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宜见状,又给赵钰铺好了台阶。
“怎么样,世子,我榨的这个梨汁可还甘甜?”
赵钰品味,确实甘甜沁人,可梨汁的甘甜仍然不能消散他内心的那股郁结。
温幼宜实在忍不下去,那些南疆城的官差把她身上为数不多值钱的东西和首饰都没收了,本就心头不爽,眼下赵钰还“给脸不要脸”,姑奶奶还不伺候了呢!
“赵钰,爱喝不喝!”温幼宜一掌拍掉赵钰手中的梨汁,雪白的汁水浸湿了牢房内的稻草。
赵钰愣神,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温幼宜。
“溶溶…”赵钰张口,不知说点什么。他的本意也不是如此。
“别叫我。”温幼宜怒火攻心,连打她手上的漆红戒指也散发光芒。不过,青天白日的,温幼宜手指戒指的光芒并不明显,两人也都没有发现。
“溶溶,你是想离开了?”赵钰的睫毛不自觉颤抖,他想确定什么。
温幼宜看着赵钰,这就是个典型的摩羯闷骚男,总是吸引别人去靠近他,然后还要推开那人,一遍又一遍确认那个人不会离开自己,才肯吐露自己的心迹。
“我离开或者不离开对你有什么影响吗?”温幼宜就不信邪,她今天还非要让铁树开花。
“当然…”剩下的话又被赵钰吞回了肚子里。
“世子,我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我给你治疗眼疾、医你性命、抛下所有自尊哄着你,不是因为我欠着你吧。”温幼宜的每一个字都斩钉截铁。
赵钰思索温幼宜话中的道理。
温幼宜不再言语,直接坐在地上,大有一副“姑奶奶累了,毁灭吧”的架势。
“不是的,溶溶,我们之间怎么能算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数不清的抵死缠绵的夜难道什么都不算吗?
“哦。”温幼宜神情淡漠地点头。
“那世子倒是说说,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啊?”温幼宜反问。
赵钰的耳垂不可见地变红,要将那些话如此清醒的宣之于口,他暂时做不到。
“世子是回答不上来了,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措辞了?”
“那我替世子殿下回答这个问题怎么样?是旅途中无聊打发寂寞的宠物还是…”
赵钰听不得温幼宜这般形容自己,他一把捞起地上的人儿,用唇瓣堵住那接下来不堪入耳的话。
温幼宜一愣,没有防备,唇瓣微张,恰被赵钰寻得了机会。
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温幼宜的身子赵钰最是了解,他知道她的敏感点,也知道怎样才能让她化作一滩春水。
直到温幼宜软绵绵地靠在赵钰身上,赵钰才心软放过她。
这么多天没有汲取甜蜜,赵钰看着温幼宜微肿的唇瓣,他承认他有些过火了。
“溶溶,你不是。你是现在对我最重要的人,我不会放你离开的。”赵钰紧紧包装温幼宜。
温幼宜心尖的邪火消散,此刻她的心尖被甜蜜包裹,但面上还是一副不满意的状态。
“世子殿下,我娘从小就告诉过我一个道理,男人在动情时说的话不能信。看一个人是否真心,不能听他说了些什么,要看他做了些什么。”
“世子殿下现在的情话说的好听,可我不过一个商户家的女儿,怎么能配得上世子殿下。世子殿下现在的话不会就只是哄我开心吧。”
温幼宜一口一个“世子殿下”,这四个字眼扎的赵钰心疼。
“当然不是。”
“我说的话字字肺腑。”
赵钰拿起温幼宜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让她感受他的心脏为她跳动的频率。
“你不是玩物,你是珍宝。解决了阁老嫡女千金的事情,我们立马回京都完婚。”完婚是赵钰的行动,也是他的承诺。
“可是,我就是一小门小户,怕是襄王不能同意吧。而我宁可不要,也绝对不给人做妾。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赵钰盯着温幼宜的眼睛,他知道这个小女人看着温柔似水,可实则内心倔强,她认准的事情死亡恐也不能改变。
“没有人能左右我的婚事,襄王也不行,我答应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赵钰对襄王本就没有父子之情,两人不过都是在维持面上体面。他的婚事自然轮不到襄王做主,他想娶谁和谁共度一生,他自己说了算。
而且,他本就不是认同齐人之福那套理论的人。
“那好吧。”温幼宜对系统比起中指,她就说她没有选错人。
可温幼宜忽略了赵钰话中的前提,前提是解决了温阁老的嫡女千金,也就是说还是要解决她,这怎么还进入了一个死循环了呢!
两人都沉浸在这数日难得的温存时光,就在两人还想要你侬我侬一番之际,几个官差打开了二人牢房的大门。
“把那个女的给我压出来…”说话的官差身子和竹竿一般瘦弱,身上官服的颜色也与其他人不同,应该是他们这里的头头。
眼见这些人要接近温幼宜,赵钰周身灵力波动越来越强烈。
温幼宜暗暗安抚他,现在也不知对方的真正来意,不能过快暴露身份。她会见机行事的。
“别过来,我自己长腿了,会走。”温幼宜呵斥靠近她的官差,一脸无惧,跟着为首的官差刘弼走出房门,还不忘摩挲指尖的漆红戒指,给赵钰一个放心的眼神。
官差押着温幼宜来到了另一间审讯室,将她整个人绑在审讯室内散发霉味的木头椅子上。闻着这股味道,温幼宜不适地皱起眉头。
“南疆城副将刘弼审问与你,不想大刑伺候,如实回答。”
刘弼把惊堂木拍响,温幼宜吓了一跳,同时还心疼她的耳朵。
“说!你是何人?姓甚名谁?来到南疆城是干什么的!”
“不是都说过了吗,叫溶溶,是个游医,来南疆城曾广见闻,悬壶济世。”温幼宜为了不引起怀疑,一口咬死第一次在城门口问询的回答,“至于那鱼符,是我在行医的路途上弄丢了,本就准备到下一个衙门再补办一个呢!”
“那其他几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路上遇见。见那公子容貌俊美,故邀同游。”温幼宜丝毫不避讳眼里的情意。
“大胆!和本副将居然敢撒谎!大刑伺候!”刘弼再次拍响惊堂木,他身边的官差配合地拿起刑具。