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
“骗你又怎样?”安叙轻蔑道,“是你自己蠢。”
狂燚气的双眼发红,额头青筋暴起,正欲动手,却听外面传来无数惨叫声。
安叙趁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碰到的瞬间狂燚的胳膊凝结成冰,少年略微用力,他的那只胳膊被硬生生拽了下来。
狂燚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安叙借机闪回了江一然身边。
“真当我这么好欺负呢?”
“你之前明明说……”狂燚难以置信。
“说什么,我说你的毒可以解释吗?”安叙轻笑,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智障,“不骗你你怎会来这呢?”
“什……”
话还未完,他们身后的鬼族士兵被数十张飞过来的符咒打散,那些狼人见状嘶吼着想冲上去,但双腿不知何时被冻住,只能在原地拼命挣扎。
挡路的被消灭完,舒斯冉率先冲了进来,双手抱拳跪下:“臣救驾来迟,请主上恕罪!”
沫雨疑惑:“你什么时候找的人?”
江一然也有点懵逼,不过没表现出来:“无妨,你先起来。”
“师兄。”
跟在后面的是淮书和韩珍等人。
“路上去接舒将军耽误了些时间。”
“没事,到了就行。”
局势逆转,现在落入下风的是狂燚。他捂着汩汩流血的肩膀,眼睛死死盯着安叙,似是在思考哪一步出了问题。
燃灵针没有解药,安叙不会无缘无故来魔宫。他那天听到的明明没有问题,难不成……
“顾先生,不知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
安叙看向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倒还真没听过,看来我还是学艺不精。”max笑道。
安叙单手抱胸,铜镜出现在他另一只手上:“这面镜子应该是有两个的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手上也有一个。”
闻言,狂燚瞳孔骤缩。
“这两面镜子互有通感,你能通过你手中的镜子听到我这里的对话,同样,我的也可以。”
“我说的对吗,狂燚长老?”
虽然可以,但安叙不会使用。
范素雅之前想提醒安叙镜子有问题,但反被镜子攻击。而沫雨的父亲是夏元承这件事安叙只告诉了沫雨和江一然。告诉江一然时他们还没拿到这面镜子,但和沫雨聊天时,这面铜镜就在安叙的桌上。
当然,这些还不足以证明是镜子的问题。既然没有条件证明,那就去创造这个条件。
安叙想办法证明了一下。
上次中元节厉鬼逃跑,安叙知道狂燚大概率会出手,所以故意在镜子面前说了个假的信息,同时让郑绾去假装厉鬼,避免引起怀疑。
狂燚真的去了,只抓住他一个并不是安叙的真正目的。他要的全部叛军的命。
而刚好,狂燚毒发,自己又故意在铜镜面前说魔宫有解药的事,就是要把他们一网打尽。狂燚知道江一然会跟着,以防万一,带了自己大部分的兵。
殊不知,这已经落入了安叙的陷阱。
这件事安叙谁都没告诉,包括江一然,他怕露馅,就干脆带着他们演下去。
被抓也是他故意的,因为他和母亲要的刺客还没有到,自己得为他们拖时间。
不只狂燚感到诧异和震惊,就连傅意恒和简子默都为此感到不可思议,他们都做好决一死战的准备了,没想到还有一个惊天大反转。
江一然站在少年身后,听着少年一字一句的说出答案,语气还有点嘲讽和得意,他忽然笑了。
他或许要重新看待自己这个弟弟了,他的智慧和计谋,远远超过修行界大部分高手,也包括自己。
他惊讶于今天的事,但更惊讶少年这些年的成长。
十几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她居然背叛我,该死!”
狂燚咬牙,对max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驱动十字架,外面的狼人忽然躁动起来,狼嚎声响彻云霄。
四周杀气腾腾,众人紧盯着门外,弓起背,摆好作战姿势。
狼人的攻击力不可小觑,饶是修为高的人也抵挡不住狼群的围攻,虽然安叙做足了准备,但他们还是不敢松懈。
门外忽然升起一阵白雾。
江一然看着少年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果然,片刻后,白雾中缓缓走来三个影子,一双布鞋踏入大殿,没见到自己的狼群,max震惊:“what? !who are you? !”
“your dad.”
洛澜看了他一眼,怼道。
“合作愉快啊,灵帝陛下。”安叙笑道。
“合作愉快。”
洛澜伸了个懒腰,看着手上自己刚拔下来的一团毛,喜道:“果然是个好东西,下次有这种事还叫我啊。”
“灵帝陛下怎会来此?”简子默问。
“问你们小殿下。”
这是安叙留的后手,防的就是那群狼人。他知道狼人的厉害,带再多的月渊刺客也不一定能打得过,干脆去天界找他们灵帝谈了一笔交易。
狼人身上的鬃毛是难得的制毒材料,对于洛家制毒起着大作用。洛澜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就算没有遇到,那也不亏,卖小殿下一个面子,以后好继续做交易。
灵族虽然也不一定能打过,但他们陛下会毒,那群狼人又是个没智商的,随随便便放个毒雾就能搞死大部分。
傅意恒啪啪鼓掌:“厉害啊安叙,小看你了。”
“对不起,之前是我骂的太大声了。”
“她没有背叛你。”安叙回狂燚之前的话,“而是你压根没真心对她,要真论起来,你貌似才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
“琼玉和范素雅见过面了,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安叙歪头,看着狂燚那副仿佛吃了屎的表情,莫名觉得好笑:
“时代变了,前辈,这句话我很早之前就和你说过了,可是你好像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