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琼玉偷偷摸摸来到冥界王宫,安叙正在等着她。
“带你去见个鬼,她在狂燚身边做事。”
他们来到地牢,安叙对着地上发呆的女鬼抬了抬下巴:“她你见过吗?”
琼玉懵逼地摇摇头。
“她在狂燚身边做事,你和她聊聊。”
琼玉:“聊什么?”
安叙:“感情上的。”
“……”
琼玉似懂非懂,硬着头皮过去拍了拍女鬼的肩。
安叙没上前,站在门口帮她们望风。
几分钟后,琼玉唤道:“殿下。”
“怎么了?”安叙走过去。
范素雅僵硬地转过头,对他勉强地扯出一个笑:“……镜、子。”
安叙拿出镜子给她,范素雅用袖口擦了擦,对着镜子看了很久,又还给安叙:“……两、面。”
安叙没明白:“什么?”
范素雅张了张嘴,镜子突然冒出一阵黑雾,缠住范素雅的脖子,使劲向后拽,像是要把她勒死在这里。
好在琼玉眼疾手快,救下了她。黑雾又钻回了镜子中。
法器也会攻击主人?安叙有些疑惑。
范素雅晕了过去,安叙没法问下去了。
“她刚刚说的什么?”
“说什么两面什么的。”琼玉摇摇头,“剩下的我也没听清。”
“你和她说了什么?”
“她全程没说话,一直是我在说。”琼玉道,“我就和她说我和狂燚以及叛乱的事,然后她点点头,让我叫您进来。”
安叙捡起镜子仔细看了看,还是没发现什么异样,就准备带着琼玉离开。
刚出地牢门就看到守在旁边的两位护法。
“……”
哦豁,被发现了。
“我知道主上宠你,但你不能这么玩吧?”傅意恒道,“你这让我……”
简子默可没跟安叙客气,抬手就要施法。
安叙拦下他:“你们认错人了。”
他知道这两位护法看自己不爽,特别是他们知道了自己和江一然的关系后,简子默恨不得杀了自己。
现在又看自己身后跟着琼玉,一万张嘴也解释不清。
简子默:“什么?”
“她不是你们想的那个人。”安叙闭眼扯,“她其实是个男的。”
琼玉:“???”
简子默无语:“我们眼还没瞎到这个程度。”
安叙:“你们可以瞎到这个程度。”
“……”
简子默最终被傅意恒一掌劈晕了过去。
“你这是?”
“你看,我都帮你这么大忙了,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傅意恒贱兮兮地笑道。
“什么?”
“陈旭在哪?”
安叙:“不是我不帮你,我是真不知道陈旭在哪,我们现在都联系不上他。”
“风呇知道吗?”
安叙耸耸肩:“你可以去问问。”
风呇是陈旭最好的朋友,陈旭退学都是他说的。他应该是知道的。
“你怎么不找桃糖帮你找人?”
“找过了,他不帮忙。”傅意恒叹了口气。
“说明你人缘差了。”
“你对陈旭不就是玩玩而已,还费尽心思找他干什么?”安叙不理解。
“我……”
傅意恒小声道:“我喜欢他……”
安叙不耐:“大声点。”
“因为我喜欢他。”
“你还有脸说喜欢?”安叙被气笑了,“当初出轨的人是不是你?我哥生辰宴搂一小姑娘的是不是?分手了还要简子默送东西的人是不是你?”
傅意恒自知理亏,低着头:“我也没想到……”分手后会这么想念一个人。
鬼王左护法,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谈恋爱就是玩玩,男女通吃。正是应了那句古诗:“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但他也没想到,会因为一个人类难过到这种地步。
“我爱莫能助。”安叙摊手。
……
b市。
“要死了啊,这俩天天打架。”刚从蛇族回来的洛澜吐槽,“要打就快点打,最好别让我有劝的机会啊。”
左护法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笑了两声:“主上是盼着他们打起来呀?”
“贝禾,你说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打起来,我真不想劝了。”洛澜无力吐槽。
贝禾认真思索一阵:“不知道呢。”
“这也挺好的,主上你不总嚷嚷着没事嘛。”右护法道。
“少说风凉话。”
捕蛇人与惊川宗相对,在他们另一边的山上。
洛澜刚到山下就有一群人来接,敲锣打鼓,烟花齐鸣。熟悉的人员,熟悉的阵势,都不知道来接多少回了。
洛澜扶额,和贝禾小声吐槽:“他们不累么?”
“累也得接。”
“陛下。”
陈初依带着一众捕蛇人等在山上,见到他纷纷跪下,抬手作揖。
“陈姑娘不必多礼,快请起。”洛澜上前扶起她。
“陛下里面请。”
几个人来到后花园。
正值夏季,荷花开了满池,有莲蓬和荷叶装饰点缀。蜻蜓飞过湖面,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他们走过小桥,来到亭子里坐下。
陈初依叫人上了些糕点和茶水。自己给灵帝倒上茶。
“什么目的我就不多说了。”洛澜笑道,“想必陈姑娘应该清楚了。”
陈初依笑笑。
洛澜喝了一口茶,余光瞥到石桌上一盘残棋。
陈初依解释道:“和弟弟下的,这小子觉得赢不了我,就不下了。”
“那我们把这盘棋下完?”
“看来陛下对自己有信心。”
“不到最后时刻哪知输赢。”
洛澜挪动了下“车”:“蛇族那边愿意和解,只要捕蛇人不再捕蛇。”
“陛下这不是说笑么?”陈初依的“马”吞了对方的“炮”,“我们陈氏世代以捕蛇为生,若不捕蛇,我们还能干什么?”
“能干的自然多。”洛澜眼睛紧紧盯着棋盘。
“现在社会发展日新月异,陈姑娘应该出去看看外面。”洛澜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陛下此言有理,不过我若走了,陈氏这么大的家业又该怎么办?”
“陈姑娘不是还有两位弟弟?”洛澜道,“说起这个,今日怎么没见到他们二人?”
“孩子贪玩,出去了。”
陈初依对身旁人的侍女道:“小缘,去把他俩叫回来。”
“是。”
“不过灵帝陛下的意思是女人不能继承家业了?”
“陈姑娘可别误会。”洛澜连忙解释,“我思想没那么封建。像当年吕雉、武则天、上官婉儿……哪一位不是才华横溢。陈姑娘与她们一般无二。”
“陛下倒是会哄小姑娘。”
“这是事实。”
陈初依:“现在修行界竞争的组织可不少,陛下为何不去劝劝他们?”
洛澜:“比如?”
陈初依:“夏轩坊和月渊。陛下更看好哪个?”
洛澜没有回答,反问:“你看好哪个?”
“自然是夏轩坊。”陈初依道,“听说月渊要换首领了。冥界小殿下我也有幸见过一面,才疏学浅,病弱之辈,不值得重视。”
“陈姑娘是这么想的?”洛澜轻笑,“我可不这么认为。”
“我们不能拿我们这代人的思想去看现代人的思想,他们接受的教育与我们截然不同。”
陈初依:“所以?”
“所以我赌月渊。”
洛澜将“车”挪回刚才的位置,看向陈初依,微微一笑: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