公道自在人心。”
“好啊,我等着。”安叙歪头一笑。
她冷哼一声,带着弟子们离开了。
“好好的一个组织,为什么要做这行?”洛澜也跟了过来,唏嘘,“哎,这不明摆着和妖族结仇么?”
“陈氏捕蛇人?”
“是啊,可惜跟错了人。”
洛澜拍了拍安叙的肩:“走啦。沫雨快崩溃死了,不得回去安慰安慰她?”
安叙抱胸:“貌似若尘才是那个需要安慰的。”
洛澜耸肩:“多好,大家一起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